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狗9527拍了拍许无恙的脑壳，轻声安慰道：“没事哒，回头你举报它！扣他工资就可以了。”
    许无恙：“......”
    “其实也还好吧，就是有点冷暴力，扣工资倒不至于。”
    傻狗9527也没有太在意，迅速从兜里掏出一张照片，一脸的兴奋。
    “这是我和小疯疯的结婚照，送你一张当纪念。”说完就把手里的照片递给了许无恙。
    许无恙猛地抬头，眼中满是不可思议，伸手接过照片。
    只见照片上傻狗9527和疯狗3824身穿小西装。
    脖子上别着一个红色的小领结，两颗狗头紧紧的挨在一起。
    咧嘴露出两颗狗牙，看起来很是幸福甜蜜。
    许无恙：“？？？”
    “我靠....你们系统还能领证！！！”
    我的老天奶，现在时代已经进步到这种程度了吗？
    小傻狗看了一眼许无恙，那眼神仿佛在说，你这个小土狗。
    许无恙心想小傻狗都能去领证，他是不是到时候也能跟程妄去整一个。
    到时候正好问一下，想到这里突然就笑出了声。
    看到拿着自己结婚照，一脸傻笑的宿主，傻狗9527嘴角不禁抽了抽。
    “宿主，你找傻狗是有什么事情吗？”
    本来还在甜蜜幻想的许无恙突然听到傻狗的话，顿时就把意淫给撇掉。
    “咳咳...我最近老是做梦，而且那些梦都好真实啊，我觉得是不是和原主有关系啊？”
    傻狗9527挠了挠狗头，也是一脸为难。
    “宿主这个具体的话，傻狗也不是很清楚呢，主要是主系统那边并没有提供这方面的资料。
    但是我之前听其他系统说过，有些系统的原主的执念比较深，就会有和宿主共存的情况。”
    许无恙表情瞬间就僵住了，良久才开口。
    “你的意思是说，我的身体里可能还住着另一个灵魂？”
    傻狗9527愣了一下，狗嘴动了动，缓缓开口。
    “是有可能的，但是也不一定，宿主见他出来过吗？”
    许无恙听到这里摇了摇头，没忍住叹了口气。
    “没有...”
    “如果是这样的话应该问题不大，也可能是宿主想多了，最近压力比较大，精神状态不好导致的呢？”
    血样想想也觉得有这方面的可能，反正也问不出什么，只能顺其自然了。
    但是心里还是有点难受，要是某天原主的灵魂回来了，那他是不是应该把身体还给他啊？
    毕竟本来就是人家的身体，但是到时候他和程妄是不是就不可能了？
    “怎么了？不舒服？”
    程妄摸了摸许无恙的额头，眼里满是关心。
    许无恙摇了摇头，额头抵在对方的手心。
    “阿妄，我们去领证吧？”
    听到这话，程妄的表情明显愣了一下，但很快恢复了正常。
    伸手抱了抱许无恙。
    “再等等....”
    听到这话，许无恙有点失落，对方这是拒绝的意思吗？
    但是想想，他和程妄在一起的日子好像也没有很长，好像现在去领证确实有点太着急了。
    “没事，我就随便说说的....”说着，手心捏了捏傻狗9527的结婚照。
    程妄摸了摸他的脑袋，在他额头上亲了亲。
    “我去处理点事情，你在这里待一会可以吗？很快就回来。”
    许无恙点了点头，一屁股坐在了他的办公椅上。
    “去吧...”
    程妄笑了一下，转身出了办公室。
    许无恙不是第一次进程妄的办公室，装潢很简洁，没有太多花里胡哨的东西。
    翘起二两腿，转了转身下的椅子，小手在桌上点点点，无聊的没边。
    准备拿手机打两把游戏再说，刚把手机从兜里掏出来。
    结果谢阮天这小子突然给他打了电话过来。
    冷不丁吓了他一跳，手机差点就没拿稳，慌乱中将桌边的文件不小心扫下了桌。
    许无恙接起电话，歪头将手机夹在肩膀上。
    “喂....找爸爸有什么事？”
    起身后退将椅子移开，弯腰将那刚好卡在抽屉边上的文件准备拿起来。
    将抽屉移出准备拿出文件，目光扫过抽屉里面的一份文件，手上的动作瞬间顿住。
    “没事就是问你上不上号....”
