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许婉玲的孩子出生还有三个多月呢,要结婚也是三个月之后,而且今年是传说中的不宜结婚的年份,婚期定在明年比较合适,这样也会有充分的时间准备。”她分析的头头是道,陆晧言的眉头却在黑暗里皱了起来,他不可能知道她内心的不安和担忧,只以为她是在故意拖延。
“你不想举行婚礼吗?”他阴沉的问道。
她敏锐的察觉到了他的不悦,低低的说:“想啊,女人一生中最幸福的事就是披上婚纱,走进教堂。如果三个月后,天命注定我要跟你纠缠一辈子,我肯定希望能和你有一场美好的婚礼,可是结婚要挑黄道吉日,图个吉利和好兆头,以后就能婚姻美满,儿孙满堂,今年不吉利,还是避开的好。”这是个很好的借口。
“原来你是个小迷信。”他轻轻地弹了下她的额头。
“这不是迷信,是传统。”羽安夏摇了摇手指头,“我跟你打赌,家里的长辈会跟我想法一样。”她说着,心里不自觉的松了口气,担心什么呢,有极品婆婆在呢,她肯定会想尽一切方法来拖延和阻碍他们的婚礼。
陆晧言沉默了,片许后,他伸出手抚住了她的小腹,“老婆,要是挪到明年,万一有了呢,大着肚子穿婚纱就不好看了。”
没个正经!
她一把甩开了他的手:“才不会呢,我每天都在吃药。”
陆晧言深邃的眸子在黑暗中闪了闪,绽出一点诡谲的光芒。这段时间他还是注意下的好,不能再向她索求太多次了,免得一不小心伤害了可能会在她肚子里偷偷出现的小宝贝。
两人回到大厅的时候,陆振拓已经送钱小凝回家了。
欧阳怀萱对这个女孩并不是太满意,主要是她的出生和家庭,在她心里,还是希望儿子娶一个门当户对的豪门千金。不过,当务之急是让他转移心思,不要死瞅着羽安夏这个小狐狸精不放,所以还是听之任之的好。
羽安夏趁陆晧言进浴室,就偷偷溜去了陆书梦的房间。
陆书梦还在想着顾崇谨的事呢,见羽安夏过来,眼前一亮,连忙把她拉到羊毛毯上一起躺下,继续傍晚被陆晧言打断的话。
不过,羽安夏可不是来跟她谈顾崇谨的,“书梦,崇谨欧巴的事呢,我会发微信给你,免得你记不住,我要跟你讲我刚才跟皓言去花园途中遇到的事。”
“你们遇到什么事了?”陆书梦睁大眼睛,好奇因子急速增加。
“我们在竹林里,听到哭声了,好像是从禁院传来的。”羽安夏低低的说。
“天,你也听到了。”陆书梦打了个哆嗦,抱住了胳膊。
“你堂哥说是风吹过竹梢发出的声音,我觉得一点都不像。”羽安夏噘了噘嘴,“我本来不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鬼的,但现在都有点动摇了。”
“堂嫂,你千万别到处说,这是我们陆家的禁忌,就算听到也不准说出去,不然伯妈会家法伺候。”陆书梦连忙叮嘱她。
“我知道,所以只敢跟你说。”羽安夏点点头。
“找我就对了。”陆书梦嘿嘿一笑,她是八卦女王,天生就有比常人更强烈的好奇心,对这个话题,她一直都很感兴趣,只是苦于家里无人交流,连陆高智那个小屁孩都不理她,现在终于找到同志了。
“这么多年,除了李伯,就没有人进去过吗?”羽安夏问道。
“有。”陆书梦把声音放到了最低,“我听说,曾经有个新来的佣人品行不端,以为里面藏了宝藏,就偷偷跑了进去,等李伯赶去的时候,发现他晕死在院子里,醒了之后就疯了,一直大叫‘有鬼、有鬼’,后来疯癫的跑到大街上被车撞死了,据说是被院子里的恶鬼缠身了。从那之后,其他人连靠近院子都不敢了。”
“这么恐怖。”羽安夏打了个寒噤,全身的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这么说,住在府里有点不安全呐,万一哪一天那里面的恶鬼关不住,出来害人怎么办?”
“不怕,李伯说了,我们陆府建在风水宝地上,除了那块地方,其他地方都有天师护佑,妖魔鬼怪都不敢靠近。”陆书梦满不担心的说。
羽安夏摸了摸下巴。
够玄乎的啊。
如果不是真的闹鬼,就是那个院子里藏了一个天大的、不能让任何人知道的秘密。
回到房间时,陆晧言已经沐浴好,躺在床上看新闻了。
“老婆,又去跟书梦八卦了?”他抬起眸子,瞅了她一眼,漫不经心的问。
“冰葫芦,你还真快变成我肚子里的蛔虫了。”她没好气的瘪了下嘴,这家伙未免也太精明了,一双眼睛跟猎鹰一样犀利,藏在角落里的秘密似乎都能被他洞悉到。
“我只是随便猜的,这个家里,书梦那个小丫头片子跟你最合拍了。”陆晧言勾起嘴角,似笑非笑。
羽安夏朝他吐了吐舌头,“非也,我跟绮南也很合拍。”
“可是绮南没有八卦潜质,而且这个时候,她指定在跟文彦煲电话粥,哪有空理你?”陆晧言笑道。
“哎呀,冰葫芦,原来你推理能力这么强,可以去当福尔摩斯了。”羽安夏朝他竖起大拇指,假意恭维。
“老婆,好奇心杀死猫,有些事还是装聋作哑的好。”他善意提醒,似乎猜到她是去和陆书梦谈论禁院哭声的事了。
“知道啦。”她撇撇嘴,总觉得这家伙知道些什么,就是特意要隐瞒她,不仅不让她知道,还想打消她的好奇心。还说要跟她过一辈子,骗人的吧,估计她做陆家孙少奶奶的期限,是到秦雪璐被接纳为止。只要哪一天两家重归于好,她这个替代品就得下堂了。
她郁闷的进了浴室,洗了一个多小时才出来,然后就倒头装睡,不理会他。
陆晧言知道迷糊呆瓜又耍小性子了,从身后揽住她纤细的腰肢,附在她耳旁吹了口气,“生气了?我是为你好,不想你有危险。”
“难不成会有恶鬼从里面跑出来吃了我?”她低哼一声。
“恶鬼是不会有,但违背禁令,要挨家法。”陆晧言沉声道。
“会被抽鞭子吗?”她震动了下,电视上演得家法伺候,不是挨棒子,就是抽鞭子。
“不会,但要关进地下室,禁闭三天三夜。”陆晧言轻幽幽的声音像一阵寒风,让羽安夏浑身一个剧烈的哆嗦。
地下室!她最害怕的三个字眼。
儿时的记忆顿时汇集成恐怖的洪流滚滚向她袭来,她转过身,蜷缩在了他的怀里,全身颤抖:“我不要进地下室,不要把我关起来,我害怕,我最害怕地下室了。”她有点语无伦次,声音也在轻轻的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