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个个手持寒光闪闪的兵刃,身上披着厚重坚实的铠甲,散发出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威严气势。
走在最前面的那个男子尤为引人注目。
他目光冷峻如霜,身上所披的尖锐铠甲闪烁着耀眼的光芒,手中紧握的长剑更是寒气逼人。
曾经的他总是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但此刻却完全变了个人似的,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无法抗拒的锐利气息,那张英俊的脸庞上再也找不到一丝往日的笑意。
老夫人看到这群突然闯入的人马,顿时惊得目瞪口呆,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戴,戴文睿?”
身旁的一名士兵见状,连忙低声提醒道:“是骠骑将军,老夫人,您可千万莫要叫错了。”
听到这话,老夫人心中猛地一震,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什么?戴文睿竟然已经被封为骠骑将军了?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昔日那个看似文弱书生的戴文睿如今竟会有如此显赫的身份和威风凛凛的气势。
然而,还没等老夫人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只见戴文睿已经大步流星地走到了跪在地上泪流满面的清妩面前。
他弯下腰去,小心翼翼地将清妩轻轻地抱入怀中,动作轻柔无比,仿佛怀中抱着的是一件稀世珍宝。
接着,他用极其温柔的声音安慰道:“阿妩,别怕别怕,我来了。”
与以往那种皮笑肉不笑、戴着虚伪面具的笑容截然不同,此时此刻,在戴文睿的眼中满是惊慌与失而复得的喜悦,感情真挚的让人心惊。
老夫人此时方才恍然大悟,终于明白了先前为何戴文睿会始终如一地对清妩关怀备至,没想到......
然而,这一认知反倒使得她愈发怒不可遏起来。
只见她瞪大双眼,怒气冲冲地指着戴文睿呵斥道:“戴文睿,我国公府养你这么多年,你就是这样报答救命恩人的?你持剑闯进此处,究竟意欲何为?再者说了,无论如何,她是司府的夫人啊!你现在在众目睽睽之下,是要对她做什么!”
面对老夫人的厉声质问,戴文睿却是冷冷一笑,毫不示弱地回应道:“老夫人,您年岁已高,头脑怕是有些不清醒了吧。不错,文睿确实是由国公府抚养长大,但这些年来,我在国公府内兢兢业业、任劳任怨,所付出的努力和心血又岂是三言两语能够说得清楚的?”
“这数十载光阴过去,我自认为已经还清了府上的养育之恩。况且,这些年里,因为我的缘故,国公府也获得了诸多好处,难道不是吗?”
“再说了,”戴文睿撕开了血淋淋的遮羞布,“当年要不是国公爷拿着我父亲挡刀,我何至于沦落至此?”
此言一出,老夫人脸上瞬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张之色......
戴文睿当时那么小,他怎么会知道?
没错,国公爷当时收养戴文睿,并不是为了什么恩情,而是因为愧疚。
不仅如此,国公爷还妄图获取骠骑将军往昔所享有的荣耀以及兵权。
这才一直将戴文睿养在膝下,没想到戴文睿却早就知道,真是一头养不熟的白眼狼。
瞧眼下这情形,恐怕国公爷梦寐以求的兵权早已落入戴文睿之手了。
既然来硬的不行,老夫人只得迅速转变态度,话语间的口吻也随之变得和缓起来:“不管怎样说,我们终究是将你抚养长大成人。况且此刻,文睿你怀中紧拥着的这位是司家的夫人......”
话未说完,便被戴文睿硬生生地打断。
只见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略带嘲讽的笑容,不紧不慢地道:“当时那位宁家小姐并未被纳入国公府的族谱之中吧?难道您忘记了不成?这不正是您亲自下达的指令么?故而严格来讲,她实际上并不能算作国公爷的夫人吧。”
老夫人闻听此言,顿时哑口无言,面对清妩那充满惊愕与难以置信的目光,她有些心虚地赶忙移开视线。
可仅仅过了片刻,老夫人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再次挺直腰板,强装镇定地接着说道: “但是我国公府给了她这么多天的饭吃,给她地方住,还给她用了这么多好东西。现在,想要把这个将我国公府搅得一团乱水的女人处理掉,又有什么错呢?”
戴文睿闻听此言,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道冰冷刺骨且极致冷峻的笑容,紧接着便毫不客气地反诘老夫人。
“老夫人啊,这段日子以来,清妩日常的饮食起居开销可未曾动用过国公府的一分一毫账目,走的都是我和司安庭、司隼安的私账,而且——”
“司府,现在是司安庭做主吧,‘处理......?’老夫人应该无权用这个词吧,不过既然老夫人对她如此厌恶反感,那么我将她带走,想必也并无过错可言吧?”
向来心高气傲的老夫人哪里曾遭受过晚辈如此严厉的斥责与训诫,此刻只觉得颜面尽失。
但是对着戴文睿一身凛冽的战意,仿佛能够清晰地察觉到他手中那柄寒光闪闪的利剑所透露出的凌厉杀气。
不仅如此,四周更是被一群手握锋利兵刃的士兵重重包围着,在这种形势之下,纵使心中再有万般不甘,老夫人也深知此时万万不可再多言半句。
她只得默默咽下这口闷气,同时以一种充满怨恨却又无可奈何的眼神狠狠地瞪向戴文睿。
戴文睿依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看似和善的笑容,只是语气带上了丝丝的威胁:“老夫人啊,您与其在这里耀武扬威地摆架子,不妨先想一想自己的处境吧,这京城的天,马上就要变了。还想保持着你国公府的高枕无忧?”
听到这番话,老夫人的脸色瞬间发白,双腿一软,直直地跌在了那张雕刻精美的太师椅上。
一时间,她竟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瘫坐在那里,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