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听了营养师说林渡没吃几口东西,顾厌弛一天心情都不好。
今天提前下班,打算带他出去吃,或许能多吃一些。
可回到家,没有看到林渡的人,他瞬间暴躁。
林渡提着小蛋糕回到家,看着顾厌弛的车停在外面,一颗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慌乱的跑进去,老远就看到顾厌弛站在顾星星旁边。
他双手背在身后,目光投向自己。
林渡石化在原地,可理智告诉他,他应该主动上前,并承认错误。
顾厌弛阴沉着脸,深邃的眸子不易察觉他的心思。
可逼人的压迫感还是让林渡呼吸不畅,他局促不安的走过去,忍不住吞咽下堵在嗓子口的郁气。
“你……你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话刚说出来,林渡久察觉到了不对。
这是顾厌弛的家,他不该这么问,而而且她也没资格这么问。
扯了扯嘴角,努力的想要弥补,林渡提起蛋糕:“要吃蛋糕吗?”
顾厌弛微微抬起下颚,不爽的看着蛋糕上的店名。
自己着急忙慌的处理完工作,只想早点回来陪他,而他却趁着自己不在家跑出去见别的男人,更可气的是,那个男人还对他有别的心思。
林渡偷瞄了一眼顾厌弛阴沉的脸色,他咬着唇,不敢在抬眸。
顾厌弛隐忍着,不想在顾星星面前发火。
他轻哼一声,转身离开。
林渡摸了摸顾星星,赶紧追了上去。
走进房间,顾厌弛不再隐忍,他一把扯过林渡手里的蛋糕,重重的摔在地上。
林渡一惊,本能的闭上眼睛,再次睁开,蛋糕碎了一地。
“林渡,是不是非要让我不高兴?”顾厌弛难掩怒火。
林渡缓缓低下头,忍不住轻叹:“没有,我定了闹钟的,不知道你今天会突然提前回来,我下次会注意的。”
顾厌弛被气到笑出了声,他竟以为自己生气是因为他回来晚了?
“顾厌弛,不会有下次了。”林渡掐着手,虽然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可他还是不停的保证,想要抚平顾厌弛的怒火。
顾厌弛双手掐腰,一副无奈的紧锁眉头。
林渡胆怯的靠近,手指轻揉着顾厌弛的眉宇间。
林渡的触碰让顾厌弛瞬间双眸颤动,仿佛无法相信此刻发生的事情,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前方,整个人仿佛被冻结了一般。
顾厌弛一把抓住林渡的手,一把将他禁锢在怀里:“什么意思?”
林渡不解的“嗯”了一声,随后又反应过来:“我做错了事,在祈求你的原谅。”
“凭什么以为我会这么容易原谅你?”顾厌弛的气息打在林渡脸上。
林渡眨了眨眼睛,努力的在想其他的办法。
他撑着顾厌弛的手臂,缓缓抬起脸。
顾厌弛下意识的俯下身子,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后又倔强的抬起。
林渡的唇贴上去,软软的。
“这样可以吗?”林渡不确定的问。
顾厌弛嘴角有些不受控制的想要勾起,他一把捂住林渡的眼睛,清了清嗓子:“少耍这些小把戏,最好不要再有下次。”
林渡乖顺的点点头:“那……那这次可不可以不要生气了?”
顾厌弛挑眉:“可以。”
放开林渡,顾厌弛转身上楼,他怕林渡看到自己难掩的笑意。
不过一想到他今天和陈蔚待在一起,他的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别扭。
看着顾厌弛上楼,林渡蹲下打算清理地上的蛋糕。
顾厌弛撑着围栏,眉头紧锁:“情人的工作可不包括抢佣人的活。”
林渡默默的收回手,乖顺点了点头。
顾厌弛双眸颤动,转过身。
这副乖顺的模样,谁能受得了。
回到房间,顾厌弛查看闻卿发来的邮件。
林悦这次出事的前因后果他都已经查清了,只是那群羞辱林悦的人,他们背后的势力不容小觑。
头疼欲裂,顾厌弛不想现在就告诉林渡真相。
因为他还没有帮他解决好这件事,告诉他也只会徒增烦恼。
林悦的情况时好时坏,林渡的心每天都像过山车一样。
楚胥在消失一段时间后终于找到了林渡,他满眼心疼,泪流不止。
林渡看着他手腕处的划痕,同样心头刺痛。
两人相视无言,唯有泪两行。
“林渡,我们做错了什么吗?”楚胥苦笑。
林渡看向窗外,他也曾无数次问过,他到底做错了什么?
他有一颗怜悯之心,却唯独做不到怜悯自己。
“林渡,你还能抗多久?”楚胥心疼,这样压抑的生活,谁撑得住。
林渡苦涩的低下头:“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走不下去了,自然也就倒下了。”
楚胥指尖抽动,他捂着脸痛哭失声。
这段时间被囚禁在家里,他真的快要疯了。
死又死不掉,活又活不好。
每一根神经都绷的紧紧的,真不知道哪天哪根神经会承受不住断掉。
“楚胥,你其实可以好好的活着,因为你有爱你的沈之初。”林渡拍拍楚胥的手,“有一个爱你的人,你应该好好珍惜。”
“毕竟……”林渡轻叹一声,“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这么幸运,能拥有一个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人。”
楚胥沉眉,他这辈子亏欠沈之初太多太多,早已还不清了。
“林渡,你还爱着顾厌弛吗?”楚胥试探性的问。
林渡沉默了好久,几次张开嘴巴又闭上。
“如果我说爱,你会觉得我下贱吗?”林渡抬眸,哀伤的看向楚胥。
“不会。”楚胥握住林渡的手,“爱本就无解。”
林渡自嘲的勾起嘴角:“我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对顾厌弛有这么深的感情,或许初见时太热烈,以至于深入骨髓无法遗忘。”
“既然还爱着,为什么不说清楚,或许有转机呢?”
林渡无意识的转动面前的杯子,他绝望的摇摇头:“没有转机,没有了。”
楚胥心头刺痛,经历了这么多,林渡早已对顾厌弛不抱任何希望,可心里又还爱着他,所以才会这么痛苦。
“顾厌弛就是个混蛋!”楚胥愤恨的攥紧拳头。
林渡垂眸,沉沉的吐出一口气:“其实我还挺感激他的,如果不是他,林悦可能已经不在了。”
楚胥心头凌乱,有太多的话想要劝说,可他连自己都劝说不了,又有什么资格去劝说林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