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读过一句诗句。
“逢人不说人间事,便是人间无事人。”
我修改了一下。
“逢人不问人间情,便是人间无情人。”
我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以“人间无情人”自居。
我以为我已经看淡了这世间的所有情感。
直到今天,我发现,我错了。
错得很彻底。
这世界上还有很多我从来都没有见过的情感。
我凭什么否认它们?
……………………………………
谭若琳带着宝宝离去,我们几个人也是集合,找了一家餐厅。
我把鹿文初也喊了过来,正好说一下她加入我们的事情。
于是,尹东且请客的局变成了对望内部人员的聚会。
来得人或多或少都听说了尹东且的事情。
也不知道是谁走漏了风声,但无所谓了。
还省得尹东且再提起。
故事也许最好停在这里。
我简单地说明了一下前段时间和鹿文初联手的事情,现在我们的联合会员体系里又多了一家小店。
这也是一项里程碑式的进步。
但听我说的时候,大家都心不在焉的。
目光还时不时看向尹东且的方向。
我当然知道他们都在想什么,但我没有理会。
这件事我不好替尹东且做主,虽然我们的关系已经好到不分彼此的程度。
但是这种事情,还是让他自己解决比较好。
要是他不愿意解释,我也不好多说什么。
我把正事说完,我们就聊起了闲杂。
谁谁谁离婚了……哪个朋友生小孩了。
我印象比较深刻的,只有奚纪瑶的婚礼。
我这才意识到,原来以前的很多朋友早就结婚了。
小部分都有孩子了。
看起来倒是我们几个进度慢得很。
不过我早就跟父母说过,我将来很有可能不会结婚。
其实具体我也说不太上是什么原因。
或许是怕遇不到爱我的人,或许是不想在感情里吃亏。
或许最大的原因还是如今的我还不想过那种安稳的日子,我还有很多激进的事情想去做。
或许我在做完所有我想做的事之后,再遇到一个很爱我的人,我真的会结婚。
但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
所以我干脆提前给父母打好预防针。
虽然最近他们对我的话熟视无睹,依旧在催着婚。
但是我的心里没有一点压力,因为我一早就说清楚了。
在饭桌上,江佳还把在酒馆里提前跟我说了一遍的话又说了一遍。
这意味着,今天是双喜临门。
不仅有一家小商店加入队伍, 今后还会多一家清吧。
而这些店铺,都会使用同一个名字:“对望”。
只是后缀不同。
不对,应该是三喜临门。
我借此机会举起酒杯。
提出今天是三喜临门。
我简单地叙述了一遍今天发生的事情,并带头向尹东且表示祝贺。
我从尹东且和段谕菲的眼神中看出了感激。
或许他们俩也不知道该如何开这个口。
但这些事情总归要在我们之间说清楚,免得今后一些没必要的误会。
鹿文初好奇地问道:“宝宝取名字了么?叫什么?”
尹东且温声回道:“谭嗣音。”
我看出来鹿文初听出来了这个名字的背后含义。
其他人我不知道,但我可以肯定她听懂了。
她来得时候我们已经落座。
段谕菲挨着尹东且坐,我也挨着他。
江佳挨着我,姜生挨着江佳。
其实我原本想让她坐在我身边,但我旁边已经没有位置了。
而换位置又显得太过刻意。
所以鹿文初坐的位置离我有一定的距离。
她朝我说着唇语,第一遍我没看懂。
我用疑问的目光看着她。
她又放慢速度重新“说”了一遍。
这次我看懂了。
她说的是:“你喜欢孩子吗?”
我看懂了她的唇语,然后朝她摇了摇头。
我连结婚都没有兴趣,又怎么可能对小孩有兴趣?
鹿文初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周围的人可能没有察觉到异常,但我从她的眼底看出一抹失落。
我情不自禁地想,我刚才是不是应该撒个小谎?
反正我和她也不会有孩子。
从她的问题和我回答完她的反应来看,她应该是喜欢小孩的。
我这样会不会在她心里的印象变差?
浅浅担忧了一会,我就没再去想这件事。
因为我也不可能因此改变自己的想法。
与其说谎骗她,我宁愿说实话。
想到这里我也不再在意别人的想法,起身把座位换到鹿文初旁边。
“你很喜欢小孩?”这次我没用唇语,而是直接说了出来。
鹿文初偏头看向坐过来的我:“你不觉得小孩很可爱?”
我开玩笑:“我跟你生一个?”
我这话就当一个屁一样放了,没想到鹿文初很认真地问我。
“可以吗?”
我刚喝下去的酒差点全呛出来。
我咳嗽了几声:“开玩笑的呢,我不喜欢小孩……”
差点弄巧成拙……
我就开个玩笑,她怎么当真了呢?
难不成其实她心里早就有这个想法了?
我有些后怕地看向她。
“想什么呢?”她温柔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明明是很温柔的关心,可在听在我耳朵里却像是质问。
“你为什么不跟我生孩子?”这是我听到的。
我心虚地表示:“没什么……”
她奇怪地转回了目光,给我夹了几筷子菜。
我赶紧拦住她,感觉再不拦着她都要把整张桌子上的菜都夹到我盘子里了。
“我自己来就行。”
鹿文初放下了筷子,若无其事地说道:“我给我未来夫君夹点菜怎么了?”
桌上瞬间就炸开了锅,起哄的声音此起彼伏。
矛头全部指向了我。
鹿文初也在我这帮“狐朋狗友”默契地配合下有些不知所措。
我赶紧平息了一下现场:“好了,都把人家整害羞了。”
“但是我澄清一下啊,刚才纯属是她瞎说的啊,没有的事情,是吧?”我看向鹿文初。
可鹿文初不按常理出牌:“哪里瞎说了?”
她眨巴着好看的眼睛,一副活脱脱的纯洁小白兔模样。
我咬了咬牙,这女人,演技真好!
总是能把黑的演成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