    良久，谢阮天都没有等到许无恙的回话，试探性地开口。
    “听得到吗？”
    然而，还没等他收到许无恙的回应，就发现电话已经被许无恙给挂断了。
    程妄跟肖文对接了具体的工作的细节后，便抬步朝办公室走去。
    肖文正顶着两个大黑眼圈，整个人就像是个末日丧尸，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唉...程总又要请假，牛马就是难....”
    翻着手中的文件，发现还有一个地方程妄还没有签字。
    当即立马起身进办公室，生怕慢一步程妄人就溜了。
    敲了敲门，发现对方没有回应，心里咯噔一下，心想跑得那么快？
    伸手推开门，结果刚打开门，身上的汗毛立马就竖起来了。
    只见许无恙站在程妄对面。
    眼眶泛着红，目光死死地盯着程妄，空气中隐隐带着一股硝烟味。
    “所以你一早就知道了对吗？”许无恙手里拿着那份文件，朝程妄质问道。
    程妄回头看了一眼肖文，眼里的情绪很复杂，低低应了一声。
    “嗯...”
    “所以呢？你是怎么想的？你是在等他回来吗？”
    许无恙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强忍着眼泪没有落下。
    程妄抬头看着许无恙，往前走了一步，想要去抱许无恙。
    许无恙往后退了好几步，抬手打掉程妄的手。
    手中的文件“啪！”地一声摔在地上，只见文件上是一个人的资料。
    明晃晃写着许无虞三个字，还有一张面目狰狞的照片。
    肖文被这场面吓得直接将门关上，生怕被这对小情侣波及。
    “恙恙，你听我解释...”
    “程妄，我就想问你，你是不是一开始就发现了，我不是他？”
    “是...”
    许无恙抬手抹了一把眼泪，将头飞快地别到一边。
    “所以，你觉得我是什么？我是怪物吗？你接近我也是因为他吗？”
    程妄看到许无恙情绪变成这样，也不敢太过刺激他，紧闭着嘴唇没有应声。
    但是，在许无恙眼里这几乎是默认了，想到之前的种种，就觉得自己可笑得很。
    以为是遇到了个良人，但是到头来自己就是个笑话。
    不过，他也怨不得别人。
    总的来说自己不过是一个鸠占鹊巢的小人罢了。
    用着原主身体还想去跟人谈什么恋爱，这本来就是不道德的。
    程妄小心地上前，想要去牵许无恙的手，却被甩开了。
    看着程妄的眼神满是警惕，飞快地往后躲，整个人都在发抖。
    猛地摔在了地上，但是很快地爬了起来。
    程妄吓得立马冲了上去，想将许无恙抱在怀里。
    许无恙挣扎着，压根不给他机会。
    “程妄，我最后一次问你，你想让他回来吗？你是喜欢他....还是喜欢我？”
    在问这句话时，许无恙连嘴唇都在发抖，眼神固执又倔强，隐隐还带着一点希冀。
    他在期盼着，期盼程妄给他一个坚定的答案。
    程妄朝他伸出双手，连指尖都泛着白。
    “恙恙，你一直都是你，没有其他人，我爱的也是你，完整的你。”
    许无恙的脑子有一瞬间的空白，太阳穴一阵阵刺痛。
    只见他弯腰干呕了好几声，身形摇晃下意识地伸手扶着墙。
    冷汗从额头滚落，抬头看向程妄。
    但是只觉得眼前一片模糊，就像是被人蒙上了一层层雾，竟是有一种灵魂游离的错觉。
    一股如潮水般的恐惧朝他袭来，裹挟着狂风暴雨，几乎要将他绞烂。
    许无恙大张着嘴，脑子里又浮现出梦里的场景。
    “你还敢反抗！！！看我弄不死你！！”
    “丑八怪！！独眼龙！！去死吧！”
    “就凭你还想考大学，做梦去吧！！哈哈哈！！！”
    许无恙看不清眼前的人，也看不到来这里的路。
    就像是一只无头苍蝇一般，在房间里乱撞。
    肖文站在办公室门前，在想要不要去劝和。
    结果，突然看到许无恙像是疯子一般从办公室跌跌撞撞地冲了出来。
    紧跟在他身后的还有一脸紧张的程妄。
    许无恙四处摸索着，身体一个猛冲就直接撞在了小美的位置上，额头没有防备地猛磕在了办公桌角。
    “彭！”地一声，所有人被吓得齐齐站了起来。
    愣是被这一幕给冲击得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鲜血顺着许无恙的额头涌下了脖子，突如其来的剧痛让他反而清醒了几分，眼前慢慢恢复一点清明。
    但是脑子还是有些混沌，挨着桌子直接瘫在了地上。
    程妄吓得几乎魂都飞了，飞快地冲上前，伸手捂住他额头的伤口。
    “恙恙....”
