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学管家
    “格格，您醒了吗？晚膳好了，您要用晚膳吗？”
    还沉浸在刚来这个世界时的思绪中的布尔和听到声音清醒了过来，对着蚊帐外轻声喊道：“我醒了，伺候梳洗吧！”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在被下人们伺候着穿衣、梳洗七八年后，布尔和如今就连衣服如何穿都快忘完了，更遑论这大家格格里三层外三层的，要是穿错了其中一层，那丢的可就不单单是自己一个人的脸面，更是乌拉那拉家的脸。
    大丫鬟琴儿早已经回来了，此时刚好端着温水进来帮助布尔和梳洗，顺带着汇报那两个宫里来的嬷嬷已经被安置在西厢房的事情。
    布尔和听完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在梳洗简单打扮后去了外间用晚膳。
    布尔和的晚膳很是简单，几个时令小菜和一条清蒸鱼，还有小厨房特意炖的一盅乌鸡红枣菌汤。
    不是府上虐待布尔和，而是布尔和以前身子骨比较弱，习惯了清淡的食物，再加上府里大姐姐刚刚过世一个月，也不好大鱼大肉的惹了额娘的眼，让她不喜。
    说来，布尔和和觉罗氏的关系，怎么说呢，反正没有现代社会母女间那样亲密，不仅仅是因为觉罗氏之前身边有着嘴巴甜又会讨人喜欢的大女儿，还因为小女儿很小的时候就送到老夫人身边照顾着了，经常住在别院不常回府，身边还有一心一意照顾着的奶嬷嬷，以致于娘俩培养感情的时间很少，长此以往感情自然就没有那样深。
    可是要说不喜欢，那也不尽然，毕竟是自己身上怀胎十月掉下来的一块肉，自己的亲骨肉，怎么可能不喜欢呢？
    不过觉罗氏除了已逝的大格格膝下还有四个儿子需要照顾，那样落在布尔和身上的关心就少了很多。
    尤其是去年府中刚刚娶进来的大嫂王佳氏又怀着身孕挺着大肚子，这让觉罗氏的注意力又分走了一部分，这样比较下来，对于布尔和的关心就更少了。
    布尔和本身性格也是那种淡漠的，要不是从小就养在老夫人膝下，又加之见到老夫人当年为了自己各种奔走、伤心，最后也不会在心里装进去祖母。如今这个世界上能够得到布尔和真心对待的也就老夫人一人了。所以，布尔和的丫鬟嬷嬷们总是说自己主子稳重、淡然，实际上只是万事不留心罢了。
    所以布尔和和觉罗氏母女俩相处的总是淡淡的，也是在情理之中了。
    用过晚膳后，布尔和让丫鬟拿出棋盘，在那里黑白棋自弈，边落子边想起前段时间祖母说过的话。
    那天府中突然来人通知让布尔和回府，原因竟然是府上的大格格在宫中溺亡了，祖母对此毫不惊讶，或者说她早就在内心认定自家大姐早晚会出事。
    还记得嬷嬷们给自己收拾行李的时候，老夫人直接找到了布尔和，直言不讳的说回去府里后不必委屈自己，还说自己未来是有大气运的，让自己遇事不用慌张，前路已定，是谁也阻挡不了的。
    还说万事不必事事听从觉罗氏的，有什么事可以自己拿主意，实在遇见了解决不了的，可以派小厮给别院送信，她一收到信必定及时赶过来给自己撑腰。
    想到这里，布尔和内心一片柔软，玛嬷总是为自己着想，时常说自己在府中没人疼，她再不多疼些，那自己可就太可怜了。
    在她看来，自己这些年和祖母在别院里的生活那叫一个快活，自己可是一点也没感觉到可怜的。
