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皮面具倒是有些手段。”李目纲摸了摸自己现在的夹子脸,心中感到好奇。
“修士的手段,远远超过你的想象。”韩末央说道。
在郑建州的见意下几人去了城南处。有几个飘渺宗修士受了灵童子的指示,正在东南处的林子里进行埋伏。
三个筑基,四个炼气,六个炼体期的外门弟子。
“我们现在,该怎么去?一旦有人发现,全都会过来。”韩末央问道。
郑建州思索过后,将傀儡祭出,问道:“你们谁会一些障眼法?”
“障眼法?这个容易,我修炼的功法里有这个。但是维持的时间不长。”韩末央说道。
“好,把这四个傀儡,都变成我们样貌。”郑建州随既吩咐道,使用谋士权限,看了看韩末央的资料,点了点头。
“可以。”韩末央咬破手指以血为引在傀儡身上画了一道道的血色符纹。
“天清地明,神行有法,三尸五脏皆含其身,急急如律令,敕!”
傀儡的体表不断的扭曲,直致变的与四人无异。手中的长戟倒是个问题,不好隐藏。
郑建州低头沉思,随即想到有一个黑市可以购买到一些盔甲。于是,又带着一行人收了傀儡,往东北处过去。
“唉唉,大家听我说,我宗门发出通告,以下四人皆是魔道修士潜伏。危害重大,在此发布通缉……”缥缈宗的弟子四处张贴着通缉令。
元庭、武练堂、兽皇宗的几大宗门弟子根本不屑这个把戏。山峭子更是从后方郡县处回来,看到这一幕,直接撕了通缉令,骂道:“盲目自封,不知天高地厚。怎的有一个,你们便要杀一个?这些人我罩了,谁敢动他,就是与我为敌!”
“山峭子师兄,这样包庇魔教中人,怕是不好,不仅有损其声望,也是与正道为敌啊!”紫凌晨紫烟仙宫的弟子,一身薄纱若隐若现,仙姿缥缈,似是天仙临凡。
“包庇魔教?这些年来,是不是魔教你我都心里清楚,今天这个是魔教明天那个是魔教,好处全都是你们拿了,坏处全是我们的。”兽皇宗一名魁梧男子,胯下骑着一头猛虎,手里拿着狮子腿,大口大口的吃肉。
“柯沙罗道兄说得甚是,近些年来,凡是被你们正法了的散修,不下万余数。再这样胡闹,整个修真界都成了修罗场。”一个武练堂的弟子,身披一副重甲说道。
“看来他们也是不和啊?”几名行者混迹在人群里,韩末央看着这架势说道。
“别管他们,我们走。”郑建州几人戴着的人皮面具,都易容成了与本身相差甚大的路人,再加上人皮面具本身就是炼制过的,其自身的气息更是被隐藏掩盖。
“山峭子,你元庭一向保持中立,今日莫非真要与我们作对?”
“哼!狂逆天下悖论,早就看你们不爽了!”山峭子、柯沙罗、武极三人。
“别忘了,这里是谁的地盘!”缥缈宗弟子也是怒道。
罗千花、褚典、陈俊旭三人一路奔驰,终于在天亮黎明前来到了千域镇中。
一进去就看见渡凌墟正在被几个散修追杀,其中一个说道:“缥缈宗通缉令上的人,杀死你,能得到十件法宝。”
“我与诸尔毫无恩怨,诸尔为何苦苦相逼?那些通缉更是无稽之谈!再是追赶,休怪我不讲情面!”渡凌墟左右闪避飞袭过来的术法,飞檐走壁上下翻滚。
“死!”十五名散修各自祭出法宝,袖剑、奇珠、金锤、银锏一股脑儿的打出。
“散!”褚典跃身向前,挥动龙牙双刃戟以蛮力将这些法宝挑开,身上玄光一闪,有形的兵刃却是连个白痕都不能留下。
“谁!”十五名散修见状大惊。
“你爷爷,褚典!”褚典怒道,挥动海波剑上去与之搏杀,渡凌墟祭出定海罗盘将十五名散修罩住。
剑刃饮血,三两下便将这些散修全都杀死。罗千花取过几人手上的纳戒,说道:“怎的尽是些御器的法门?洗涤灵气,却也还是灵气。怪哉,奇也。”
“渡凌墟,你没事儿吧?怎么也招惹了这些人?”褚典将海波剑递给渡凌墟。
“师兄的宝剑!我师兄呢?”渡凌墟看到海波剑,大惊,连忙追问。
“节哀,你师兄是为了掩护我们,被缥缈宗弟子所杀害。”褚典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安慰道。
“正是那缥缈宗说我们是隐藏的魔修,路上派人过来进行阻杀。陈兄,杨兄留下断后,我也被通缉,刚一进城,便是被引诱!”渡凌墟咬牙说道。
