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行拖着疲惫的身体打开了油纸伞。
雨点敲打在油纸伞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仿佛是在为我的旅程伴奏。
四周的山林被雨水洗刷得更加翠绿,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树叶的清新气息。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受着大自然的生机与活力,这暂时让我忘记了身体的疲惫。
不知道这山林之间会不会有大虫,但不过下着雨应该也遇不到。
我抬起头看着阴蒙蒙的天气,不知道满穗现在在干吗?
她会想我吗?我猜这次应该会想我吧,免不了回去被她调戏两句。
脑袋不断浮现出满穗俏皮可爱的画面,这不由得让我加快了脚步,想早点见到她。
奈何身上的伤势,越来越严重,走一步痛一步。
强撑身体赶路,但每走一步都像是在针尖上跳舞,痛苦难耐。
我咬紧牙关,汗水与雨水交织在一起,视线逐渐模糊。
我根本不敢停歇,因为心中那份强烈的思念和紧迫感支撑着我疲惫不堪的身体。
就这么一步一步的走着,途中有很多次想坐在地上休息一会。
可意志告诉我,我不能停下来,起码在找到满穗之前不能。
在油纸伞的遮挡下,我终于来到了山林的出口。
我环顾四周,希望能找到休息的地方,却只看到一片被雨水打湿的荒芜小路。
不过好在此处像是有人踏足过的痕迹,看着天空逐渐变黑的趋势。
我将衣物内衬的路引拿了出来,满穗的荷包也还在。
幸亏没把这些东西放在包袱里面,不然就丢了。
如今我这副脏乱不堪,全身是伤的状况,不可能连夜赶路了。
拖着疲惫的身体,在山间风景中寻找休息的地方。
我的目光在四周游荡,希望能找到一处可以遮风挡雨的地方。
然而,除了茂密的树木和草丛,我并没有看到任何可以称之为[家]的地方。
我叹了口气,正准备继续前行,却突然在一处灌木丛后发现了一处小小的山洞。
山洞不大,但足以容纳我了,我急忙拖着疲惫的身躯走了进去。
山洞内部干燥而温暖跟外面下着小雨的场景完全不同,仿佛是大自然为我准备的避风港。
我在洞内找了一块平坦的地方,将油纸伞放在一旁,然后小心翼翼地坐了下来。
我长舒了一口气,感觉自己终于安全了。
我环顾着四周,发现山洞内还有一些干草和树枝。
我想,这可能是之前有旅人经过时留下的。可以在这里生一堆火,以便取暖并烘干衣物。
我找来一些干草和树枝,用火折子点燃。
很快,火堆便熊熊燃烧起来,散发出温暖的光芒。
我脱下湿漉漉的披风,将它放在火堆旁烘烤。
同时,我也拿出一些干粮,准备填饱肚子。
在火光的照耀下,我仔细观察着这个临时的休息地。
山洞顶部挂满了各种颜色的钟乳石,犹如一幅精美的画卷。
我忍不住感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同时也为自己能找到这样一个避风港而感到庆幸。
吃完干粮后,我取出满穗的荷包,轻轻抚摸着上面的绣花。
我想起了满穗的笑容,想起了她那俏皮可爱的模样。
我心中涌起一股暖意,仿佛满穗就在我身边一样。
我闭上眼睛,感受着火焰带来的温暖和满穗的思念。
在这个小小的山洞里,我度过了一个安静的夜晚。
虽然身体疲惫不堪,但内心却充满了幸福和满足。
第二天清晨,外面的小雨还在哗啦啦的下着。
我伸了个懒腰,感觉精神焕发,虽然伤势依然严重,但这并不能阻止我回到扬州。
我收拾好行囊,准备继续前行。
走到洞口回眸望着山洞内的场景。不由庆幸,感到自己挺幸运的。
打开了油纸伞,看着路引继续前进。
随着时间流逝,我们能明显感觉到羡安给我左脚腕上敷的药,药效在逐渐失效。
再加上我根本没有休息和处理伤口,这使得我愈发行动困难。
每走一步都感到钻心的疼痛,咬紧牙关,冷汗不停的从额头滴落下来。
为了让自己分心,我开始打量起周围的风景。
雨中的山林显得格外清新,雨水滴在树上从树叶缝隙中滚落在泥泞的小路上。
一路上看着风景,也时不时关注自己脚腕上的伤势。
不过好在雨天反倒安全一些,没有什么大虫之类的。
只可惜我脚腕上的伤势只会更加严重,没有及时处理再加上雨水的侵蚀。
更何况我的刀也断了,不过好在大致的雏形还是知道的,等到了扬州也要托人帮我重铸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我从原本一步一个脚印变成拖着我的左脚慢慢前行。
大约一炷香后……
最后左脚脚腕的疼痛感战胜了我,找到一片略微干净的石头就坐了下来。
将油纸伞靠在肩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将左脚慢慢抬起伤口处已经有腐烂的迹象了。
早知道当时找羡安多要一些药物了,可我现在除了强撑着走出这林间小道也别无他法了。
最后我索性站起身体,左脚狠狠的踢着石头,想用疼痛麻痹左脚脚腕处。
我发了疯的用左脚使劲踹着石头,直到左脚的疼痛感麻痹了左脚脚腕处,我才选择继续踏上了征途。
不过我与瘸子并无二般,走一步歪一下,走一步歪一下,甚是搞笑。
不过这个方法也确实有效果,起码左脚脚腕处的疼痛感没这么强烈了。
右手撑着伞,左手掏出一些干粮,走一步吃一口,就不打算在路上休息吃干粮了。
我在山间小路上走着,眼前视线模糊却出现了一座小石拱桥。
桥下溪水潺潺,清澈见底,溪边生长着翠绿的苔藓,仿佛在诉说着古老的故事。
这种山间的小场景,满穗应该会喜欢吧,我无意间向右瞥去却发现了一个小墓碑。
原来这里还有人过世了,荒山野岭的立着这么小墓碑挺孤独的。
可我如今没有什么闲心管多余的事物,继续拖着我受伤的左腿一步一步的走着。
却听到桥下有窸窸窣窣自言自语的声音,这里还会有人吗?
下的这么大的雨要是有人在下面还有溪水流过,这不得风寒啊。
我本身不想搭理下面的人,可内心却告诉我,不看不行。
我最终还是拖着疲惫的身体从桥上下来,慢慢向桥下走去。
却恍惚间看到桥下有个熟悉的身影。
“满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