    没有父母缘，她不在乎，她有祖母的疼惜就够了。上辈子她也是很小的时候就离开了父母，独自在研究院生活，已经习惯了。
    今日进宫，虽然自己没有多说什么，可是太皇太后无缘无故召自己进宫，哪怕什么也不做，也是一个信号。
    毕竟那可是历经三朝，独自抚养长大并帮助当今擒鳌拜、平三藩的传奇人物，可不是一个普通人家的老太太，她的一举一动可都是牵动着很多人的。
    再加上前段时间大选，自己姐姐无故溺亡，皇上除了晋封她为郡主，其他的可是什么也没做，这样看来，有可能将剩下的弥补机会放在了自己身上，那么自己接下来就很有可能成为皇子福晋了。
    毕竟在皇帝看来，这件事最好的解决方法就是给乌拉那拉家另一个格格指一个好夫婿，可是天底下最好的男子不就是自己的儿子吗？
    至于是哪个皇子，只看前段时间四皇子突然被指了石家公府的嫡出大格格为格格就清楚，四皇子是没有希望了，或者说最近几年四皇子想要在皇帝心中留下好印象都是不可能的了。
    至于适龄的五皇子，因为从小是由太后抚养，背靠着蒙古，康熙是绝对不会指婚一个满清大族的，最多会在满族找一个家世稍微看得过去但是不出头的成为五福晋。
    至于六皇子，早夭，直接掠过。
    七皇子，听说后出生时腿脚就不好，要是自家姐姐没有出现那事，那么自己指婚给七皇子也是有可能的，虽说自己比七皇子稍大，但是也没有大多少，这在清朝也是不妨事的。
    但是，还是那样说，自家姐姐是无辜在皇宫里溺亡的，皇帝是想要补偿不是惩罚，所以肯定不会将自己指婚给七阿哥的，因为那样就不是补偿而是结仇了。
    剩下的皇子都因为太小，不予考虑。
    思来想去，如今最有可能的就是三皇子胤祉，宫里荣妃娘娘唯一的儿子了。
    至于还未成婚的太子，布尔和是不敢想的，自家什么家世，皇上怎么会看中自己这样的黄毛丫头成为太子妃，未来的国母呢！
    听说那三皇子是个饱读诗书且热爱学习的，那么自己是不是需要也找几本诗词看看，以免婚后没有什么话题可聊，让祖母担心呢？
    可是自己是真的不爱看那些，自己最热衷的就是研究数学了，虽说现在没有那么多书本可供自己学习，可是就是闲着打算盘也比看那些无聊的诗词强。
    边想着这些有的没的边下棋，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已经戌时过半了，今日值守的大丫鬟棋儿看到格格还在下棋，连忙上前：“格格，已经不早了，明日还要学习规矩呢，今日就早些歇了吧。”
    布尔和这个时候才发现，外面早就掌灯了，天色也已经很晚了，丫鬟没提醒前还觉得不困，这会就感觉到身体的乏累了。
    她冲着棋儿点点头，“那棋盘让小丫鬟收了吧，今日早点洗漱休息，明天卯时末叫我起来，我到时候先去给额娘请安，看看她有什么吩咐。明日早膳就煮点前段时间玛嬷让厨房研制的马蹄馄饨，再弄点酥油饼，那个我爱吃。至于西厢房的两个嬷嬷，你看着上吧，让丫鬟们要好好伺候着就行了。”
    棋儿：“是，格格，奴婢记下了。”
    一夜好眠，第二日是一个艳阳天，太阳刚刚落入小院屋顶，丫鬟琴儿就叫醒了布尔和，一阵梳洗装扮后，早膳也被丫鬟提了上来。
    布尔和喝了口汤，赞叹道：“还是玛嬷送来的厨子厨艺适口，我还是就爱吃这样的。”
