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
乔亚听了何佳怡的诉说,无论如何绞尽脑汁,也难以想象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一场精心布局,以及有着什么样的双方较量。
而在当下,重中之重无疑是要全力保障何佳怡的人身安全。只是,那个险些将何佳怡置于死地的白启民,他真得会现身医院吗?
何佳怡听到乔亚问话,缓缓摇摇头,然后又带着一丝复杂情绪地说道:“其实,我挺想再见白启民一面的。”
乔亚皱起眉头,只觉得何佳怡是恋爱脑,怎么还对这样危险的人物有执念,嗔怪道:“我看你就是拎不清。”
何佳怡露出一丝苦涩,无奈地解释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白启民不会对我赶尽杀绝。”
乔亚看着何佳怡那执迷不悟的模样,神色凝重地和她说道:“我知道你是个不搞清楚不罢休的性格。但是,你必须答应我,安全第一!”
何佳怡知道乔亚的担心出于真心,拉住她的手点头应着。
转而,她又一副关切地问道:“别说我这些破事儿了。你那边怎么样?离婚的事情处理的还顺利吗?”
乔亚的眼眶中瞬间涌起泪花,不住地打转,带着怅然和释然综合的意味,说道:“结束了。”
然后,她从床头柜上取出一张纸巾,沾沾眼角的泪水说:“其实,我也说不上来为什么,情绪一上来,有些控制不住。说不舍是假的,毕竟从上学到现在,在一起十几年了,结婚都已经七年了,乐乐也五岁了。可是,和郑凯谈妥离婚条件的时候,我确实是痛快的,轻松的。”
何佳怡微微耸耸肩,对乔亚故作轻松地调侃道:“这方面,你可得向我取取经,我可是经验丰富的人,光是离婚就离过两次的人啊!”
乔亚亲昵地轻哼一声,说:“还当这是什么好事儿吗?”
何佳怡满心好奇,忍不住追问乔亚在离婚中分到了什么。
乔亚坦率直言道:“乐乐的抚养权,我是一定要要的。至于积蓄方面,我们协商一家一半。”
何佳怡继续好奇地打探:“大概多少?一个人养孩子可不容易。”
乔亚笑着说:“我们就是普通工薪阶层,哪能和你们这些金融届的精英人士相提并论,积蓄应该没多少的?再说了,我家的花销用度和理财都是郑凯一手经营的,具体数额我还真不太清楚。他最近理完了,再告诉我。”
何佳怡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惊呼:“什么?”
她也顾不得还在吸着氧,身体猛地向前探过去,扯动了挂在鼻子上的吸氧管,她手忙脚乱地调整后,才急切地问何佳怡:“你说什么?你这日子过得也太糊涂了吧?郑凯要是也是一笔糊涂账,我看你最后得带着孩子净身出户,怎么办?”
未等乔亚解释,何佳怡像是又意识到了什么,忙摆摆手说道:“不对,不对,郑凯这么轻易放弃乐乐抚养权了?”
乔亚这时才有机会开口,安抚何佳怡,说:“你稍安勿躁。郑凯目前的状况确实不太适合照顾乐乐,他妈妈身体恢复自理能力还得需要相当长的一段时间,这期间她自己就得需要人照顾,肯定没法带孩子。而且,今年郑凯又当新高一班主任,学校里的事情就千头万绪的,哪还能抽出时间照顾孩子。再说了,他是一定会再婚的,带着乐乐总归不方便。这些,他自己有衡量。”
何佳怡撇撇嘴,替好朋友愤愤不满地说道:“合着这么多年,最后吃亏的还是你呗?”
乔亚笑笑,未解释。心中却想着,什么是吃亏?自己真得吃亏了吗?如果一切都能用经济价值来衡量,或许任何问题都能迎刃而解了吧?
片刻静寂,乔亚率先开口,说道:“对了,我今晚要去青远,小蓬莱的项目我得亲自跟进,争取能打探到白城港是怎么一回事儿。这一走就得一个星期。我有些担心你,杜子贤能照顾你那么久吗?他能请下多久的假?”
何佳怡满不在乎地说:“我其实不需要人照顾了,我会让他尽快回沪市。不过,听警察的意思,我真得一时半会儿离不开燕都了。”她又冲门外扬扬头,调侃说,“我这边你不用操心,你看,操心的人不少呢。”
是啊,门外的看守和便衣不下三四个。
乔亚又说:“要不,我把戚家严的手机号留给你,如果有事情,好歹有个人帮忙。”
何佳怡一听乔亚主动提起戚家严,顿时来了精神,露出一脸的八卦像,打趣道:“你还说你们没事情,为了我,都能惊动他,老实交代吧,你俩啥情况?”
乔亚一阵无语。
事已至此,还是耐着性子一一解释。告诉她当时两个人是怎么认识的,后来戚家严又是怎么帮她几次的,再后来又是怎么一来二去比较熟悉了的。
乔亚看着何佳怡不可置信的眼神,连忙正色说道:“你不要胡思乱想,我敢发誓在海南那次,我们真得没有发生过什么。第一,他自己也发誓没越界,第二,我自己清醒过来还没分析吗?我又不是未经世事的小姑娘,自己还没有感觉吗?再有,也是接下来一起经历的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相信他的为人吧。”
何佳怡打断乔亚,说道:“你在感情上就是慢半拍,戚家严对你要是没意思,我敢直接从这八楼跳下去。”
乔亚“呸、呸、呸”地连呸了几声,说:“哎呀,你打这个赌有意思吗?”
乔亚轻轻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我带着乐乐生活,就做好了不再婚,或者至少短期内不再婚的打算。戚家严对我的种种帮助,我想或许仅仅是出于他热心肠、乐于助人的本性吧。你要是还这么没完没了地八卦,那我还是把我爸的联系方式留给你好了,省得你在这儿瞎猜疑。”
之后,她真得就是翻起手机通讯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