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她被我逗笑了,“我是让你不要叫的这么正式,还您!”
那我叫什么?我甚至都不知道她的全名。
“那我叫你什么?”
她想了想:“我叫鹿文初,说起来我们还挺有缘分的呢。”
我抬眉,何以见得?
她看着我娓娓道来:“你看啊,你叫幕折,我叫文初。幕折代表着戏幕落下,代表着结束。而文初代表着戏幕刚刚开始,一个开始,一个结束,我们是不是很有缘分?”
这是我第一次知道她的名字,鹿文初……真好听!
“难不成我们上一世是夫妻不成?”
“扑哧……照这么说倒是真有可能。”鹿文初笑道。
“那鹿总,”我问道,“我们去哪?”
“不是说了不必喊鹿总嘛!”她嗔怪,“这又没有别人,你刚才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
我愕然,此时的鹿文初跟刚才高冷霸道的她判若两人。
此时的她就跟平常女人无两样。
是她平时就这样,还是因为是我所以才卸下了那层面具?
我摇了摇头打消了这些不切实际的想法。
鹿总什么实力,人家会看上我?
自知人穷不恋富家女的道理我还是懂的。
“文初……那我以后就叫你初初吧!”我用一种询问的眼神看着她。
她没有看我而是看着窗外:“随你,你喜欢就好。”
“那……我们现在去哪?”
她思索了片刻,转头看向我:“我没谈过恋爱,你说情侣约会一般去哪?”
我以为她接下来要去跟男朋友见面,随意说道:“一般要是没什么特殊的想法的话,就是吃饭逛街看电影老三件套,但是也有很多更有意义的事情。”
我又补充了一句:“地方不是一般都是男方挑吗?”
她嘟嘟嘴:“可是我男朋友刚才问了我两遍去哪哎!”
我哦了一声:“那他挺没主见的!”
她:“……”
我开着车漫无目的缓缓行进,没话找话:“那你是要我给你推荐去哪吗?”
“第三遍。”
“什么?”我怀疑我的耳朵。
她扭头不看我,就好像在跟我置气:“你已经问了我三遍了,就像你自己说的,你一点主见也没有吗?”
我哭笑不得:“鹿总……初初,我啥时候成了你男朋友了?”
她转过头来,露出一副楚楚可怜的神情:“你不愿意吗?”
见我目瞪口呆的样子,她绷不住了:“逗你玩的!我演的像吧?”
我像松了一口气,我就说嘛,像她这样的女人怎么可能看上一个身无分文的司机?
我恢复了刚才的模样,锐利地点评道:“演技拙劣。”
我的心里始终很清醒,天底下哪来这样的好事?
就算有,也不会降临在我头上,我的运气向来不好,不然也不会落得现在这步田地。
“真假的,我感觉我演得可投入了。前面右转。”
她一边说话一边指挥我,也不告诉我到底去哪。
我不得不降低车速,防止在下个路口走错。
“泰州真的大变样。”她感慨道,“我才从加拿大留学回来,好久没有好好看看这座城市了。”
“你在这长大的?”我盯着前方的路况,随意地问道。
“是的呢,小时候我和妈妈在这座城相依为命……”
她还没说完似乎觉得有些不妥,又改口道,“不算相依为命吧,至少在我爸回来之前我都在泰州。”
“你爸……是做什么的?”
我隐约觉得她的父亲不简单,不然也不会在她的童年里销声匿迹。
她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了我一个听起来毫不相关的问题:“你觉得一个男的有可能同时爱上好几个女人吗?”
我愣了一下,她应该是在说她的父亲。
同时爱上好几个女人吗?
这倒是不难,难的是几个女人同时爱上自己。
看来她的父亲应该很有钱而且……有点风流。
我斟酌了一下用词,“同时爱上好几个女人还是有可能的,但是最后还是要做出选择的,如果不选的话,那就真的要孤独终老了。”
“是吗?”她若有所思。
“那你会选我吗?”她的问题总是这么无厘头,我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说起来我跟她才见过两面,认识了也不过两天。
可是她这些问题就像我们已经有过了一段很热烈的过往一样。
她没有计较我的沉默,指着窗外说:“你看,有庙会哎,我们去逛逛吧!”
我看了一眼,是老街。
这地方时不时都会有活动,就是一群商贩聚在一起,美其名曰庙会。
你是老板听你的。
我麻利地把车停好,我才解开安全带,鹿文初已经主驾驶门外等着我。
这么心急?
这女总裁没逛过庙会吗?
我不太清楚她身上的那股劲从哪来的,可能是新鲜感吧。
不知道为什么,刚才在事务所里还高高在上的鹿总,现在就像一个小孩子一般。
这也感兴趣,那也要看看。
我和她并肩走在错落的青石板路上,路过一个做糖画的老人的小摊。
在我的记忆里,小时候母亲带我来这里的时候,这个老人就在这画了。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好像什么都变了,但是停下来细细品味,又好像什么都没变。
画糖画的老人依然在画糖画;当初在泰州长大的这一群人依然在泰州;我依然一个人;我也依然想念着曾经的曾经。
我们不约而同的停了下来,我停下来是因为小时候一直想要一幅糖画却没能如愿,她停下来是因为什么呢?
她打量了一下摆在货架上的样品,跟老人要了一个可爱的小猪图案。
我不太一样,我打开手机找了一张四月的照片,拿给老人看,问他能不能画一个这样的,老人痛快地表示没问题。
不消片刻,老人就熟练地完成了两幅“画作”。
我情不自禁地感叹老一辈手艺人的技艺精湛。
我看着手中的“四月”,突然很想它。
忙了几天,回了泰州也一直没去把四月接回来,主要是现在还没找到日后的方向,还没找到我和四月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