    琴儿在旁边附和道：“要说这满府里最了解格格的还就数老夫人了，就因为知晓格格吃不惯，早早的就送了个厨子过来，还让老爷提前准备了小厨房。老夫人可是提前交代了，不能让格格再瘦下去了，要是再瘦了就直接处罚厨子和林嬷嬷。”
    布尔和听后笑道：“玛嬷就是太关心我了，上次瘦只是我长高了身体抽条而已，怎么能怪上厨子和奶嬷嬷呢？你们就放心吧，就你们这时不时就给我递来一碗汤的样子，我是怎么也不会瘦下去的。我还胖一直这样喝下去，以后长成个胖墩呢！”
    用完简单的早膳，布尔和带着大丫鬟琴儿一同去正院给福晋请安。
    正院里，觉罗氏也正在梳妆，见到布尔和过来了，忙问：“用过早膳了吗？要是没用待会在额娘这里用些。”
    布尔和忙笑着回答：“多谢额娘，已经用过了。”
    觉罗氏也就不再说早膳的事，只是让丫鬟们抓紧给自己梳妆。待梳妆好后，觉罗氏主动谈起了昨日里太皇太后赏下的两个嬷嬷：“那两个嬷嬷你准备如何安排，有什么想法和额娘说说，额娘看看是否有不妥之处。”
    布尔和：“是，女儿已经将她们安排在西厢房了，还拨了两个二等丫鬟伺候，至于规矩，准备今日先去请教一番，看看两位嬷嬷如何安排再来调整。女儿还想着让院里的丫鬟们一起跟着学学，毕竟嬷嬷的规矩是慈宁宫出来的，是这天下最好的，要是她们也能学着一星半点，未来出门也是给乌拉那拉家长脸的。”
    觉罗氏：“嗯，你想的很周全，那就这样做吧，这两个嬷嬷额娘暂时就先不见了，全权交给你，只是额娘也要提醒你一句，学习规矩时切不可懈怠，毕竟那两位是慈宁宫出来的，未来还是要回去的，可不能给宫中主子们留下不好的印象。”
    布尔和：“是，额娘，女儿听您的。”
    觉罗氏：“嗯，时间也不早了，那你就回去吧，有什么需要的，让丫鬟过来正院，额娘这边都会为你准备好的。”
    布尔和：“是，额娘，女儿告退。”
    一路回到了双瑶院，此时的两位嬷嬷已经在正厅等候着了。布尔和见此连忙挂起微笑：“两位嬷嬷昨夜里休息的可好？要是有什么需要的，一定要告诉身边伺候的丫鬟。”
    历嬷嬷和庞嬷嬷连忙对着布尔和道谢：“多谢格格关心，奴婢们休息的很好，也什么都不缺，丫鬟伺候的也好。”
    布尔和：“只要嬷嬷们满意就行。今日里天气不错，布尔和想问嬷嬷们，我们接下来先学习？”
    听到布尔和的问话，两位嬷嬷对视一眼后历嬷嬷朗声回答：“好叫格格知晓，在来府里之前，奴婢们就已经制定好接下来格格需要学习的东西的。昨天在慈宁宫的时候，奴婢们就发现格格的某些规矩已经很好的，不需要改变，只是关于宫中见到何等品级该行什么礼还不清楚，另外格格的花盆底应该也还没有学习过吗，这些都是接下来的重点课程。至于奴婢所擅长的内务管理，奴婢会在平日的教导中穿插着讲诉的。庞嬷嬷擅长的养身技巧，到时候也会根据格格的身体状况慢慢调养，日后估计是要多借用格格的小厨房了。”
    布尔和听到两位嬷嬷会如此多的东西自然是惊喜的，对于小厨房被嬷嬷接管一事，那是一点都不在乎的。毕竟自己和太皇太后可是无冤无仇的，她老人家可不会突然要害自己。有一个懂得养身的嬷嬷在身边，对自己那是绝对有着大好处的。
    她听完后连连点头：“嬷嬷只管吩咐，我这院中的小厨房都可听嬷嬷指派的。”
    两位嬷嬷见到布尔和宽和也是开心，这个太皇太后交代要照顾的小主子本身性格好，规矩也好，现在看也不自傲，对自己两人也很恭敬，想来未来自己在这院中的日子也会好过很多。
