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你看你又炸毛
作者:轻幔软刃   甜欲!小少爷今天又装乖了最新章节     
    除了当天没来得及离开大殿的几位大臣,没人知道后来执行大厦是怎么处置恩佐·洛夫的。
    只知道被亲卫队的人拖出去的时候他还没有死,鲜血将盖在身上的白布染得通红,嘴里一直在喃喃地说着几个字——
    “求求你们……”
    “让我去死。”
    要知道恩佐·洛夫是拼了命才坐到现在这个位置上的,现在有多趾高气扬、高高在上,以前就有多卑躬屈膝、低声下气,为了权力可以做任何事。
    没人比他更惜命了。
    而他居然有一天想要求死,恐怕是经历了什么比死亡更可怕的事。
    从那天以后,整个皇宫都是风平浪静的,没人再敢兴风作浪,原本对执行大厦敬畏的人全都变成了恐惧,连给他们做事都是战战兢兢的。
    而中洲执行大厦和北洲皇室关于异能者问题的讨论,也在次日提上了日程,只是过程却不如预想的那般顺利。
    北洲总统频频病危,皇太子苏生琅暂时抽不开身,讨论会议只是暂时延后,但保证会在指挥官离开之前进行。
    而空出的这些天,执行大厦的贵客被安排在新的寝殿休息,每日有专人提供服务和照顾。
    “真奇怪,刀子又没有挨在你身上,你害怕成这样做什么?”
    明厄好整以暇地看着面前全身发抖的侍者,连他手里端着的茶壶都快在托盘上跳舞了,要不是明厄及时接过来,估计都要糟蹋一壶好茶了。
    “行了,别在这丢人现眼了,走吧。”
    那侍者听到这句话如蒙大赦,对他鞠了一躬,连滚带爬地冲出门去,走廊里响起一串由近及远的逃命脚步声。
    明厄拎着茶壶在白殷面前的杯子里倒满,自己先端起来喝了一口,品了两下拍板说没问题,才又给将茶杯倒满推了过去。
    发间的两只狼耳朵晃了晃。
    “快喝吧亲爱的,一会就凉了。”态度很殷勤。
    白殷不紧不慢地端起茶杯,眸光从杯前氤氲的热气落过来,对明总部长自作聪明的小动作不置可否。
    垂眸抿了一口,在看到对方倏而亮起的眼睛时勾了一下唇。
    茶杯放下,明厄看了一眼只降下一点的水平面,不禁挑眉问道:“怎么了亲爱的,是不好喝吗?”
    怎么只喝了一点?
    白殷靠在沙发上,双腿交叠在一起,好整以暇地看着某只表面淡定实则焦急的大狗狗,端着下巴冲人勾了勾手指。
    明厄趴在他对面的桌前,正准备再喊人送一碟糕点来,就看见白殷的动作,立马抛却眼前事就要凑过去。
    但在他即将扑过去的前一秒,突然想到什么硬生生地止住了,多了几分警惕地问道:“这次是真的吧?”
    前两天明厄因为做得太凶而惹到指挥官了,被勒令不准接近人一米之内,若敢越界的话就家法伺候。
    什么家法不知道,反正明总部长看起来很忌惮,是真的没接近指挥官一米之内。
    许是这几天无事可做,指挥官大人也很无聊,存了心要教训他,好几次都故意勾引,让人破戒。
    然后理所应当地家法伺候。
    素来开朗的明总部长是不可能有心理阴影的,只是警惕心日渐加重,已经能够做到不轻易上当了。
    “是真的,我决定给你‘解禁’了,过来吧。”
    见白殷这话不似作假,明厄便再也没了顾忌,越过茶几就一个“饿虎扑食”将人压在身下,报复似的吻得很重。
    白殷被他亲得气喘吁吁,唇色秾艳,藏在黑发下的颈侧泛起红,浅色的瞳孔里似有浮光在跃动着,让人沉溺其中不想移开。
    “好了,你看你,又炸毛了。”
    白殷将明厄微微推开了些,细白手指抵着他的肩膀,另一只手伸过去揉了揉毛茸茸的狼耳朵,熟练地给人顺毛。
    明厄呼吸有些重,眼神又深又浓,盯着他看了一会,突然问道:“亲爱的指挥官大人,你该不会是有事要让我去做吧?”
