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这样静静地伫立在那里,身姿婀娜,犹如一抹易碎的琉璃,似乎稍有风吹草动,便会在瞬间支离破碎。
那张未曾施以粉黛,原本应该白皙粉嫩的脸庞,如今因为风吹而显得有些微微苍白,恰似被一层薄薄的霜雪所覆盖的娇嫩花瓣,已然失去了昔日里那如晚霞般绚烂的红润之色。
风轻轻吹过,扬起她的发丝,那丝丝缕缕的温柔在风中舞动,却更衬托出她的柔弱无助。
微风轻轻地拂过,宛如一只轻柔的手,缓缓扬起了她那如瀑布般垂落的发丝。那丝丝缕缕的发丝,像是在风中翩翩起舞的精灵,透着无尽的温柔和妩媚。然而,这般温柔的景象,却愈发映衬出她的柔弱与无助。
就在此时,一个面容冷峻得如同寒霜一般的男子走了过来,他的面庞犹如由坚硬的冰块精心雕琢而成,线条分明且凌厉,毫无半分柔情可言。
他就那样静静地凝视着眼前的这一幕,足足看了好几秒钟,随后微微蹙起眉头,用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开口问道:“你是何人?为何会独自一人站在此处?”
听到这个陌生男子的问话,清妩下意识地回过头来。
也许是因为长久站立未动的缘故,当她转身之际,脚下突然一个踉跄,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倾倒而去。
就这样,她整个人毫无防备地扑进了那个看不清面容的男人怀中。
待她好不容易稳住身形,抬起头来的时候,终于看清了眼前这个男子的模样。
只见他拥有一双深邃得仿若寒潭的眼眸,其中闪烁着冷冽的光芒,仿佛能够轻易穿透人的内心深处,令人不敢与之对视。
他那高挺的鼻梁下方,嘴唇紧紧抿着,没有丝毫的笑意流露出来,仿佛他永远都是如此的严肃和冷峻。
再看他身上穿着的那件华丽服饰,更是彰显出其高贵而冷傲的气质。他迈出的每一步都显得那么沉稳有力,仿佛带着千钧之势,所到之处,就连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因他的出现而凝固起来。
在场的众人见状,皆是不自觉地闭上嘴巴,不敢发出半点声响,被他那惊人的气势所震慑。
那种威严,显然是与生俱来的;而那份深沉的霸气,则无疑是经过无数次沙场征战以及权谋争斗的洗礼之后才得以铸就的。
清妩瞬间呆住了,她惊愕地感受到一只强有力的手臂紧紧地箍住了自己纤细的腰肢。那结实而有力的触感透过薄薄的衣衫传递过来,仿佛要将她揉进身体里一般。
强烈的男性气息灌入她的鼻腔,清妩顿时面色通红,仓惶的从男人怀里逃开。
由于太过匆忙和紧张,她竟完全没有留意到男人眼中那一刹那间变得愈发深邃寒冷的眸光。
就在清妩脚步踉跄、几乎站立不稳之时,一旁的小荷眼疾手快地上前扶住了她。“夫人,您没事吧......”
清妩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紧紧地依靠着小荷,借此稳住身形,并顺势彻底远离了司安庭那令人心悸的怀抱。
“他们怎么能这样,您都站了一个时辰了......”
“小荷,不得无礼。”清妩赶忙制止,娇媚的面容发白,怎么能当着国公府的人的面抱怨他们,这男人滔天的气势,一身尊贵的装扮,只怕是......
一向机灵聪慧的小荷此刻也深知说错了话,因而噤若寒蝉,再也不敢多发一言。
司安庭听到了她们主仆二人的低语声,他的目光缓缓移向清妩,只见她那张原本娇媚动人的面庞此刻因为过度惊恐而显得有些苍白,一双美目圆睁,嘴唇紧紧抿起,甚至因为过于紧张而不由自主地轻轻咬住了下唇。
望着她这般惊惶不安的模样,司安庭的眸色越发深沉幽暗起来,犹如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让人难以捉摸其中蕴含的情绪。
恰在此时,一直在旁观察动静的侍女突然发现世子爷已然到来。
她急忙转身,快步走进屋内去向老夫人禀报。
没过多久,方才还趾高气昂、不可一世的婢女便毕恭毕敬地走了出来。
她脸上挂着讨好谄媚的笑容,对着司安庭娇声道:“世子爷,您来啦!老夫人有请,请随奴婢进来吧。”
说罢,她转头看向清妩,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警告意味,同时压低了声音,语气也比之前冷淡了许多。“夫人,老夫人也请您进去。”
司安庭轻轻地摩挲了一下刚才触碰过清妩那柔若无骨小手的手掌,深邃如潭水般的黑眸中忽地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红光。
原来是她。
继母啊......
真是可惜了。
清妩迈着端庄优雅的步伐缓缓前行,尽管心中紧张,但她依然努力保持着镇定自若的神情,丝毫不敢将内心的紧张情绪表露出来哪怕半分。
她来到了老夫人所居住的房前,恭恭敬敬地站定身子后,轻启朱唇,柔声说道:“儿媳给母亲请安。”
屋内,老夫人正稳稳当当地端坐在那张雕花精美的太师椅之上。只见她眼神犀利如刀,仿佛能够洞悉一切;面色更是冷峻无比,令人望而生畏。
听到清妩的请安声,她微微抬起眼皮,目光冷冷地落在这位新来的媳妇身上,语气中明显带着几分挑剔之意:“怎么来得如此之晚?身为新妇应当知晓礼数,每日前来请安都需要比这更早一些才行呐。”
清妩闻言赶忙垂下头去,用低若蚊蝇的声音应道:“母亲教训的极是,儿媳日后定然会更加勤勉,绝不再犯这样的错误。”
然而,老夫人似乎并没有打算就这样轻易放过清妩,正想不依不饶地继续数落着她的各种不足之处,无论是举止仪态方面还是在家务操持上面......这样的小门小户,总归让她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