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王座上,黑衣一改往日休闲宽松的穿搭,改为一身黑金色为主体的束身长袍。
暗红色的花纹随意的散落在长袍之上,好似一条条双眼猩红的小蛇游走,给这件长袍增添几分神秘与鬼魅。
黑衣一只脚搭在王座上,左手转动着手中的蝴蝶刀。蝴蝶刀高速转动时引发的光芒,让黑衣的神情变得难以猜测。
殿堂中央,跪倒了一片神色惶恐的神官。
他们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却不敢发出丝毫声响,静静地等待着审判的到来。
黑衣淡漠的扫了地上的人一眼,淡淡道:
“嗯…我觉得你们有时候还挺厉害的。
瞒着我干了这么大一件事,真让我刮目相看。”
黑衣咧出一抹微笑,但看着更像是嘲讽。
王座之下的神官们闻言,身体抖动得更厉害了。
“几百年前就搞出这么大布置,之后又假传我的旨意。
你们这群人,真的很有勇气啊。
勇气可嘉,说说吧,想要什么奖赏?”
眼眸微眯,黑衣释放出点点神威。
神官们在一瞬间感受到天罚的威压,口吐鲜血,身体死死的贴着地面,完全生不起抵抗的心思。
不只是力量上的悬殊,更可怕的是,识海深处的灵魂本源,在此刻也感受到针刺般的痛苦,使其灵魂战栗不已。
在这一刻,他们才知道,真正的神,与他们这群自称神的人,有多大的差别。
“好了,回去,等着。”
神威持续了大概半小时,待到神官的骨骼近乎碎成粉末,肉体也瘫软成泥时,黑衣才收起神威,淡淡开口。
一道绿光亮起,正来自一直在一旁冷眼旁观的白衣。
一众神官不敢多做滞留,麻利的用膝盖跪着朝门口走去。
在人影消失之前,虔诚而带着恐惧的声音响彻神殿。
“谢神王大人,不杀之恩。”
“呵,我不杀,也有人杀。”
神王摇了摇头,失声笑道。
而后,他看向咕呱。
“怎么,还满意不,咕~呱~”
语气揶揄,与刚刚的肃杀之意完全不同。
咕呱白簪的皮肤上升起一抹红晕,没想到啊没想到,闷骚老大还要调戏自己,太尴尬了!
“好了,你现在当务之急是救那个小子吧。
我这护犊子也护了,救你徒弟也要救,你怎么报答我呢?”
黑衣笑嘻嘻的问道,咕呱却流露出狐疑之色。
每到这个时候,老大总会用各式各样的方法来坑害自己!
“老大,我以后一定为您抛头颅洒热血,置之死地而后生!
让我做啥我做啥
除了把每个月的工资上交、把零食上供和穿满足你xp的奇装异服!”
少年顿时抬头挺胸,气势昂扬,拍了拍胸脯朝黑衣保证道。
……
一道天雷打在少年身上,把他劈得焦黑。
“得了,这东西你拿去。
救回来那小子后,我允许你去神族搞出点动静。”
听到这话,少年的神情顿时严肃。
“你允许,还是您允许?”
代表尊者,还是神王
黑衣淡淡一笑。
“以神之名,降下天罚。”
……
待到咕呱再次回到洞天之时,他手里拿着一只黑白两色的阴阳鱼,面色复杂。
何孝没有看出咕呱的变化,在咕呱消失后,他就一直焦急的等待着咕呱的回归。
在他心中,除了咕呱,可能谁也救不下武绩了。
“前辈,您终于回来了!
大哥他,还有救吗?”
