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贺宜嘉愣了一刻,突然想起那次傅予安被陈忆典一拳打成了熊猫眼,她快步走到水缸边低头一看。
!!!
这两眼乌青得和傅予安那次当真是没什么差别,一想到刚才沈玉竹看见了自己这样子贺宜嘉就两眼一黑想就地躺过去。
回到屋子里,贺宜嘉坐在床边一边紧锁眉头一边心痒难耐。
算了,看都看了,干脆看完吧。
她把话本又拿了出来,津津有味的靠在床头继续翻看起来。
“太阳都升这么高了,陈忆典都还没起来,她俩昨晚干了啥?”
李肆煊将洗干净的衣服晾在竹竿上,看了眼那扇紧闭的房门。
“管那么多干嘛?女孩子多睡会儿不是很正常吗?”
方鸿江把衣服递给李肆煊,不耐烦的瞄了他一眼,怎么婆婆妈妈的管人家的事。
“哟,护着这么紧,你这心思也太明显了点。不过不是我打击你,虽然陈忆典人不怎么样,可她毕竟是和亲公主,你再怎么喜欢她,还不是得往后排”
李肆煊挑眉笑出声,他看了看周围没有其他人后才轻佻说道。
方鸿江捏紧了手中的衣服,本是拧干的衣服硬是被他捏得又滴出好些水出来。
“我知道我配不上她……,你们不知道,她是个品行端正,心地善良的人,是世间难得的佳人”
听到方鸿江低眉自言自语的话,李肆煊脑子里疯狂的回忆了一遍陈忆典的丰功伟绩。
品行端正?心地善良?陈忆典?
他一言难尽的看着方鸿江,本来以为他只是眼睛有问题,没想到脑子也这么奇葩。
果然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方鸿江已经沉迷其中无法自拔了。
李肆煊突然有些同情他,喜欢上一个不可能得到的女人。
也是三殿下和五殿下对陈忆典都没兴趣,否则他们哪里还能像现在这样打情骂俏。
“哎,四殿下不是喜欢行侠仗义吗?他母妃又是没家世且不受宠的苏嫔,你找他帮帮忙,先把陈忆典娶了,过后再让他们和离不就成了?”
李肆煊插科打诨的话却惹得方鸿江生了怒意,他将衣服重重扔到木盆里一手扯住了李肆煊的衣襟。
“你胡说八道什么?她又不是什么物件,由得我们去做这些龌龊之事!”
见他眼中是真的禽满了怒意,似要忍不住体内的怒火就要上手揍人了。
李肆煊赶紧面带歉意笑了笑安抚他。
“行行行,是我说错话了,我不说了成吧?你冷静一点,别被暗卫看见你手动打人,不然咱们都得完蛋”
方鸿江瞪了他一眼,才松开了手。
李肆煊自己整理着衣襟,有些不满的撇了撇嘴角,真是好心当作驴肝肺。
晾好衣服后,李肆煊见没人注意自己后朝后山走去。
一片榕树林里,陆瑾延把玩着手中针尖般的叶片,听着不远处小草丛里传来些野兔啃草根的声音。
咻得叶片从指尖飞射过去,草丛波动几番后便不再有动静。
“殿下的暗器功法如今可算是炉火纯青了“
听到身后的声音,陆瑾延扔掉了手中的其他叶片。
“打听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方鸿江犟得很,我才说了个开头他便急得要打人”
李肆煊找了根干枯的树干坐下,刚才他都怕方鸿江真控制不住自己动起手来,可别连累自己被流放了。
陆瑾延倒不意外,意料之中的事。方鸿江对陈忆典的心思他是看在眼里的,陈忆典也是满心满眼都是对方,甚至偶有片刻自己都会为他们不能在一起而感到可惜。
“殿下,何必便宜了陆瑾谰,您当真不想得到陈国的助力吗?”
李肆煊实在搞不懂,这白得的利益为什么入不了殿下的眼。
且若他自己娶了陈忆典,有了太子的身份,待以后计划完成了,再成全她和方鸿江岂不是一举两得的好事?
“你再仔细想想,娶陈国公主对我们究竟是好处多些,还是弊端多些?”
陆瑾延走到草丛边将里面的野兔捡了起来。
见李肆煊仍是摸不着头脑的模样,他将野兔子扔到了他身前。
“若是我与陈忆典成亲,虽然有了陈国的助力在身,可朝廷里那堆老头子只会更防范我,这时我若是去边地领兵,陆赋难保不会生疑。
且依靠一个女子来获得的帮扶,就像云雾中的阶梯,即便攀了上去,自己走得也不会踏实,说不准只是镜花水月浮梦一场。
当然,我不能娶陈忆典,陆瑾谰更不能。我们下一步是要得到燕琮礼的势,若是陆瑾谰再得了陈国的助力,那我们这步棋的意义可就大打折扣了”
“所以陈忆典若要嫁入皇室必得是明面上没有站队的人,这么看起来玉竹想让她嫁给陆瑾弈的确是最折中的法子”
李肆煊思索着,殿下这些年一直都在藏拙,若是极力与陈国公主和亲,反倒是会引起那些旧臣的注意,怕是会影响日后的计划。
陆瑾延坐到一旁的木桩上,想起陈忆典那咋呼呼的模样,她若是嫁入江国皇室,看着是荣光,可结局怕只会如同这野兔子一样。
即便是陆瑾弈,他与陈忆典成亲,那也是惹火上身,两个无权无势的人在明枪暗箭的皇宫里更是无路可逃。
倒是方鸿江,他父亲方越山虽然只是兵部尚书,可祖上也是多年的老臣,改朝换代了依旧能有如今的地位,盘根错节之下绝对不会孤立无援。
且既然他们两人又都互有情意,方鸿江也的确是位良人,陈忆典与他若能相守,倒是不错的选择。
“陆瑾弈如今仍在戍边,他的作用可比和亲重要。至于陈忆典,她不适合进入宫闱,想办法阻止她嫁入皇室就行了”
李肆煊点点头,忽而想到了什么忍不住发笑。
“怎么了?”
“我是觉得陈忆典嫁给陆瑾谰也并非全是好处,以她的性子,不得把五皇子府搞得天翻地覆?有她折磨陆瑾谰,说不定都不用咱们出手他自己就不成了哈哈哈哈哈”
“……”
“我乱说的”
李肆煊尴尬的摸了摸鼻尖,其实他当真觉得这个主意不错的。陈忆典不是跟着伊述学医吗,待她与陆瑾谰成亲了,没事给他扎两针下下毒,他还有活路吗?
“最近你好好打听打听方鸿江的意思,我看和亲之事不会拖太久了,万事我们得提前做好准备”
陆瑾延看着从上方打着旋落下来的枯叶,他绝对不能让陆瑾谰得到陈国的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