雅间内,已然推杯换盏,气氛融融。
周传玺亲自帮苏菀斟茶:“姑娘这般为我筹谋,周某感激不尽。只是在下有一事不明,姑娘可否告知,你是谁,又为何要帮我。”
苏菀端着茶杯,透过氤氲的雾气,看着眼前这位俊雅无双的太子。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她喝了口茶,斟酌着说道:“我在北胤的名字叫苏菀,现在宫内皇后处做厨房掌事。今日巧遇太子,也是缘分。至于我为什么要帮你,因为我希望新安未来的国君是一位心怀天下,爱民如子的仁君。少时在金陵,就听过不少太子的典故,虽未曾见过,可感觉殿下,比起您的那几位兄弟,应该好上很多吧。”
“额。”周传玺轻讪一声:“姑娘似乎对在下评价不高啊。”
苏菀十分坦诚地说道:“我与殿下初相识,对殿下为人,只有耳闻,并无深交,不好马上下定论。世间有才无德之人,道貌岸然的斯文败类,亦是不少。之所以选您,是因为我跟殿下一样,只有一条路可走啊。”
周传玺饶有兴趣地看向她:“姑娘既找到我,是想与我结盟了?”
苏菀点点头:“这么说也可以。”
周传玺看上去十分开心:“传玺能得遇姑娘幸甚至哉。感谢姑娘看得起周某,既然我们目标一致,苏姑娘倘有什么需要在下帮忙的,尽管开口。玺定当竭力而为。”
苏菀想了想说道:“自古名不正则言不顺,如今我既与太子同一条船,太子可否予我一样信物。我或许有用。”
“怎么,你还准备帮我招兵买马?”周传玺笑道
苏菀坦荡荡地看向他:“也不是不可以。就看太子殿下值不值得了。”
“啊?”周传玺沉吟着,递过去一块玉佩来:“这块玉牌,是我贴身信物。见到此牌,如我亲临。”
苏菀收好玉佩,有些好奇地看着周传玺:“太子在北胤这些年,就没想过做些经营?”
周传玺无奈地叹口气:“刚来北胤时,确实想着做些什么。不想赵渊防我防的厉害,质子府里伺候的丫鬟,仆人,护卫都是他的耳目。刚开始,我去哪里都是不自由的。也是这些年,我浪荡惯了,才监视的没那么紧。说来也是惭愧,除了读书,玩乐,我的确也做不了什么事。”
苏菀想了想说道:“殿下虽然在北胤也能过着锦衣玉食,挥金如土的生活。但真要想回国,打通各方关系,殿下的财力是远远不够的。还是要做些营生才是。我略通经商之术,可以助力殿下一二。一来可以增值财富;二来我们碰面,传递消息也容易些。”
“这莳鲜馆,虽然是与我关系较好的二哥在打理,我也勉强算半个主子。可毕竟是苏家的产业,店内人多眼杂,实在不是谈事的好地方。”
周传玺点点头:“姑娘所言,传玺都记下了。”
苏菀知他听了进去,又说道:“赵渊其人,重情也尚义。太子大可坦坦荡荡与之相交。\"
周传玺有些意外地看了苏菀一眼:“姑娘似乎很了解赵渊?”
苏菀毫不掩饰道:“是。”
周传玺还是好奇:“姑娘如此助我,真就无所求,玺可以......”
苏菀打断他道:“我出来有一会了,皇后娘娘怕是等急了。下次出宫,我会差人送一束干花到质子府,质子见了,就来寻我好了。”
返回雅间时,皇后娘娘也快吃好了。店里的小娘陪着她,正有说有笑的讲着民间趣事。淑琴看她回来,热情地招呼道:“苏姑娘,快坐下来吃呢。”
苏菀回来前,已经想好了说辞。她十分体贴地说道:“我寻思娘娘这一路也累了,就问店家有没有歇脚的地方,没想到真还有呢。店家说这是贵客才有的待遇。我刚去看过了,环境十分的高雅,很适合小憩。”
谢惠吃得饱饱的,也觉得乏了,就去了后院歇息。
后院的寝房比想象中还要好很多。被褥,一应用具都是全新的。尽管如此,两个丫鬟,又是熏香,又是熨烫。整理了好一会。
大概休息了大半个小时,一行人又开始逛了起来。上京城实在是太大了,一个下午,几人也才逛了几条街。却买了一堆又一堆的东西,直到车辆都快塞不下,才不得不打道回府。
回到宫里,宫里的丫鬟们都过来帮忙拆包装。
再也没有什么比买买买更能满足女人心了,看着眼前琳琅满目的商品,谢惠开心极了。赏了一众丫鬟,婆子。礼物自然人人有份,有京中特色小吃,有别致的绢花,各种新奇的玩意儿。
皇后高兴,宫里人也都跟着高兴。
俞嬷嬷原担心皇后身体吃不消,没想到回到宫时,皇后还这般精神抖擞,也就放心了不少。
苏菀知道俞嬷嬷,是皇后宫里的大总管。态度自然更是殷勤:“有我在,一定不会让娘娘累着的。最近娘娘身体强健了很多,这也是娘娘坚持练操的结果。嬷嬷看上去红光满面,也年轻了不少呢。”
“是吗?”俞嬷嬷摸着自己的脸,也顿时觉得自己精神焕发。
苏菀心中微微叹了口气,如今的自己,太像一个善于逢迎,阿谀奉承的弄臣了。她知道女子们爱什么,也知道如何把话说在皇后心中的七寸上。
或许她的的确确在利用谢惠,但她也会真心待谢惠,让她在最后的日子里,活得有声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