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渡迷茫了。
    去哪儿找一只会吃鬼的鬼。
    会吃鬼，首先他得比一般的鬼都厉害吧。
    不然，他怎么吃其他的鬼。
    再说了，鬼好吃吗？
    鬼愿意吃吗？
    这都是问题。
    周渡：……
    其次，人家如果帮他，他得付费吧，他觉得他以目前的水平来说，应该付不起。
    关键是阴间和阳间的汇率应该不一样，他也不知道怎么付过去。
    周渡此时已经想到了十字路口烧纸钱的诸多大妈大姨。
    她们年年烧，一定有经验。
    不行，他去跟她们取取经。
    只是，那烧的纸钱，鬼真的能收到吗？
    他表示怀疑。
    又想着，如果是店里的纸钱，他多接点稿，就算汇率大，说不定他也能付得起。
    这就相当于阳间的人花钱请个保镖，只不过他请的是鬼而已。
    似乎，行得通。
    周渡脸上的神情变了又变，整个人沉浸在自己的思想世界里。
    而老大爷已经快咳出肺炎了，他还没回神。
    网友：你到底在想什么？
    嘻嘻：【回神回神回神】
    执掌命运的河虾：【救命，你大爷在等你看他呢】
    是真的会有瘾：【大爷的是意思是不是，看我看我快看我】
    得得得得得了：【大爷说，我们爷孙来都保护你好几天了，这不就是现成的嘛，傻孩子还想啥呢】
    笑死我了：【这孩子是真傻，你大爷也不说句话，就一直搁哪儿咳】
    灵魂向上：【大爷就等着被发现呢，实在不行，大爷开个口呢，再咳都咳出肺炎了】
    逐鹿：【你是想笑死我们吗？哈哈哈哈哈……】
    或许是大爷咳的太过于用力，周渡终于回神了。
    回神的第一句话就是，
    “大爷你要喝水吗？”
    说着就倒起了水。
    他的水，就在旁边，很方便。
    “对了，你们鬼怎么喝水啊？”
    周渡心想，鬼也要喝水吗？
    早年给他爷爷上坟的时候，他还带二锅头了呢。
    那时候单纯的以为是供奉，直接倒在了地上。
    周渡：爷爷会揍他的吧。
    大爷侧头，用实际行动表示自己不想喝水。
    周渡：？
    看到网友的评论，周渡悟了。
    “不，不好意思。”
    “刚才在想事情。”
    网友：哈哈哈，神他妈在想事情，你到底在想什么事情？
    周渡倒了一杯水放在桌子上。
    转而看向祁慕白。
    “白先生能不能给我推荐一个会吃鬼的鬼？”
    “我看看能不能付得起。”
    网友：这真是个大聪明！
    老大爷：……
    “咳”
    “咳咳！！！”
    祁慕白说，
    “你面前不就有现成的？”
    老大爷：哎，终于看到他了。
    对对对，就是他。
    他们爷孙俩。
    周渡此时面上有些为难。
    他说，
    “我知道大爷帮了我，并且这段时间都在帮我，可是，他们总不能帮我一辈子吧。”
    “他们总有一天会离开的，又凭什么保护我一辈子呢。”
    网友：他不是傻，他是太清醒了。
    咯咯哒：【原来他早就知道】
    笑颠了：【或许在他眼里，用钱来定义的关系，更可靠一点】
    爱吃鱼的大肥猫：【他说的没错啊，无缘无故的，人家凭什么帮你呢，帮你一次已经很不错了，一直帮下去，别说他不信，换我我也不信】
    钟情于你：【对啊，有血缘关系的都未必不图回报，更跟别说陌生人，呃……陌生鬼】
    周渡：网友说的，就是他心里想的。
    祁慕白：“你还是听听大爷怎么说吧。”
    周渡点头。
    “好。”
    目光看向大爷，像是一个认真上课的三好学生。
    老大爷：看着还是傻乎乎的，他就喜欢心眼子不多的孩子。
    主要是，他的大孙子心眼子忒多了。
    “我不是不求回报，你也不是什么都没付出。”
    周渡：？
    请问，
    他付出了什么？
    他怎么不知道。
    在周渡迷茫的目光中，老大爷说，
    “你付出了房子，我们没有地方住，住的就是你家。”
    “在你家住，用你家的东西，还喝你家的水，你说这算不算付出？”
    说着，还喝了一口周渡倒的水。
    “我们帮你是不是应该的？”
    网友：完了，怎么感觉他说的很有道理？
    周渡：啊，是这样吗？
    老大爷又问，
    “你冰箱里的零食是不是换了包装？”
    周渡点头。
    “是，是啊。”
    他还奇了怪呢。
    他喜欢囤货，胃口却不大。
    起初还没怎么在意，后来直接换了一样，他觉得事情不简单。
    老大爷笑了。
    “我孙子吃的。”
    “他说那个过期了，就给你换了别的。”
    “一开始担心你发现会害怕，就换了一个包装，后来看你根本不在意，就全都给你换了。”
    周渡：……
    “那他吃了吗？”
    “过期的那个。”
    老大爷给了他一个确定的眼神。
    “吃了。”
    “觉得不好吃，一看是过期了。”
    周渡：！！！
    “抱歉。”
    “我下次会注意的。”
    网友：你们俩聊天都好礼貌呀。
    成分复杂：【你接下来是不是还要问大爷的孙子有没有吃坏肚子？】
    周渡：想问，但觉得冒昧。
    纯粹女孩儿：【他就是想问，表情都写在脸上了】
    周渡咳了一声，整理了一下面部表情。
    老大爷看着他说了一句，
    “没关系。”
    “我孙子身体好。”
    “不打紧。”
    周渡：……
    “那就好，那就好……”
    看来毛巾和水杯也都是跟他们有关系。
    不是大爷，就是大爷的孙子。
    不用问了。
    他就想再问最后一个。
    “大爷，我那个白色衬衣，你知道放哪儿了吗？”
    因为，他家里的白色衣服都不见了。
    所以，他想问问。
    老大爷脸色逐渐严肃。
    心想，那白衬衫我也没动啊？
    到底是谁动的？
    家里还有别的鬼？
    不可能，他一直在家待着。
    不会是他孙子吧，手里经常拿着一团白东西。
    破案了。
    指定是他！
    周渡：？
    难道不知道？
    老大爷说，
    “好像是被我孙子拿走了，等他回来我问问他。”
    周渡：呃……
    “好。”
    说话间，
    老大爷的孙子回来了。
    大爷说，
    “他回来了，我给你问问。”
    周渡回头，还给网友留了可观看的位置。
    网友：你小子，真讲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