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的很快,路旁密密的林,深的像随时会有怪兽出没。
北风吹过耳边,直教人内心发憷。
李映棠加快骑行速度,下坡时车子颠簸了一下,速度忽然变得很慢。
到了平地上,凭她如何蹬脚踏,车子一动不动。
脑子一瞬间回忆起村里人讲的鬼故事。
故事的主角,因为遇到了鬼,车子忽然骑不动。
李映棠越想越怕,感觉周围被黑夜蒙上的景全部变成怪物,张牙舞爪伸向她。
“救命啊,救命啊。”
李映棠扔了车子往家的方向跑。
不知道过了多久,听到熟悉的声音:“是棠棠吗?”
李映棠猛的抬头,熟悉的身影立于眼前:“阿霰,呜呜.....你来接我了,我遇到鬼了。”她扑到他怀里哭。
秦霰抬手轻轻拍她的背:“别胡说,新社会哪有鬼?”
李映棠一边抽泣一边道:“真,真的,我自行车被它们按住了。”
秦霰正色:“是么?定是有人装神弄鬼,在哪儿被按住了,带我看看。”
“前面。”李映棠不敢迈步。
秦霰单手将其抱起放到自行车单杠上坐,长腿一伸,跨上车座:“这下该不怕了吧?”
李映棠垂眸望着左右护栏一样的手臂,内心的恐惧被惊喜替代,他还挺有劲儿,一只手轻松抱起她,心猿意马道:“好亿点点了。”
秦霰嘴角一抽,磨人精!
李映棠的车子停在坡下,白色显眼,秦霰一下子便看到了。
上前一查。
不禁一笑:“车链子掉了,可不怎么蹬也不走么?修一下便好,你拿着手电。”
李映棠尴尬的摸摸鼻子:“我说呢。”她清清嗓子:“今天晚上咱们同房,你别忘了。”
秦霰:“......也不怕别人听见。”
“夜黑风高的,哪有人啊。”李映棠胆子大起来,趴到他背上,环住他的脖子,下巴抵在他肩膀上。
秦霰后脖颈起一层鸡皮疙瘩:“不能等我修好车么?”
“我又没捆你的手,你修呗。”李映棠一会用自己的脸蹭他的脸,一会儿侧头啄他的脸。
秦霰扛不住,没了修车的心思:“链子绞住了,没有工具不好弄,我用绳子绑着你的车拖着走,你坐上面把控一下平衡,回去明天找村里人修。”
“好吧。”李映棠也想早点回家,路上太冷了。
“吃饭了么?”秦霰说。
“没有,又冷又饿。”李映棠可怜巴巴道。
回到家,秦霰为她煮了一碗面。
她吃完洗澡,梳头发的时候,房门被敲响:“棠棠,好了么?”
“好了,你进来吧。”李映棠放下梳子站起来,故意拉下肩膀处的衣服。
秦霰进屋开门,撩开眼前的帘子。
眸光瞬间变深。
女子衣着修身,露出半边肩膀,显得脖子修长又秀美。
双腿粗一分显壮,细一分显瘦。
眉目流转间,俱是风情。
一想到接下来的事情,他紧张的手心冒汗,反复确认:“棠棠,不后悔么?”
“你好啰嗦。”李映棠接触他,手往他衣服里钻,被他握住:“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李映棠不耐烦:“谁后悔谁是狗.....唔。”
.......
翌日,李映棠被徐露珠的说话声惊醒。
“映棠,我们几个来了,你怎么还没起啊。”
李映棠睁开眼,揉了揉缺少睡眠发酸的眼皮。
今天周末了啊。
都是秦霰,打乱了她的计划。
这个骗子!
外表高冷,平日沉默寡言,摸一下不是说男女授受不清,便说他们没领证,她不能没规矩。
一本正经的跟个什么似的。
她还以为遇到不食人间烟火的仙男了。
结果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他的话很多,昨天晚上一直在她耳边叨叨个不停。
“棠棠,喜欢么?”
“你想要的是不是这样?”
“或者这样?”
“棠棠.......”
她真想堵他的嘴啊。
叩叩叩。
一阵轻轻的敲门声:“映棠?醒了吗?”
李映棠收回思绪,应声道:“醒了,不好意思啊,我睡过头了,你们稍等,我这就起。”她坐起来穿衣服梳头,打开门。
徐露珠等人坐屋檐下晒太阳。
席岳也在,同秦霰聊着天。
“哟,可算起了。你这婚真白结,九点还在睡觉,秦同志也不管你。换作我家那口子,脸不知道要拉多长。”徐露珠羡慕道:“下辈子换我过过你的日子。”
李映棠的视线和秦霰在半空中交汇,后者脸倏然一红,垂下眼眸。
只听她道:“我才不跟你换呢。我先刷牙洗脸哈,你们进屋里坐,里面烧了炕,比外面暖和。”
徐露珠摆手:“不进去了,你先忙你的,不用管我们。”
李映棠梳洗后,简单的护了个肤,进厨房找吃的。
“给你留了肉丝粥和鸡蛋,身上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秦霰走过来,抬手帮她把碎发刮到耳后。
李映棠摸了一下被他蹭过的脸,她没有不舒服的地方,非得说一样:“腿酸算不算?”
“算,等他们走了,我为你涂药,揉一揉。”秦霰刻意压低声音,一双黑眸凝在她身上,侵略性十足。早知道和她同住那般感受,他还矜持什么?
白白浪费了那么多的时间。
“还是不涂了吧。”李映棠有点怕了。揉一揉?腿丫子怎么揉?
“秦霰,要不你先带我们去钓鱼,你媳妇收拾好了,直接过去找我们。”席岳的声音传来,扰乱秦霰想要接的话,方才温和态度一改,变得像往常一样清冷疏离:“嗯。”
徐露珠临走前催促道:“映棠,你麻溜的啊。”
“好的。”李映棠吃好饭,锁门准备过去。
程老头一瘸一倒的出现,笑的贱兮兮:“丫头,昨晚儿和小秦,闹挺晚吧?”
李映棠被恶心坏了:“什么闹挺晚?”
“还装听不懂呢,我都看见了。”程老头道,三更半夜,屋子里亮着灯,小秦出来洗床单,不是做那事,是什么?
李映棠心头一紧,看见了?
窗帘拉着,门帘挡着,从哪儿看见?
肯定趴门上偷听了。
老不死的!
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恶心的人?
坏人变老了。
她环顾一圈,确定周围没人,抡胳膊给了程老头一巴掌。
年轻人尚且受不住她用力的一记,何况上了年纪的程老头,当下便摔倒在地。
哎呦哎呦叫唤。
等有人经过发现,李映棠早没影儿了。
她此时正在水库的冰面上钓鱼,接受大家的吹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