    许无恙看着程妄，像是被抽空了力气一般，眼泪混着血水流到了白色的衬衣上，染红了一大片。
    程妄飞快地将人给抱了起来，转头跟小美说了一句，“麻烦帮我把医疗箱给带上！”
    说完，便带着人跑下了楼。
    “阿妄，我眼睛好像看不到了，我右眼看不到了....”
    许无恙害怕得指尖都在发着抖，紧紧攥着程妄的衣服，整个人都快碎掉了。
    程妄整个后背都湿了，飞快地将许无恙抱上了车。
    这时，小美也提着医疗箱跑了下来，喘着粗气将药箱从车窗递了进去。
    看了一眼满脸是血的许无恙，整个人都呆住了。
    程妄飞快接过药箱打开，司机看到这种情况，吓得连忙开车就往医院赶。
    “不怕.....恙恙不要怕....我一直都在的。”
    程妄手上沾满了许无恙的血，紧紧抱着许无恙，眼眶红的吓人。
    “阿妄最爱的是你，没有其他人，一直都是你...”
    程妄在许无恙的耳边不断地重复着，亲吻着对方的眉眼，试图用这种方式抚慰对方。
    两个本来就没有的到过什么爱的人，紧紧依偎在一起。
    妄图用那即将失温的身体，给对方传递温暖。
    许无恙刚出医院才没两天，转眼头住了进去。
    好在是豪华病房，倒是没有显得有多惨。
    只是整个人都不爱说话了，一有空就看着天花板发呆。
    思考着哲学三问。
    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要往哪里去？
    整个人都有点魔怔了，直接就在里面兜兜转转，愣是出不来了。
    就连程妄跟他说话，也是有一句没一句地回答，仿佛听到了，但是又好像没听到一般。
    有时候甚至感觉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一般，直接动不了，右眼时不时就会短暂性失明。
    但是医生检查之后却告诉他完全没有问题，一切都是正常的。
    没办法，许无恙没两天又被转到了精神科。
    被精神科医生一顿骚操作的治疗下，还真地好转了不少。
    在复查的时候，许无恙进去半个小时就出来了，但是程妄进去之后两小时都没有出来。
    许无恙左脚搭在右脚上，伸手捂住左眼，脚丫子晃荡了两下。
    很好...今天能看到。
    等程妄出来的时候，他整个人脸色不是很好。
    许无恙转过头，心想网上说的好像没错。
    发现家里的孩子病了，你觉得他不正常，那很有可能家长病的更严重。
    许无恙被自己这个想法给逗笑了，程妄怎么可能是他的家长，应该叫家属才对。
    随后想了想，好像也不对，他和程妄没有领证，在法律上他们不能算是家属关系。
    想到这里，他有点沮丧。
    心想要是有一天他真的死了，是不是连个烧纸钱的人都没有了？
    程妄会不会给他烧？哦…就算烧应该也不是烧给他的。
    他应该烧也是烧给许无虞吧，毕竟自己只是个后来者。
    某茄小说上面都说了，白月光是不可撼动的。
    只要白月光回来，替身就会失去他的价值，便也没有必要出现了。
    那这样如果自己死了的话，是不是在下面就一分钱都没有得花了？
    真难过，死了还只能当个穷鬼…
    是不是到时候还得打工赚冥币啊，好像有点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