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现在就是得先知道那个刺青究竟在哪位使臣身上”
沈玉竹把玩着手中的折扇。他立在窗边,俯视着楼下的行人。
李肆煊点了点头,可这刺青都是藏在身上的,那总不能把他们个个扒了衣服来看吧。
“要不让伺候的奴才在他们沐浴更衣时多加留意?”
“不可,此事万不能让除了我们之外的人知晓,一旦透露风声,那一切都将功亏一篑。且那刺青如此重要,定然是隐藏的极深,我们必须亲自动手”
陆瑾延曲着手指轻轻敲击桌面,深沉的眸子微眯了眯,这个人他们必须找到,否则后面的计划全都只能作废。
“咱们得先引蛇出洞,可借舞女献舞时,露出身上的刺青。届时观察哪个使臣对刺青产生兴趣,接着再深入调查此人”
“可也得是个吸引的住那人的舞女才行,若是他对人都不感兴趣,又怎会继续引出刺青的话题?”
李肆煊言罢,三人都犯了难,这些舞女虽都?舞姿翩翩,可却才情有限?,怕是很难吸引住那些自诩风流的官宦。可若只是私下给使臣都送去个婉约柔情的女子,只怕也会打草惊蛇。
沈玉竹转身过来,他走到桌边。
“我倒是有个人选”
陆瑾延和李肆煊意味深长地看向他。嗯?他什么时候与舞姬有交集了?真是不显山不露水呀。
沈玉竹咳了两嗓子。
“想什么呢,我说的是贺宜嘉”
“她?这……她舞功的确了的,说是一舞倾城也不过,也算才华横溢。可是,她是皇后的外甥女,又是郡主,这能行吗?”
李肆煊觉得不太可能,这高门贵女怎么可能愿意以舞为使臣接风,若说是太后皇上生辰宴献舞倒还合理。
“而且,她即便愿意作舞,难不成要她去刺青?”
陆瑾延也觉得这不太可能,即便她愿意,皇后也会阻止的。
“你们放心,这事就交给我,我保证,她会心甘情愿献舞,至于刺青,用丹青仿做也无妨”
沈玉竹翩翩公子般扇着折扇。那个蠢货对他的心思,他怎么可能看不出来,虽然她平时不敢表现出来,可一旦单独与他接触,就丑态百出。
…………
公主府,陈忆典激动的与陈忆源说着明天去拜访伊神医的打算。
“阿源,我太开心了,若是我真成了他的亲传弟子,那多少人得羡慕死我呀?”
陈忆典兴奋的走来走去,她让陈忆源假装是伊述,自己像面试培训一般反复做着自我介绍,然后回答陈忆源提出的明天可能需要回答的问题。
“姐姐,你冷静点。虽说他是神医,可他无权无势,对你今后并没有太大助益”
“怎么会没有助益呢!你知道有多少人赶着想当他的徒弟吗?那些人见他的面都见不着,我如今有了他的地址,这已经超越很多人了。
且我学好医术,不仅能保护自己,还可以拯救他人,这多好。我可以用自己的双手创造价值,而非只能借着陈国公主的虚名去彰显身份”
陈忆源虽仍不赞同她去学医,可也不好阻拦,她能找到一些事做也挺好,这并不妨碍今后的和亲之事。
次日天还蒙蒙亮,陈忆典起床洗漱后便跑进厨房开始做点心。
想来伊述也不会缺什么金银财物,不如自己做些点心,看起来还有诚意着。
两个小时后,看着包好的各种糕点,心满意足的打包齐全后便向小戚山赶去。
也不知道他在不在家,不会又跑了吧?可是听说他很少下山,他一个人在山里不无聊吗?
一下马车,她独自按着陆瑾延给的路线爬上前去。还不到一半路程,便已气喘吁吁,陈忆典抬头看着四周,这要是没路线图,铁定得玩蛋。
又行了一路,陈忆典找了块石头休息。
该死的陆瑾延,不会是诓她的吧?早知道死缠烂打也得让他带自己过来。
正后悔着,陈忆典看见前面不远处有个房顶。这是到了?算他还有良心!
陈忆典赶紧走上前去,果然一座小木屋就出现在一片橘子树后面,这些橘树长得高大,墨绿的果实挂满了树枝,想来是有些年头了。
走近了,才发现木屋外的几块小方地被打理的很有序,基本都是种的一些药材山参。
看来这伊神医过的很惬意嘛,虽然只是小木屋,可环境清幽,无人打扰,还可以开垦荒地,真是个适合隐居的地方。
走到小木屋门前,陈忆典看着比人还高的篱笆围墙……
防谁呢?这么高,真是屎盆子镶金边。
敲了敲门。
没人?又敲了敲,不会吧,老天爷非要薄待我是吧!
准备再敲时,门开了。
只见伊述依旧戴着银面具,两鬓的白发有些垂落肩头,像是刚睡醒的样子。
“你是谁?”
陈忆典立马正身抬头挺胸,眼神坚定得要入党。
“伊神医您好,我叫陈忆典,目前就读于国子监,听说过您的医术高超,非常崇拜,今天慕名而来,想要拜您为师,我的特长是活泼开朗,会做很多点心。希望您能给我一个——”
啪!
门被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