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梁,西子湖畔。
杨柳依依,微风拂面,湖面上波光粼粼。
画舫雕梁画栋,精致奢华,宛如水上宫殿。
船内丝竹声声,靡靡之音不绝于耳。
一位衣着华丽的官员左拥右抱,两位美人娇笑连连,好不热闹。
他对面,端坐着两位男子。
一位中年男子,面容清癯,气度不凡,正是南梁宫廷琴师康凌仲。
另一位则是他的弟子,李元清,眉宇间带着一丝英气。
搂着美人的官员正是翰林学士黄维,内阁首辅的亲信,权势滔天。
他呷了一口酒,斜睨着康凌仲,语气轻佻。
“康大师,你说那杨业武功高强,运筹帷幄?”
黄维话音刚落,便放声大笑,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李元清见状,连忙开口解释。
“黄阁老,家师没有说谎,那杨业的确如此恐怖,决不能小瞧!”
黄维捋了捋胡须,脸上带着一丝不屑。
“康大师,不是本官不相信你,只是本官认为,这着实太荒谬了。”
康凌仲正欲开口,却被黄维摆手打断。
一位侍卫快步上前,递上一封密信。
黄维接过密信,漫不经心地打开。
康凌仲眉头微皱,心中隐隐感到不安。
他预感到,这封密信的内容,恐怕与杨业有关。
康凌仲接过密信,快速浏览了一遍。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眼中充满了震惊。
“杨业带兵攻打荆州城?”
康凌仲猛地站起身,语气急促。
“黄大人,你怎么能坐得住?”
“此刻不去禀报皇上更待何时?”
黄维依旧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丝毫不见慌乱。
“康大师,若是像你们这么说,那杨业这么有本事的话,那此刻荆州城已经陷落了。”
黄维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仿佛对杨业的攻城不屑一顾。
康凌仲心中焦急万分,却不知该如何劝说黄维。
李元清也站起身,拱手说道:“黄大人,家师所言句句属实,还请大人速速禀报皇上,以免错失良机!”
黄维摆了摆手,语气慵懒。
“两位不必惊慌,本官自有分寸。”
“荆州城高墙厚,易守难攻,杨业岂能轻易攻破?”
“况且,荆州刺史王并也不是等闲之辈,定能抵挡一阵。”
康凌仲急道:“黄大人,王并昏庸无能,如何能是杨业的对手?”
“若是荆州城失守,后果不堪设想!”
黄维轻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轻蔑。
“康大师多虑了,本官已经派人前往荆州打探消息。”
“若是情况属实,本官自然会禀报皇上。”
康凌仲还想再劝,却见黄维已经搂着美人,继续饮酒作乐,仿佛对荆州的安危漠不关心。
康凌仲心中无奈,只得作罢。
他深知黄维的秉性,此人贪图享乐,刚愎自用,根本不将国家大事放在心上。
康凌仲深吸一口气,压下内心的惊骇,脸上挤出一丝笑容。
他明白,此刻再劝说黄维也是无用。
与其浪费口舌,不如静观其变。
黄维搂着美人,眼神迷离,似乎完全忘记了荆州的安危。
他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说道:“康大师,阁老很喜欢你的曲子。”
“不知道最近可有新曲子?”
康凌仲心中苦笑,面上却不敢表露分毫。
他躬身答道:“黄大人,当然有了!”
“近日偶得佳作,正想请大人品鉴。”
黄维来了兴致,坐直身子,说道:“哦?那可要好好听听。”
康凌仲心中盘算着如何脱身,脸上却堆满了笑容。
他说道:“大人,不如我们换个地方,也好静心欣赏。”
黄维点点头,说道:“也好,就去我的别院吧。”
康凌仲心中一紧,他知道黄维的别院是出了名的奢靡之地。
但他此刻也顾不得许多,只得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画舫缓缓靠岸,康凌仲和李元清跟随黄维下了船。
黄维的别院位于西子湖畔,景色秀丽,环境幽雅。
院内亭台楼阁,假山流水,一派富贵景象。
康凌仲心中却丝毫没有欣赏美景的心情。
他满脑子想的都是荆州的安危,以及如何才能将消息传出去。
黄维搂着美人,大摇大摆地走在前面。
康凌仲和李元清默默地跟在后面,心中各怀心思。
进入别院后,黄维命人摆上酒席,又叫来一群歌姬舞女,开始饮酒作乐。
康凌仲强颜欢笑,陪着黄维喝酒聊天。
他心中焦急万分,却不敢表露出来。
李元清也强作镇定,不时地看向康凌仲,眼神中充满了担忧。
酒过三巡,黄维终于想起了康凌仲的新曲子。
他放下酒杯,说道:“康大师,你的新曲子呢?”
康凌仲深吸一口气,起身说道:“大人,请稍等片刻。”
他走到一旁,取出古琴,开始调弦。
他的手指在琴弦上拨动,发出清脆的琴音。
琴声悠扬,如泣如诉,仿佛在倾诉着内心的焦虑和担忧。
黄维听得如痴如醉,完全忘记了身处何地。
康凌仲一边弹琴,一边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他发现黄维的侍卫都守在门外,并没有注意到里面的情况。
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康凌仲眼神示意李元清,准备趁机离开。
李元清心领神会,悄悄地走到门口,观察着外面的情况。
他发现侍卫们都聚在一起聊天,并没有注意到他们的动静。
李元清向康凌仲点点头,示意可以行动。
康凌仲加快了弹琴的速度,琴声变得激昂起来。
他趁着黄维沉醉在琴声中的时候,突然起身,向门外冲去。
李元清紧随其后,两人迅速离开了别院。
黄维这才反应过来,猛地站起身,大声喊道:“来人!快来人!”
侍卫们听到喊声,连忙冲了进来。
黄维指着门口,怒吼道:“快追!别让他们跑了!”
侍卫们连忙追了出去,但康凌仲和李元清早已不见踪影。
康凌仲和李元清飞奔出别院。
侍卫的叫喊声在身后响起。
两人不敢停留,一口气跑出很远。
他们闪身躲进一条小巷,避开了追兵的视线。
李元清扶着墙,气喘吁吁地说:“师傅,我们为什么要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