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长乐精心装扮之后,摇身一变成为了一名风度翩翩的黑发少年。
座下一匹大黑马,从八城出发,一个县一个县的寻找过去。
这当然是去寻找张家军的下落,军队人数多,目标大,找起来容易,而楚卫风应该跟张家军在一起。
可是一路走完九九城都没有发现张家军的痕迹,全都是北国军,连东国的一些奴隶都被放了回去。
不过,这些奴隶其实已经被放走了大量的血液,个个营养不良的样子。
姜长乐怕这些人走不出八城就死了,所以一路上碰到的时候,都丢给他们粮食和水。
她也没有做好事不留名,而是说出自己是黑龙卫的身份。
这让原本绝望的兽人们又看到了希望,得到黑龙卫的救助,说明东国并没有放弃他们这些人。
奴隶们往南走,而姜长乐往北进。
终于来到边关十城,这里原本属于东国的繁华之地,如今却已沦为北国的殖民地。
自那以后,十城便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与混乱之中。
在这里,各种邪教如雨后春笋般涌现出来,并迅速蔓延开来。
这些邪教组织打着神秘主义和超自然力量的旗号,蛊惑人心,吸引着越来越多的信徒加入其中。
甚至就连原本土生土长的东国人也难以抵挡其诱惑,渐渐地被同化、洗脑。
随着时间的推移,邪教的势力不断壮大,它们不仅控制了人们的思想,还操纵着社会的方方面面。
可怕的是,邪教一多,兽人的信仰不一样,于是几乎天天会看到十城发生矛盾冲突。
整个十城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沉浸在一片荒诞与堕落之中。
姜长乐入城的时候,城里刚刚结束一场大规模的火拼,胜利的一方叫坨坨教,就是北国百万大军放血祭祀魔王的那个教会。
战败的那一方正被拉去放血。
奇怪的是,即便知道被捆去放血,那些人竟然也不怕,还是一样不服气的骂骂咧咧。
“老板,那些人不会被杀死吗?他们为什么一点也不怕呀?”
姜长乐趴在破旧客栈的二楼,问着一旁共同看热闹的店老板。
店老板是一个满是皱纹的黑脸老婆婆,她说她在这里开客栈开了几十年了,曾是东国人,现在嘛。
不是东国人也不是北国人,十城说好听点是北国的殖民地,但谁也不会听北国的管理。
端的那叫一个刁,不服就是干,反正北国从来没能从这座城里收取上税收。
店老板嘎嘎笑起来,像是听到了很好笑的笑话一般。
“小公子第一次来十城吧?不了解情况很正常。
这座城其实就是三不管地带,各组织有各的规矩,日常即便打打闹闹,其实很少出现死人。
因为一旦死人会被对方的神明诅咒报复,那才是死的最惨的,下辈子还不能投胎呢。
所以小公子,你要当心哟。”
姜长乐眼睛都直了,“真有神明吗?大家见过吗?”
不会三个神兽都聚齐在这里吧?
“哈哈哈,所谓神明其实就是对方的首领啊,哈哈哈~”
怎么有这么单纯的小家伙呢?店老板要笑不活了。
姜长乐心情复杂了,这些人整天在过家家吗?因为现实中没有,所以喜欢凭空想象一些神出来拜一拜?
“大家不用干活吗?天天拜来拜去。”有这功夫不如多种点地,秋天就有收成了。
“嘿,这话你可不能乱说出去,会被打哟。
现在时间还早,等晚上就你明白了。
不过呢,晚上不管外头发生什么动静,你都不能开窗开门走出去,否则出了意外本店可不负责哦。”
店老板笑的意味深长。
姜长乐嘴角一抽,“莫非有、鬼吗?”
有神有魔就算了,如果他们修炼不好就会变妖,但鬼?是个什么东西。
兽世空间整体是一个大杂烩吗?
就是不知道鬼这种东西能不能用灵力攻击?姜长乐忽然有些担忧害怕。
不管了,大不了晚上她进空间躲一躲,跟宝宝们睡个好觉去。
“呵呵呵,这个字眼,小公子在我眼前说说也就罢,出去可不能说哟,会得罪别人的神明。”
看到姜长乐害怕,店老板越发享受了。
害姜长乐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这个诡异的地方,真他娘的渗人。
“老板,你别再说神明了,我怕。
我就想打听一下,这城里有没有张家军队的人,我哥投军五年了,先前一直有送粮饷回和信回家。
可是今年却杳无音讯,我去张家军营所在地,已经找不着张家军了。
我问过楚家军和北国军,他们都没有跟张家军打过仗,那我哥肯定还活着。
可是张家军整整二十万之众,却像从人间蒸发了一样,怎么也找不着。
老板你说,我哥他会在哪?不会也跟哪路神明有关吧?”
姜长乐说着说着,担忧的掉下了眼泪,她是真的担忧楚卫风,前途越来越扑朔迷离了。
店老板一时间被姜长乐搞懵了。
这孩子单枪匹马一路从关内走来,看上去也挺精明的一个人,想来本来也是不错的,所以才没有匪徒能把他留在路上。
可是忽然间怎么就对她一个陌生人这样毫无防备的全盘托出自己的底细呢?
她只是随意的提醒几句,这孩子瞬间把她当成家人一样,这、不合适吧?
她是把人卖了呢?还是卖了呢?很久没有看到这种傻白甜,不发卖都感觉对不住自己。
可真要卖了,总感觉没什么成就感。
啧啧,真是个让人伤脑筋的小家伙。
店老板在疯狂的补脑,最后幽幽的叹了口气,“你先住一晚上再说吧。”
只要他活过今晚,基本上就能明白,十城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哦,谢谢老板。”姜长乐吸了吸鼻子,衣袖胡乱的抹着眼泪。
“麻烦老板给我送水上来,我洗漱一番就休息了。”
谁知,姜长乐的话一说完,就见店老板的脸以肉眼可见速度,变得更黑了,好像她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一样。
“怎么了?”姜长乐呆呆的问,不会客栈里没水吧?不是有水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