“走,先去我陈家看看。”陈俊旭说道。
渡凌墟摇了摇头,叹息道:“没有用的,他们怀疑苦无镇四大家族全都被魔修蛊惑,也全都杀死,或是关押往地牢处了。”
“什么!那其他四大家族呢?”陈俊旭大惊,心里生出丝丝恨意,如那燎原之火,不断的变大。
“吾不知道,是其引我到陈家院中布下埋伏。好在有些手段能够远遁,否则也是死了。”渡凌墟摇摇头他是真不知道其他的事情。
“那郑建州、邓曼邑、李目纲、韩末央他们四人呢?”褚典问道。
“吾亦不知,不过留下了一幅朱雀斩青龙的墨画。”渡凌墟拿出郑建州所留下的画卷,青龙缠绕东方大域,身下万兽争先,朱雀起翼南方,山林火灾呼啸不止。
“东南?”褚典看着画卷喃喃说着。
“怎么?”罗千花拿过画卷也仔细打量,手中法力凝聚火焰将画卷灼烧了个干净。
“我们要去东南方向与他们汇合,但是……”
“这是缥缈宗的地盘,一进去,无非是自投罗网。”褚典说道。
“不去更是只能等死!”渡凌墟着急的说道。
“这个我知道,这个我知道,不知前辈有何办法?”褚典干脆请教罗千花。
罗千花看着三人,心生一计,说道:“这个简单,他们不是要抓你们吗?那就让他们抓去便是了。”
“这……这为何意?”渡凌墟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
“呵呵,把你们身上的衣物脱下与我便是可知。”罗千花目中闪光,笑着说道。
两人看向褚典,希望让他拿一个主意。看着褚典为难的模样,罗千花又笑了笑,说道:“怎么你不相信我?我为白莲圣子,反的也是朝庭,对于你们,说实话,欺骗所能获得的收益并不大。”
“我们当然相信白莲教的信用,拼了。你我都是九州人,现在也只能相信你了!”褚典咬牙将上身衣物脱下。
李目纲和陈俊旭一看也将上衣脱下递出。罗千花又将尸体上的衣物脱下,递给三人穿上,口中吐出了一口清气,一阵白烟将三人围绕,眨眼间便是成了另一幅模样。
三件衣物扑向空中,几道法力点下,那衣物突变的肿胀,成了三人模样,头也不回的逃向出城外。
“抓贼了!那魔修弟子跑出去城了!”罗千花也是披了一件衣物变了模样,使用法力大喊道。
不出一会儿便是引来了缥缈宗弟子十人,他们御着飞剑赶来,看着一地的尸体,也是惊到,问:“那四个魔修有这么大能耐吗?尔等十人,好歹也是边疆成名多年的散修,这样便是死了十几人?”
“他们手段我们曾未见过,不慎中了招。”
“好,你先养着伤。”缥缈宗弟子扔出四瓶疗伤用丹药,红色的宝瓶装着的大还丹,直往那城外追去。
四人躲过一劫,朝着鬼市的方向过去。路上的修士们被缥渺宗弟子的所悬赏而动了心思,四处飞行想要找到其身影。
一直到了那林子处,看到了十几名修真者正在进行阻拦,每一个过去的修士都会被宝镜照射一下身形。
“那东西,是照妖镜吗?”罗千花生出心思,单手掐诀。身后的背着的那六件衣物也是化成了白烟消失不见。
露出背后石中剑残骸,众修士以为是藏了什么法器出了茬子。有人眼馋上前毫无声息的取走,陈俊旭和李目纲两人想要上前阻拦。却被褚典拦下。
石中剑残骸被取走后,罗千花露出笑容。六个人组队上前去,那缥缈宗弟子拿出宝镜一照,走在前面的那两人身上突然燃起了火焰,身形一下子瘫在了地上。
两件带血的衣物落在地上,障眼法被其所破。那宗门弟子大惊,连忙将剩下几人全都找遍。
四件血衣掉落在地上,惊之,怒道:“这魔修未必也太过嚣张!用这些傀儡来进行探查!简直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我的障眼法并不能隐瞒得住那面镜子。”罗千花心中想着,往后面退去。
褚典也知道了对方的意图,点了点头,想要转身离去。忽见得灵童子押着一众陈家人过来,气势汹汹不像善茬。
“苦无镇陈家众人勾结魔修,欲乱我疆域众生,可恶至极!现在此正法,以慰亡灵不公!”灵童子义愤填膺的说道。
手下弟子,随将陈家家主押上,一剑刺穿脖颈,又是挥砍取了首级。
陈俊旭沉着气不敢暴露马脚,血管紧绷,跟着众人一起大喊:“该杀!该死!杀之泄愤!不杀不足以告示天下!”