咕呱清了清嗓子,展示了一下手中的阴阳鱼。
“这叫【善恶界定】。真正的仙灵之器。
武绩现在的情况很严重,已经被神族用【人之极·恶】严重影响。
此时此刻,估计对于人族甚至整个世界都充满了厌恶与仇恨。
就算此刻把他救了出来,他也会变成一个毁灭世界的疯子。
只有用比【人之极·恶】更高源的【善恶界定】,才有可能缓解他体内的恶念,才有可能让他变回原来的样子。
但最终结果如何,我也不能保证,甚至有可能,会对世界的恶更坚定的向往。
我没有别的办法,只能赌一把了。”
说罢,咕呱面色凝重的将自身神力注入阴阳鱼中。
随着神力注入,阴阳鱼悬浮,散发出玉白色的光质,而后融入骷髅头中,消失不见。
“接下来,只能听天由命了。”
……
武绩现在都不觉得生气了。
他只是无语的有点想笑。
武绩所在的公司,boss利用公司业务掩藏制毒贩毒的事实,在东窗事发后,作为财务主任的武绩,被公司当作替罪羊顶了上去。
武绩尝试过举报,结果从警局到法院,全都去被打点好了,一口咬死武绩的罪行。
可怜的武绩,原本幸福美满的一个普通中年男性,本应该在努力工作生活后拥有完美的晚年生活,却被手握权势的恶人随意的玩弄。
真是好笑,无论再怎么看上去光鲜亮丽的人,在命运的戏弄下都只是不幸之人。
反倒是穷凶极恶之人,能够打破命运对自己的规划,生活反倒更加幸福美满。
武绩嘲讽的笑了笑,这样的人类,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他眼底的暗金色愈发耀眼,近乎遮住了全部的黑色瞳孔。
这也让他,显得冰冷又无情,好似对世间的一切都不再去在意。
就像,就像,王座之上,那掌管万物的黑衣。
他突然有些厌恶了过去的一切。
什么解放人族,什么抵御神族,都是虚假的。
两个同一种族出来的不同人群,为了些许利益,争个你死我活。
人类骨子里的劣根性,骨子里的恶罢了。
武绩突然有些烦躁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妈的,活了二十年突然发现自己过去所坚持的是毫无意义的事,真他娘操蛋的世界。
“来嘛,看看还有什么煞笔剧情。”
武绩觉得,现在的自己,就像被一个无良编剧拉进了他那堆这辈子都不会有人看的垃圾剧本中,让他一遍又一遍的感受那种没有任何逻辑,也没有任何征兆的苦情情节。
不过现实的悲剧,哪有什么逻辑可言。
每每想到这,武绩就对于世界,更加的厌倦。
“世界:小村。
目标:魂9999
灵力:封禁
背景:外乡人”
恍惚间,武绩脑海中浮现出一行文字,再凝神时,他出现在一处小山村。
村口有一棵古老的大槐树,树干粗壮,枝叶繁茂。树下有一块大石头,石头上刻着“……村”,字迹已模糊不清,但依然能感受到岁月的痕迹。
大槐树旁边有一条小溪,溪水清澈见底,能看到水底的沙石和游动的小鱼。
村口的小路上铺满了石子,路两旁种着一些不知名的野花,五颜六色,散发出阵阵清香。
村落看上去生机盎然,充满活力。
但武绩眼神有些凝重。
村口,太静了。
听不见鸡鸣犬吠,也没有孩童嬉闹的声音。烟囱看不到炊烟袅袅,菜地里也是一副长期无人打理的模样,野草肆意生长。
村里景色看上去长期有人生活,村民们安居乐业幸福美满,但细节处流露的信息,却让人看不到生活的痕迹。
“无所谓,怪的事还少吗?”
武绩撇了撇嘴,无所谓似的抱怨了几句。他只是紧了紧右手中指的戒指,看了看天上。
天上没有粉色的光芒,武绩也找不到自己的婉婉。
自从进了这鬼地方,武绩的情绪不知道崩溃了多少次了。但是每到迷茫或情绪崩溃之时,这枚戒指,总能帮助自己。
与其相信是戒指的能力,武绩更相信是婉婉在暗中帮助自己。
有时候恋爱脑也能解救极端的崩溃与无助。
“呼。”
武绩深吸一口气,走进小村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