    只希望这位主子未来能始终如一，而不是如石家那位格格一样，前面看着还好，结果到了关键时刻却是出了差错，要不是知晓是那石家女自己的问题，之前被派去教养的几位嬷嬷早就被皇上送进内务府了。
    就这，几位本来在皇家很是体面的嬷嬷也是直接吃了挂落没落得好，现在也是灰溜溜的出宫了，再也不复之前的体面。
    新的主仆们相处的很好，两位嬷嬷教的也就更用心，不仅将布尔和规矩上的小毛病一一指了出来，还教导她如何能够更省力的、更漂亮的行礼。
    同时，庞嬷嬷的养身汤也从这一日开始了，因为布尔和还小，还未来癸水，所以庞嬷嬷的汤主要以滋补塑身为主。
    同时，庞嬷嬷还贡献了不少胭脂水粉的宫廷秘方，都是纯植物的，用起来成分也是安全。
    布尔和对此很感兴趣，成日里除了学习规矩外，原本下棋的时间也用来学习如何制作新的胭脂水粉了。
    她还根据自己之前所学，用小花园里的花，通过蒸馏，制作出各式各样的精油和香露，比宫里赏赐的都要好。
    布尔和也不吝啬，这些都是纯天然的放置不久，就送了三分之一给觉罗氏，留下三分之一，剩下的全部在小院里分了，就连两位嬷嬷也分了不少。
    后来见到觉罗氏喜欢喝那些香露，她还特意在请安的时候将方子也一块孝敬了上去，为此觉罗氏深感此举暖心，也对布尔和稍稍多关心了一些。
    后来想到大丫头这个年纪已经学会管家了，就也交代让她每日上午抽两个时辰来正院学习如何管理中馈。
    底下奴才们的消息是最灵通的，听到福晋重视二格格，未来要将管家之事交给她，连忙前来巴结，之前总是最后一个送来的份例，也是早早的就由着副管事送了过来。
    布尔和亲自接见了，对于副管事的道歉接受了，为此还惹得两个大丫鬟说主子太过于宽和了些。
    布尔和但笑不语，还是历嬷嬷清楚，这是二格格想要教导这几个大丫鬟呢，就拉过几个丫鬟将布尔和的意思一点一点掰碎了讲清楚。
    这个时候几个丫鬟也算是彻底明白过来主子的意思了，自此以后有什么疑问先记下来，有不懂的再找两位嬷嬷讨教，这样下来眼界拓宽了，人也都稳重了不少。从那以后也就学会多看多思，不再一惊一乍，遇事就急得要跳脚了。
    用过午膳，布尔和正准备休息一会的时候，二等丫鬟砚儿走到布尔和跟前小声嘀咕了几句，听得布尔和眉头紧皱。
    布尔和：“当真？是哪个报上来的？”
    砚儿：“主子，是真的，这事还是今儿个奴婢休假回家在拐角处碰见的，奴婢当时看的真真的，那个之前还是您让奴婢收起来的，那花纹样式，奴婢可记得清楚呢。”
    布尔和：“行，我知道了，叫你琴儿姐姐过来。”
    砚儿：“是，主子。”
    不一会儿，琴儿过来了，布尔和招招手，琴儿赶紧靠近上前：“你带着棋儿去小库房看看去年玛嬷送给我的金簪还在不在？动静小一点，要是别人问起，就说去找一匹透气的料子给我做些夏衣穿的，顺带拿一匹素净些的布料过来，不要落下口舌。”
    那个金簪是去年老夫人一时兴起买的，不过是礼物的添头一起送过来的，因为布尔和不怎么喜欢戴那些又重又亮的饰品，所以只是去年老夫人送的时候戴过一次后来就放进库房里了。
    这库房的钥匙，布尔和奶嬷嬷一把，布尔和这边一把，也是因为对于奶嬷嬷的信任，布尔和从来没有使用过自己的那一把，如今既然砚儿报了上来，那么让丫鬟私底下去查一查是很有必要的。
