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映棠有话说了:“你家孩子那么小,往后有的是好吃的等着他们吃,你都多大了,吃一口少一口,干嘛给他们省啊。”
吴红笑劈叉:“哪有你这样想的。”
李映棠也笑:“本来就是嘛,我劝你别这么做,留习惯了,他们以为你的付出是应该的。你舍不得吃,可以当作奖励,比如他们今天被老师表扬了,明天考一百分了。”
“你有文化,听你的。”吴红说。
“你忙啊,我先走了。”李映棠抱着坐垫回卫生站,迈进秦霰的办公室,敏锐察觉他不太开心。
因为平时这里没人的时候,他要么看书,要么记笔记。
今天却干坐着发呆。
“阿霰,送你的坐垫。试试。”她示意他抬屁股。
秦霰:“软和。”
“一大包棉花做的厚垫子,能不软和吗。”李映棠绕到他背后,为他敲肩膀,瞥见门后有一篮栗子:“哪来的栗子。”
“刚才一个小姑娘送来的,说前天你借了她东西用。”
李映棠知道是谁了,借她底裤的姑娘。虽然自己不图回报,但能得到回礼,她很开心。“厨房里有一块五花肉,一会儿我下厨给你做栗子红烧肉吃。”
“不使唤我做了?”
李映棠:“我看你有心事,怕你心不在焉放两遍盐。”
秦霰:“.......”他沉默一息道:“论文被退稿了。”
李映棠动作一顿,马上安慰:“多大点事儿。这家不行,投那家,你交给我办。论文呢?”她朝他要。
秦霰拉开抽屉。
李映棠从大信封里拿出论文。
全文手写,字迹整齐。
没有一处涂改。
有关数据的部分,她一个外行都看明白了。
虽然她不懂此篇论文的质量如何,但他的态度,显而易见的端正。
比较新闻上那位文学大家之后,却出版通篇屎尿屁的作家不知道优秀多少倍。
她道:“我觉得很好。别灰心嘛。”
秦霰脸上终于有了笑意:“嗯,或许有很多不足,我再看看,补充补充。”
“嗯,你补充好了交给我,我经常进城,有空帮你重新投稿。”李映棠准备花钱找个人把他的论文翻译出来,往外面投试试。
“好。”
李映棠眸光一闪:“有件事得麻烦你,待会儿空下来帮我扎个稻草人。”
秦霰疑惑:“扎那个做什么?”
“每天早上老有麻雀在我们房子附近叽叽喳喳叫,太吵。”李映棠的理由很充分。
“行,现在便空,我这便去扎。”秦霰扎稻草人。
李映棠提着板栗进厨房,先把米饭蒸上。
接着用小刀在洗净的板栗上划上一个口子大火煮,待板栗的壳裂开捞出,剥去外壳。
拿出碗橱里的五花肉,洗净焯一下水,切成小方块。
放入油锅中翻炒至五花肉的外皮稍微焦黄,盛出锅内多余的油后,加入配料翻炒上色,再加水没过五花肉。倒入板栗,盖上盖子加火炖。
出锅时,秦霰的稻草人也做好了。
李映棠招呼他吃饭,殷勤的往他碗里夹肉。
秦霰内心仅剩的挫败感,在她的关照下,消散干净:“味道不错,肉肥而不腻,栗子又绵又甜。”
“再来口桂花酿。”李映棠为他倒满一杯。
秦霰:“你不喝?”
李映棠:“明天得进城看房子装修进度,担心喝多了睡过头。”
“你今天进城没看进度?”
“今天在建材市场选店铺。”李映棠提及自己要开店的事情:“以你的名义开,会不会对你的工作有影响?”
“为何以我的名义开?”秦霰又说。
“因为我爸妈不让开,因为你男的。”还因为,她是三无人员。
不过李映棠的借口在秦霰听来无懈可击,如今虽然宣传妇女能顶半边天,可男人们还是认为女子不如男。
素质低的,甚至会欺负人。
她一弱女子在城里开店,没个男人挡着,少不得有麻烦。“没有影响,需要我做什么?”
李映棠:“我还没想好具体开什么店,等想好了,办证的时候你跟着一块儿。”
秦霰应下。
李映棠开心了,总算解决了一个问题。
........
饭后。
秦霰修改论文,李映棠趁着夜色,偷偷把稻草人弄到荒废的屋子里。
用布料装扮了一下,从外面看,活脱脱的像一个人。
希望能骗过钱川。
安置好稻草人,她又在周围撒上水,晚上温度低,洒水成冰。
地上弄一个翘板,内里连接一条大草绳设计的机关。
待对方发现抱的是稻草人,慌乱逃跑,定能因为结冰的地面摔个七荤八素。
若倒霉碰到翘板,牵扯到机关拉塌了房梁。
呵呵。
后果可不得了哦。
弄完这一切,她回了家。
秦霰已经回到房间,手里拿着她看过的书,明显在等她,她道:“你改好论文啦。”
“嗯,你去哪儿了?”
“睡不着,溜达溜达。”李映棠进屋换拖鞋洗手。
视线落在青年身上。
穿着她为他准备的深色睡衣,领口略大,露出一片白净的皮肤,脖子又长,看起来赏心悦目的,叫她心动。
这样的极品,不睡白不睡。
她走过去吻他。
秦霰一怔,马上反客为主。
两人正起劲,外面一阵鬼叫。
“秦大夫,救命啊......”
李映棠马上从欲望中挣脱,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
下一秒,房门被敲响。
“谁?”秦霰平复呼吸询问。
“秦大夫,隔壁村的钱川,说叫东边的房子砸了,爬到我家门口,我起夜碰到,给我吓的。您赶紧出来瞅瞅。”
秦霰垂眸,和李映棠四目相对,哑声道:“我出去看看。”
“好,我等你。”李映棠抛媚眼。
秦霰忽然舍不得走了,捧着她的脸,往她额头印了好几下才起来穿衣。
李映棠从后面抱住他摸他腹肌。
被他抓住手:“别捣乱。”
“好吧。”李映棠重新躺下,等他一走,兑水简单的擦了一下身体,穿戴好避着人到危房收了用来设置陷阱的草绳,顺便把稻草人搬回来,进屋淡定把草绳子扔火炕口烧了。
医务室围满附近的村民。
李映棠就这么堂而皇之的站在众人背后观察钱川的情况。
他已经醒了,满头是血,双目无神,明显受惊过度。
大家问他怎么回事,大半夜为何去危房。
他支支吾吾半天,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