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换了电话号码,裴坠先行离开,一些准备工作需要他自行完成。
外面夜色深沉,是黎明前最后的黑暗时刻,赶紧补个觉先。
反正唐路是这么做的,等他走后立马扑到了柔软的大床上,沉沉睡了过去。
这一天,也太忙了点!
一直睡到自然醒,唐路才慵懒地伸了个懒腰,从床上爬了起来。
看了眼时间,距离假面舞会开始还有段时间,唐路不紧不慢地点了个客房服务,然后去厕所洗漱了一番。
不得不说,游轮的服务效率之高,唐路刚洗漱完,服务人员就把他点的客房服务餐品送到了房间。
唐路美美地享受起食物,自然也不忘给灵怪们准备了吃食。
其乐融融的饱餐一顿后,唐路没有擅自行动,在房间中等待了起来。
临近假面舞会开始,房门被敲响,唐路把裴坠迎了进来。
“你把衣服换上。”裴坠仍旧穿着晚礼服,不知道是不是一直没换下。
唐路看了眼他手上提着的另一套晚礼服,二话不说接了过去,快速换到身上。
裴坠满意地看了一眼,说道:“出发。”
狗子和蛋子顿时一脸渴望地冲上前来,但唐路无情拒绝道:“你们两个老实看家,这次我带猴子和虫子出去。”
这次可是执行任务,怎么能带它们两个捣蛋鬼,再说带它们两个不是暴露身份了吗?
虽然暴露他明面上的身份应该没有影响,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执行任务可不是玩游戏,需要排除一切可能造成意外的因素。
两人很快来到昨天的宴会厅,简单地登记一下,得以进入其中。
假面舞会刚刚开始,人群还没有汇集很多,他们和其他乘客一样交谈着,吃着食物,耐心地等待着。
很快,背发青年走进了宴会厅,时不时四处张望,像是在找什么人,丹显然卖手还未到来,一无所获。
唐路与裴坠二人没有轻举妄动,保持着自然的状态,随着时间一点点推移,宴会厅里的人越来越多起来。
背发青年等得有些不耐烦,掏出手机拨打电话,但结果更令他暴躁起来,竟提示对方是空号。
等不到人,又联系不上的感觉很糟糕,尤其是背发青年这样的纨绔少爷,更没有等人的习惯。
可为了一雪前耻,背发青年尽管再不耐,也没有离开。
他又从侍者手中取过一杯饮品,一饮而尽,以缓解心底怒火。
就在这时,本应离开的侍者,隐蔽地向他的口袋里塞进了什么东西。
低语如蚊吟,却又清晰地传进背发青年耳中。
“不要回头看,根据纸条上的信息来找我。”
背发青年精神一震,按照要求没有回头,但取出纸条的动作是那么光明正大。
扫了一眼,背发青年收起纸条,离开了宴会厅。
唐路与裴坠没有急着跟上去,一方面是怕打草惊蛇,另一方面则是猴子早在他身上做了标记,对方不管身在何处,都可以把他找出来。
等待了一会儿,唐路与裴坠才悄然离开宴会厅,根据猴子的指引,跟了过去。
背发青年是往后甲板的方向走,那里是游轮工作人员的活动区域,平时不会有乘客踏足。
而这个时间点,游轮上的工作人员也很少在这个区域活动,卖手显然看中了这点,选择这里作为交易场所。
标记的距离愈发靠近,唐路缓下脚步,示意猴子为他们施加上念幻,最后的临门一脚,不能有半点闪失。
二人的身形得以隐藏起来,走出船内通道,进入后甲板。
在一处角落,背发青年迫不及待地道:“货带来没有,我要先验验货!”
全身包裹在黑袍里的卖手没有拒绝,从身上取出了一枚黑色契令,这是高级契令。
随着白光一闪,一只灵怪的身影出现,伴随着一股强大的气势。
只不过这只紫珀阶三头蛇荆神情有些呆板,并没有那种强大灵怪的霸气。
就连背发青年都置疑道:“就这么小的体型,可以轻易打败赤发鬼?”
在他的认知里,体型即是正义,顿时引起了他充分的怀疑。
卖手准备了各种应对的言论,唯独被他这种问题问沉默了,阴沉道:“你把赤发鬼放出来一试便知。”
背发青年将信将疑地放出赤发鬼,赤发鬼身上满是伤痕,显然在昨天的比斗后没有得到及时的治疗,此时不断喘着粗气,脸色十分苍白。
这时,三头蛇荆感应到对手,身上磅礴的气势登时爆发出来,覆压在赤发鬼身上。
赤发鬼措手不及,闷哼一声,吐出一口鲜血,当即半跪在地。
背发青年睁大眼睛,露出一脸欣喜的表情道:“很好,不愧是紫珀阶的灵怪,还没动手就让鬼奴无法一战,肯定比只蠢狗强上数倍。”
卖手握着契令,把三头蛇荆收了起来,说道:“货已验完,那么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没问题。”背发青年十分爽快地从怀中取出一张卡片递了过去,说道:“按照你的要求,红目地区地下钱庄的储额卡。”
卖手接过卡片,从身上取出特制插卡机,查询了额度,确认无误。
“金额没有问题。”卖手把契令递了过去,说道:“交易愉快。”
背发青年兴奋地伸出手接过契令,脑海中幻想着把唐路踩在脚下的画面。
面前的卖手却忽然扭过头,大喝一声道:“谁?”
背发青年一愣,还没反应过来,耳边就响起了熟悉又陌生的讨厌声音。
“这下人赃并获,你们就乖乖来手就擒吧。”唐路信步走来,从容道。
“是你!”背发青年一下认出唐路,昨日的记忆犹新,没那么容易忘记,他不由怒道:“你来得正好,今天让我们再比过一场。”
背发青年拿着刚到手的契令便想立马召唤,不曾想,他的手腕立马被人抓住,反扣在背,整个人被巨力压倒,再次跪了下去,契令掉到地上。
卖手见势不妙,没有纠缠,立马向着甲板外一跃,想跳海离开。
这也是他选择在这里的原因,一条简单粗暴的逃跑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