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嫁了个好婆家,对赵耀祖来说比自己找了个好对象都更加让他高兴。
一想到那些狗眼看人低的家伙今天看他时羡慕的眼神,他的腰杆都挺得笔直。
“哥,他们欺负你了?”
到底是一母同胞的哥哥,是自己的娘家人,以后靠他的地方还多着呢,赵央哪里有不心疼的。
“我的好妹妹,都过去了,以后再也没人敢欺负我,有你跟妹夫在,以后他们只有巴结我的份。”
赵耀祖冲着赵央傻笑,有这样一个有能干的妹妹是他的福气:“对了,我的好妹夫什么时候回来,你们也得摆酒办几桌吧,还有咱妈,你也想想法子,她都那么大年纪了,哪里受得了那些苦。”
自家哥哥居然能说出这一番话,实在是出乎赵央的意料,不过自己都怀孕了,哥哥也这么大的人,马上要当舅舅了,变成熟好像也是情理当中的事。
赵央这样一想,又不觉得赵耀祖的态度有什么不对,哥哥孝顺,总比是个混不吝的让她长脸。
赵央抚摸着肚子,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放心吧,我已经求过公公婆婆了,咱妈肯定能回来,咱们家的好日子在后头呢。”
两兄妹都畅想着未来的日子,丝毫没有注意到一直一言不发,默默收拾屋子的父亲。
赵德邦心里装着事,哪里有心思听这一对儿女到底在说些什么,直到天色渐暗,赵央要离开回家的时候,赵德邦才站了出来。
“耀祖,我去送你妹妹吧,你在家做饭。”
“做啥饭啊,今天都多晚了,咱们下馆子去...”话刚说完,抬头看到父亲警告的眼神,赵耀祖赶紧闭嘴。
爹是亲爹,是妹妹尊敬的人,不能得罪。
赵耀祖不再说话,退后两步回去房间,让赵父送赵央离开。
院子并不大,好几家人合住在一起,说话也不方便,走了许久直到周围没什么人之后,赵央停住脚步。
“爸,你不用担心,我都跟我公婆说了,我妈会回来的。”
赵央还以为是因为她妈的事,她爸还要嘱咐两句,耐着性子再次跟她爸保证道。
现在年歆喜欢她,还将她介绍给那位大人物的女儿,平时在她面前趾高气扬的婆婆也对她转变了态度,公公更是和颜悦色。
果然权力是个好东西,如果以后梁晋也能身居高位,那她的日子一定能过得很好。
赵央已经决定,自己要做个贤内助,帮助丈夫早日登上高位。
赵德邦并未因为女儿的话也展开眉头,依旧一副心事重重,愁眉苦脸的样子。
“央央,不是你妈的事,是你姑姑姑父。”
“姑姑姑父?他们不是早就死了吗?怎么尸体找到了??”
赵央惊讶得嘴巴微微张开,不可置信的看向她爸,都这么多年过去了,就算找到尸体,怕是早就已经变成灰了吧。
不过就算找到尸体也没什么要紧的,不过就是两具尸体,大不了埋了就行。
不不不,如果真找到了尸体,那....
赵央眼珠子一转,计上心头:“爸,我想着你也没个正经工作,到时候我妈回来就又是一口人,家里哪里有那么多闲钱,我要是老补贴娘家,婆家那边怕是会有意见,还有我哥也得娶媳妇,你看这样好不好,姑姑姑父死都死了,可也不能白死,我叫我公婆想个法子,用这事做筏子给你们弄两个工作,还有那个补贴,也重新弄到咱们家头上。”
至于谭媛嘛,在槐荫大队好好的当着什么豆干厂厂长,手里又不是没有工钱,大队连个供销社都没有,有钱都没处花,要那个补贴有什么用,一个月好几十块钱呢,还是给自家人好。
再说了,她爸可是姑姑的亲弟弟,怎么就不能领这个补贴了。
“对了,还有以前咱们家住的那个房子,实在收不回来我看要不就把它卖了吧,就卖给那伙混混,应该也能卖不少钱,爸你是不知道,梁家看着风光,实际上也就那么回事,却钱着呢,你女婿没回来,外孙生下来花钱的地方太多了,还有你女婿回来之后,还得打点上下,哪里不要钱...”
赵央诉说着自己的难处,根本没有注意到赵德邦古怪的表情。
“爸你也别担心,到时候房子卖了咱们再买个小的,以后他们梁家一家子都得记得咱们家的好。”
赵央喜气洋洋,赵德邦长叹一口气,瞒是不可能瞒下去的,该说的迟早要说,女儿这么有出息,亲家也不是简单的人家,或许他们能想到办法吧。
“什么?我姑姑姑父没死!!他们要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
眼睛瞪得像铜铃,赵央不可置信,明明都已经死了十几年的人,一点消息都没有,国家都发了补贴,还给谭媛安排了工作,怎么可能又回来了。
“不可能不可能,爸你是不是看错了,是不是有人故意恶作剧吓唬你的,怎么可能呢?是谭媛那个死丫头吧,一定是她在装神弄鬼,对对对一定是她,爸你不知道,在槐荫大队的时候,她就是这个样子,装神弄鬼的,她肯定是在吓你呢,想让咱们家心虚给她钱。”
给钱,给什么钱?养她这么多年,吃的用的哪一样不要钱,她凭什么还要钱!
越想越觉得自己说得对,赵央长出了一口气,安抚的摸了摸肚子,刚刚情绪太过激动,肚子都有些隐隐作痛。
孩子是她现在最大的筹码,可千万不能出事。
“行了爸,你别自己吓唬自己了,姑姑姑父早就已经死了,你要是实在想他们,改天我陪着你去买点纸钱,找个地方偷偷给他们烧过去。”
赵央的安抚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赵德邦依旧愁眉不解。
“央央,你不知道,我从小就在你姑姑跟前长大的,她的笔记我再清楚不过,她每次写字都不喜欢用句号,都是直接打一个点,写口字都是直接画圆圈,这些习惯都跟那个死丫头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