    “……”
    白殷动作一僵,沉默片刻,一把将刚顺完的毛揉乱,恶狠狠地说:“怎么,受罪上瘾了?”
    “纯粹哄你不行啊?”
    明总部长脸上少云转晴,连忙抱着人贴贴蹭蹭,“行行行,我就想被你哄,再多哄哄。”
    “不哄了。”
    白殷推开他坐起身,眉目清冷地整理了一下微乱的衣服,轻飘飘地说道:“我突然想吃甜点了,你去做点吧。”
    不是“你让人送点过来”,而是“你去做点”。
    重点在事必躬亲。
    明厄:“……”
    别问,问就是非常后悔。
    没雨过天晴一会的明总部长又愁眉苦脸地出门了。
    ……
    而隔壁寝殿里,从没惹过云小少爷生气,且无论在某方面多过分都总是被云肆渡宠着的戎部长,在陪着人玩飞行棋。
    唐副部长原本是来给他们看会议要用到的稿子,稿子还没拿出来就被吸引了过去,加入了飞行棋的大军。
    “云小少爷,你为什么总是能投到六点,你该不会是作弊了吧?”
    唐之河已经输了五局了,半个月的工资都快扔进去了,社畜的灵魂受到了沉重的打击。
    在经历了短暂的萎靡不振后,他突然崛起,拖着岌岌可危的精神跟人争论。
    “我不相信你每次都能投到六点,除非你教我!”
    旁边传来一声嗤笑,只见已经输给云小少爷一个月工资的戎部长瞥过来一眼,精神状态和心态不知要比他好了多少倍。
    “菜就多练,输不起就别玩,我工资比你高都没说什么。”
    唐之河快被气傻了,强忍住给他师父兼上司打电话告状的冲动,忿忿不平地控诉道:“你们是一家的,你的钱本来就是要给云小少爷管的,我是有去无回,那能一样吗?”
    戎遣被他话里的某些字眼取悦到了,说话没再那么冷嘲热讽,扭头躺在坐在旁边的云肆渡的腿上,悠哉地回道:“是你非要玩的,我又没逼你,输了能怪我?”
    唐之河气炸了,眼看就要变成一只河豚,云肆渡在戎遣额头上点了一下让他闭嘴,无奈地说道:“投骰子确实有技巧,多练练就好了。”
    他真诚强调,“不过我们本来就是休闲娱乐,我并没有存心要赢唐副部长的钱,游戏结束会尽数归还的。”
    “还真的有技巧?”
    唐之河眼睛一亮,脸色顿时红润如回光返照,求知若渴地说道:“云小少爷,能不能教教我,我可以交学费!”
    他在乎的根本就不是那点钱。
    只要能学成这门“技术”,等他浴血回归,一定将执行大厦一众亲朋好友赢得呼天抢地、痛哭流涕。
    一想到那个受众位同僚膜拜的场景,唐之河就止不住地激动,不自觉就“嘿嘿嘿”地笑了出来。
    云肆渡:“……”
    他一直以为学理科的人都是冷静理智的,没想到竟如此疯……情绪外放。
    “学费就不用了。”
    云肆渡点开智脑,在上面划拉了几下,然后将投影朝向唐之河,“这是朋友做的一个公众号,上面有关于这方面的小技巧,感兴趣的话唐副部长可以去看看。”
    唐之河看了一眼,然后去搜索了一番,找到之后点开看了看,翻了一两篇之后觉得受益匪浅,当即眼睛发亮地看向云肆渡。
    “云小少爷,你这朋友挺厉害啊,什么时候介绍给我们认识一下。”
    云肆渡温和微笑:“好。”
    唐之河喜滋滋地走了,手里还如获至宝地捧着刚得来的掷骰秘笈。
    等人离开,戎遣才从沙发上坐起来,凑过去跟云肆渡接吻,见人受不了想躲,扣着后脑又更加深了。
    炙热和微凉的气息交融在一起,逐渐在意乱情迷中分不清彼此,全身心都被眼前的人主宰着,相拥着沉沦。
    “唔……戎哥哥……”
    等到云肆渡快呼吸不过来了的时候,戎遣才意犹未尽地放开他,漆黑的眼眸深处是隐藏得很好的深沉和占有。
    他轻轻揉捏着对方温凉雪白的指节,状似无意间问道:“渡渡,这是哪个朋友啊,这么厉害。”
    他怎么不记得他的渡渡有这么一个会玩赌的朋友。
