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别说这些了,先去医馆让大夫瞧瞧伤,这银子是他赔偿给你们的,去买些滋补养生的东西好好调养调养”
陈忆典将钱袋子放到女人手中,女人犹豫着不敢收,她看向自己的丈夫。
“哎呀你别看他呀,这就是你们该得的,做人别太老实了,赶紧收好”
“对呀大嫂,我和姐姐身上穿的衣服还是小尾巴给我们的,你别担心了”
方鸿溪也上前劝到,还好今日有哥哥在,否则小尾巴的爹娘怕是要遭难了。
鲁小尾看着爹爹脸上的淤青和嘴角的血痕,忍不住大哭出声。
“呜呜呜呜,爹爹你不要受伤,小尾巴会快点长大保护你跟娘亲的,小尾巴会成为你们的依靠,呜呜呜呜”
泪失禁体质的陈忆典看不了这种场景,也跟着抹起眼泪,她把额头靠在方鸿江肩头,给他使了个眼色。
方鸿江会意,上前摸了摸鲁小尾的脑袋。
“小尾巴别哭了,你一哭等会儿爹娘更难受。你想保护爹娘,就好好读书,锻炼身体,等你长大了,有足够的实力,就不会担心爹娘受欺负了。若是以后有什么困难,你就到长宁街的方府去找我,不要怕,好不好?”
方鸿江轻声安慰他,鲁小尾哭花了脸,抽噎着点头。
方鸿江捏了捏他的小脸,一转头就看到方鸿溪幽怨的眼神,像是有多大仇怨似的。
“你这什么表情?”
方鸿江站起身,不知道他这弟弟又哪里出了问题。
“你怎么对他那么温柔,你从来没对我说话这么轻声细语过。我才是你的弟弟”
“他多大你多大?别让我在这么多人面前抽你”
方鸿溪听到这话更是不悦,崛起嘴唇就要哭出声。陈忆典赶紧上前捂住他的嘴,人家秋雅结婚……,人家爹爹被打了,你在这儿凑什么热闹。
“好了好了,你哥跟你说笑呢,他哪里舍得打你”
“他老打我,还用鞭子抽我”
“你胡说什么呢,腰带也算鞭子?”
“怎么不算,打得我可疼了”
“谁让你逃学的”
鲁小尾一家看着这兄弟二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吵了起来,三人都有些不知所措。鲁生此刻顾着看别人热闹,都忘记了身上的疼痛。
最终是陈忆典在方鸿江要伸手揍方鸿溪的瞬间假装晕倒才稳住了局面。
“那个………,三位贵人要不先去休息吧,时候差不多了,我们也该回家了………”
鲁生看着倒在地上装晕的陈忆典,他们好像比自己家更需要缓解缓解。
陈忆典睁开一只眼睛和他们挥了挥手,鲁生夫妻与鲁小尾再次感谢恩人后才牵着驴车离开。
“丢死人了,当着别人的面就吵起来了”
陈忆典拍拍屁股上的灰站了起来,还是姐妹的好,阿源连重话都未对自己说过。这些个兄弟的不是吵架就是打架。
方鸿江像方鸿溪投去一个和善的微笑,等你回去就死定了。方鸿溪抖了抖肩膀,自己今晚还是去投奔外祖母吧。
医馆里,一个老大夫正在给胡远成处理伤口。
“你这个瞧着像是刀伤,又不太像,我再看看”
“你是什么庸医?伤口都缝合了还要看!你想痛死我吗”
胡远成发怒,还医者仁心呢,怎么缝个伤口下手这么重,要不是看这个医馆便宜,他才不会过来。
“你别急嘛,我刚才缝的时候忘记查看了,现下才想起来。不如我拆掉再帮你细细看看?”
胡远成赶紧收回了手,他不可置信的盯着老大夫,自己是不是走错了?这不是医馆,是疯人院吧?
“就是刀伤,你快给我捡几副药!药材要上好的,你可别拿野草来糊弄我”
“这位年轻人,你就给我三两银子,还想让我给你好药呢,你怎么还欺负我这个老头子呢”
胡远成想了想,自己住在番馆也不便煎药,被别人发现自己受伤,万一被追查出自己私收彩陶之事也不好。
“那你可有药粉之类的,不用我煎煮,我用着也方便”
“这当然是有,不过呢,这药不同,价格自然也有所差异,你这就三两银子………”
胡远成忍不住想发怒,他愤愤的从怀里拿出自己的玉佩,这玉佩值些银子,但对他也不是很重要。此刻买药最重要,毕竟今日之后怕是难得能有自己独自行动的机会。
老大夫把玉佩摸索了半天,还嫌弃的摇了摇头才将玉佩收好,给他拿了些上好的金疮药。
“这个药粉撒在伤口上,这个红色的药粉是内服的”
“你这是什么药?不会有毒吧?难不成是鹤顶红?!”
胡远成看着那瓶红色药粉,他怀疑的盯着老大夫。倒不担心这老头想毒死自己,只是看他年纪如此大了,别是拿错了药。
“嘿你怎么说话呢,你要买毒药就去那些个黑作坊,我这里可是悬壶济世扶死救伤的地儿”
“不是就成,我也就随口一说”
胡远成不与他多说,拿着药瓶就出了医馆。他抬了抬右肩,疼的冷汗直冒。没想到这个兵部尚书的儿子如此凶狠,他什么时候下的手?动作如此之快。
若不是自己不能暴露身份,又岂会蒙受如此羞辱。不过说到底,都是因为这个卢慎,他该不会是克自己吧,有他在怎么都是倒霉。如今连与他名字相似之人也会给自己带来麻烦。
这个卢慎果然是个祸害,胡远成咬了咬牙,去成衣店买了身便宜衣服才回番馆去。
陆瑾延回到府邸,管家上前通传梁国四公主到访。
她又来做什么?陆瑾延眉头微蹙,这林清栀整天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此刻林清栀正坐在花园里的石桌旁,说是花园,全是绿油油的一朵花都没有。她无趣的扯着手中的树叶。
“四公主再次大驾光临,真是让我受宠若惊”
陆瑾延的声音出现在身后,林清栀冷笑一声,自然听出了他的不满。
“殿下不必多虑,我不过是好奇一些事,特来问问殿下罢了”
陆瑾延坐到林清栀对面,他未叫下人上茶,显然是想让她问完话就赶紧走。
林清栀扔掉手里的树叶,她转头看了看四周无人后才说道。
“殿下可知这陈忆典与方鸿江是何关系?”
此话一出,陆瑾延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他只想把她扔出去,真当自己闲得没事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