    她也不太相信奶嬷嬷会行偷盗之事，毕竟奶嬷嬷养自己一场，对自己很是关爱，平日里管理着小院也是尽心，每月的月例可是整个小院的奴才里最高的。
    这要是一直陪伴自己的奶嬷嬷都有了私心，那么自己着御下的手段可是真的需要重头学起了。
    琴儿和棋儿很快就回来了，在屋外还扬起的笑脸，进了屋在布尔和面前就全部收起来了，布尔和一见就清楚，这是真的有问题了。
    布尔和：“不见了？”
    琴儿躬身回话：“是，奴才找遍了也没能找见，不仅如此装金簪的盒子也没有了。奴才没有细看别的物品，不过在找簪子的时候，发现格格小时候经常玩耍的那颗金珠也不见了。”
    布尔和一听就清楚是自己刚刚天花好了之后玛嬷给自己打的一颗金珠，那珠子沉甸甸的，是实心的，因为那个时候刚来，虽然有着记忆，可是内心还是慌慌的，就总是爱抱着那珠子不放手。也就是后来因为时间久了，人也慢慢适应了这个时代，那珠子又不太符合布尔和的审美才被收起来束之高阁了。没想到他们连这个物件都偷拿了去，也是，不论是那金簪还是那金珠子，可都是实实在在的能够及时变现的物件，其他的诸如珍珠、玛瑙什么的，可是不好出手，就是变现也没有金子来的划算。
    想了想，她让琴儿给自己洗漱梳妆去了正院一趟。
    最近这段时间因为每日都要和额娘相处，学习管家，母女俩的关系相处的很是不错，自己也从她那里学习了不少大家格格需要掌握的管家手段。不过这一次是自己的奶嬷嬷，涉嫌金额还比较大，那奶嬷嬷还是额娘之前安排在自己身边的，自己不管怎么处理都是磨不开额娘的。
    更何况，最近自己和额娘处的不错，也不想因为这事再生嫌隙，所以布尔和准备先和觉罗氏通通气，最好这事让额娘的人手去查，将这事秘密处理了。
    自己不是不能处理，只是自己的人手都还很年轻，怕处事不够周全，到时候走漏风声传给下人知晓或者传出府外，败坏了乌拉那拉家的名声那就不好了。
    布尔和也没有立即就去找觉罗氏，而是看看时间差不多到了觉罗氏平日里午休起床的时间后，和两位嬷嬷告了假，才带着丫鬟琴儿和砚儿一同去了正院。
    正院里，觉罗氏正在喝着前段时间宫里赏赐的贡茶，还在和身边的嬷嬷夸赞最近布尔和学习进度快呢，接着小丫鬟就进来说二格格到了。
    这倒是令觉罗氏惊讶了，这个时间布尔和平日里可都是和两位嬷嬷学习规矩的，怎么今日这个时间来了。
    心里好奇，嘴上却让丫鬟将布尔和请过来。
    布尔和进了内室，和觉罗氏请过安后，向觉罗氏示意让下人出去。觉罗氏意会的点点头，挥手示意众人出去，身边只留下自己的贴身嬷嬷宋嬷嬷一个人在身边伺候。
    布尔和清楚宋嬷嬷是平日里帮忙额娘处理府内事务的，也没有让她出去，只是对着她点点头，接着坐在觉罗氏身边低声道：“女儿身边的小丫头今日放假回去在后门巷子口看见了女儿的奶嬷嬷偷偷的给她的儿子王柱递了一个金簪子，她发现好似去年玛嬷给女儿的礼物，就留了心，急急忙忙回来向女儿禀明了。女儿中午那回让两个大丫鬟借着找衣服料子的借口去库房查看了，发现那金簪确实不见了。一同丢失的还有女儿幼年时的玩具，玛嬷特意打的那颗金珠。额娘也清楚，女儿不是很喜欢这些沉重的金饰，那簪子又大又沉，女儿不耐戴就搁置了。”
    觉罗氏听完冷眉直竖，这是有人在府里偷盗，还偷到了主子身上，实在是可恶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