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拥有着一张令人惊叹的脸庞,剑眉星目,鼻梁高挺,嘴唇微薄而红润,每一处线条都仿佛经过精心雕琢般完美无瑕。
然而,就是这样一副极其俊朗的外貌,却散发出一种让人毛骨悚然、不由自主地感到他深不可测且充满危险的气息。
清妩不由自主的后退了几步。
司安庭与戴文睿同时眸色一深,犀利的目光看向了帝兰瑟。
他们的眸色瞬间变得深沉如海,其中蕴含着难以言喻的警觉和戒备。
在众目睽睽之下,帝兰瑟却依旧镇定自若,面色不改。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浅笑,看起来心情极好,似乎完全没有受到周围紧张气氛的影响。
这时,司安庭率先打破沉默,开口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也留下来,干脆大家一起用午膳吧。”
一直在旁边试图插话却始终未能成功的司隼安见状,急忙插进来说道:“我也要和小母亲一起用膳~”
在这几个人之间弥漫着一种诡异的氛围,让司隼安感到十分疑惑。
他敏锐地察觉到,好像有某种重要的事情正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悄然发生。
这种感觉让他心中涌起一阵莫名的慌乱,暗自悔恨,早知道就不去江南谈生意了!
那些银两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如果因为这次外出而错过得到珍宝的机会,这才叫让人追悔莫及。
可惜的是,此刻没有人理会司隼安,他那原本桀骜不驯的笑容就这样僵硬地凝固在了嘴角,显得有些尴尬和无奈。
不过,戴文睿倒是反应迅速,很快就有条不紊地安排好了众人的午膳事宜。
眼前的菜肴精致无比,每一道菜都像是一件精雕细琢的艺术品,散发着诱人的香气,色泽鲜艳夺目,味道更是令人垂涎欲滴,让人不禁食指大动。
只是这座位的分配问题却让人有一些难办。
按照常理来说,帝兰瑟作为身份最为尊崇之人,理应坐在宴席的最上首。
可如今身处国公府,这里毕竟是司安庭当家作主的地方。再加上司安庭与帝兰瑟向来关系不睦,两人谁也不愿在对方面前示弱,自然是谁都不肯屈居于对方之下。
所以是几乎是不约而同的,最上首的的位置,反而给清妩坐了。
清妩似乎对于这种场合下应有的礼仪规矩全然不知,在所有人默契的默许之下,大大方方地坐到了那个最为显赫的位置上。
不知不觉间,竟隐隐成了这场酒宴的主人。
紧接着,司安庭与帝兰瑟二人几乎同时行动起来,他们迅速地分别在清妩左右两侧落座。
而戴文睿则静静地走到清妩身后立定,宛如一座守护女神的忠诚卫士。
一旁的司蓓蓓见状,心中暗自恼怒不已。她嘴里不停地嘟囔着:“明明是我邀请瓷娃娃母亲要一起吃午膳的,怎么平白无故就多出了这么一群讨人厌的臭男人......”
瓷娃娃母亲?
为什么......她会突然出现这样的称呼?
不过,当这个称呼在她嘴边轻轻一转时,不知为何,竟让她莫名地品味出了一丝甜甜的味道。
司蓓蓓不想和帝兰瑟坐在一起,便坐在了司安庭的旁边。
巧了,司隼安也不想,于是他立刻搞事的开口,“蓓蓓小妹啊,你怎么不和你的未婚夫坐在一起?毕竟这顿饭可本来就是祖母要为你和安亲王一起而筹办的。”
瞪了一眼笑的欠揍的司隼安,无奈之下,司蓓蓓只得气鼓鼓地坐到了帝兰瑟身旁。
司隼安则心满意足地在司安庭身边落了座,笑话,让我跟帝兰瑟那种虚伪至极、令人作呕的家伙同桌吃饭?门儿都没有!
相较而言,兄长,更为能让人能接受一点。
再说了,他的左脸比较好看,说不定还能让清妩看到自己更迷人的一面呢,想到这儿,司隼安忍不住偷偷乐了起来。
就这样,这场别别扭扭的饭局就在这种诡异的氛围中莫名其妙地开场了。
在座的众人其实压根儿就不在乎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只不过大家彼此之间相互看不顺眼,暗地里都提防着对方,谁也不愿意先挑起话头,因此一时之间竟然无人言语。
终究还是司隼安,按捺不住性子,冷不丁地冒出一句:“话说回来,蓓蓓呀,你跟安亲王的这桩婚事应该也差不多快定下来了吧?祖母是不是已经请咱们的‘母亲’出面来操持此事啦?”
‘母亲’这两个字被特意地加重了读音,多了一丝不明的意味。
正在吃饭的清妩刚吃到一半,便察觉到话题不知何时又绕到了自己身上,她不由得怨怼了一下司隼安,瞪了司隼安一眼。
司隼安却被这一眼瞪爽了,心花怒放、浑身舒爽,口中的饭吃都吃不下去了。
他只觉得心脏怦怦直跳,一种前所未有的酥麻之感迅速传遍全身。
这,这,她这么看我干嘛?
莫不是......真的发现了本公子的英俊潇洒不成?
就在这时,一旁的司蓓蓓见状,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怒气,毫不客气地回怼过去:“哼,那你怎么不让祖母也替你操操心婚事呢?你也是老大不小的人了,二哥!”
听到这话,司隼安的脸色瞬间变得僵硬无比,甚至有些慌乱地转头看向清妩。
当他看到清妩正若有所思时,顿时心下一松,随即露出一抹不羁的笑容说道:“小妹啊,你这话可就不对咯。关于我的婚事嘛,自然还是要看母亲大人的意思啦。”
“母亲可不能偏袒一方,必须得为我精挑细选才行呐。而且,兄长都还没有成家立业呢,我这个做弟弟的,又怎好抢在他前面呢?”
司安庭一声冷笑响起,这时候倒开始兄友弟恭了啊。
那昨天对他拳打脚踢、每一下都往死里招呼且毫无半点儿留情的人究竟又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