    云肆渡红着脸靠在他肩头,那双漂亮的眼睛一眨就溢出水光来,水润的薄唇好像肿了一点,微微开合地呼吸着。
    缓了一会才开口道:“这个人你也认识。”
    他说:“就是上次在岛上见过的邢虔。”
    毕竟曾经叛逆过一段时间,那个时候的邢虔就跟脱缰的野马一样,什么刺激好玩就接触什么,赌自然也不例外。
    不过后来被云长岁管着,就再没碰过了。
    除了跟他们聚会的时候偶尔玩两把娱乐一下。
    戎遣看着他没说话,似是在脑中搜索具体是哪个人,几乎在想到的那一刻,戎遣不给面子地发出一声嘲笑。
    “渡渡说的,就是那个强制你哥还给你哥当牛做马的小孩啊,被你揍了一顿又找我取经的……”
    对上云肆渡温和又不失礼貌的笑容,戎部长倏地想到,未来他和这个“牛马小孩”很可能还会成为“连襟”关系,连忙找补。
    “……没想到他还有点本事,一看就是个有前途的,配你哥正好。”
    云肆渡:“……”
    戎哥哥,不会说话可以少说两句呢。
    这个插曲很快就被其他话题带过去了,戎遣看着怀中过了午后就昏昏欲睡的云肆渡,想起刚才的事,在人耳朵上问了一下,轻声问道:“那我的呢?”
    云肆渡被喷洒出来的热气惹的缩了一下脖子,长睫轻颤,抬起眸来看他,嗓音里带着困倦的软糯,“什么?”
    “那我被云小少爷赢走的钱呢?”
    戎遣又凑过去有一搭没一搭地亲云肆渡的眼尾和脸颊,被那柔软细腻的触感硬控了好一会,笑着问道:“该怎么算?”
    云肆渡一巴掌推开那张贴过来的俊脸,又重新闭上了眼睛,窝在戎遣怀里缓缓勾起唇,“都说了是我管钱,当然归我了。”
    戎部长满意了,又在人额头上亲了一下,抱着不满鼓起脸颊云肆渡往床边走。
    “好了,不闹你了,快睡吧我的小少爷。”
    ……
    距离正殿一条走廊的书房里,口口声声说要照顾病重父亲的皇太子殿下,此刻正坐在桌案前,垂眸看着手里的文件。
    片刻,浓重的黑雾自他身后侵染过来,又转而盘踞在角落的落地花瓶前,散去后露出一道高大俊美的身影。
    “看来恩佐·洛夫的死,对那老家伙打击很大啊,今天又喊了很多次你的名字。”
    魔鬼揪起花瓶里的、枝头上一朵开得明艳的小黄花,屈指朝苏生琅弹了过去,正飘落在即将划下的笔尖前。
    苏生琅手腕停了一瞬,一滴墨色便顺着笔尖坠下,浸染了那朵散发着甜香的桂花。
    原本该签字的地方拓了一朵花印。
    苏生琅放下笔,拿过镊子将小花丢进了砚台,对魔鬼的话不置可否,“如果你没事可做的话,就过来给我研墨。”
    闻言,魔鬼只好停下继续摧残花枝的手,走过来任劳任怨地给人研墨。
    “皇太子殿下,你可是第一个敢这么使唤我的人。”
    苏生琅没理他,低头继续看着文件。
    这时,一个亲卫走进来,看了一眼案边多出来的人,随即面无表情地垂头继续汇报。
    “皇太子殿下,一个自称是国际安全联盟的人求见。”
    苏生琅往旁边瞥去一眼,“让他进来。”
    魔鬼却双手抱臂靠在桌边没动,“这个不用。”
    苏生琅没再多说什么。
    不一会,一个全身裹着黑袍、兜帽遮住半张脸的人从门外走了进来。
    苏生琅抬头看去,眉梢微动,碧色的眼眸深处划过一抹意外。
    “是你。”
    他说:“你不是……”
    苏生琅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停住话音,只问道:“你来做什么?”
    黑衣人往前走了一步,在魔鬼眸光规定的距离中,递给苏生琅一份文件。
    苏生琅看见上面有加密的痕迹,“这是什么?”
    “‘投放计划书’的复印件。”
    黑衣人的声音经过加工,传过来有些失真,“执行大厦的人在这,我想你应该会用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