看着几乎疯狂了的陈俊旭,褚典也只能拍了拍其肩膀,说道:“天理循环,报应不爽。事在人为,而非天定。”
手心紧紧握住,鲜血从掌心流到指甲上。手死死的放在袖子里,长袍亦是染红了袖口。
“我要杀了他们,迟早有一天,我要让这些高高在上的仙门弟子,付出代价。生民之命不是他们可以肆意摆弄的!”陈俊旭内心不断的呐喊,他发誓要让缥缈宗因此付出代价。
“视平民性命与无物,言天下万物皆等。这就是所谓的修仙者吗,一言不合便将我家族灭门,这就是所谓的修真吗?”陈俊旭内心不断的想着,心境也是发生了蜕变。
一众修士看到陈家众人都被处死,皆是直拍手叫好,罗千花倒是抓住时机问道:“仙宗如此非凡手段,可是查清那魔修的来历?如此能在眼皮子底下策反陈家,想来也必是不凡。”
灵童子看着罗千花点了点头,说道:“不瞒诸位,那几个魔头不是九方朔的,应该是与那大魔岛有关。自称是北海宫,想来也是那海上的魔教。”
“可是与那传闻中的鲲主有关?”台下的一个修士问道。
“自然有关,手段狠辣亦非我人族之手段,其有法宝更是能引来海洋之威能。你说,不是与鲲主有关,又是与谁有关?”灵童子反问道。
“一派胡言!”忽有四名甲士持戟御空袭杀过去。
灵童子大惊,随即祭出法宝,一柄铃铛,一柄宝剑,青光一闪将三名甲士逼退了几步,看清其面目,说道:“好啊!还真是引来了你们,不知死活胆敢向我出手!真是狂妄,与我拿下!”
“寂暗无光!”韩末央混迹在人群里,双手运法横掌推出。众修士只觉眼前昏暗难明。
“走!”罗千花抓住时机,拽着三人施展障眼法往那林子中遁去。
灵童子施法破除法障,十几名修士上前与傀儡搏杀,三招两下便是被杀,战戟贯穿胸口。
飞剑和法宝袭去,毁其甲胄,却是见到是四名傀儡。
“上当了!诸位师兄,与我合力,将此林毁灭!”灵童子指着林子,唤来几名宗内师兄。
“尚可。”
“遁!”罗千花心中大惊,施展遁法将两人带入地下。只见到一点玄妙之光,形成一座法阵将其罩笼,眨眼间便是来到了另一个空间。
郑建州几人亦是刚一进入林子里便是掏出令牌将众人接引进入鬼市。随即便是一声轰鸣,周围的树木都是成了粉末。
“好险,好险,若不是反应及时,早就死在那里了。”李目纲拍着胸口劫后余生,实属庆幸。
“弱者,此等机缘尔等却是用来逃命!”身后一个身着盔甲,腰佩太刀,脸带面具的魁梧男子蔑视道。
“你又是哪一位?”
“老夫的名诨,弱者不配得知!”
“……”
郑建州四人感到莫名奇妙,不做理会,往鬼市里面走去,打算找到卫陈华所言的那个鬼市负责人,让其出手破局。
“这些宗门弟子,真是心狠手辣,诬陷我们为魔教且是不说,一个家族的人说杀就杀了。可比之闯军与白莲教那些人。”李目纲说道,对于这种秩序也只能说是惊而不是意料之中。
“修真界都是单手遮天,莫说是一个家族了,朝廷都没有多少话语权。”邓曼邑摇摇头感叹道。
罗千花,褚典,陈俊旭、渡凌墟四人里只有褚典来过这个地方,身上被下了一层障眼法,也是相当于戴上了面具。
褚典说道:“先是去里面看看,能不能买一些长时间隐匿气息和远遁千里的宝符。”
“这些东西一般都是精通奇门遁甲之人所造,不知此处有无此符。”白莲圣子看着四周感到惊奇四处张望。
法远和尚和两个独角鬼王也从黑石岩中走出,脸上戴着天王面具,和两具猴王面具。
虽然是看不到其面容,但也是能感到其身的无奈和悲伤神情。渡凌墟一眼便是认出眼前这个和尚,于是说道:“那个和尚是西牛贺州的,如果能让他出手,或许有闭息远遁的法门。”
“西牛贺州的高僧?”罗千花有些惊讶的问道。
“是的,但似乎与白莲教有些不合。”渡凌墟点了点头回道。
“无碍,真佛法相万千,皆是如来之名。无生老母是佛,四大天王亦是佛陀。吾先上前会他一会。”罗千花双手合十向前走去。
“阿弥陀佛,贫僧白莲浮道子,见过三位大师。”罗千花上前说道。
“白莲教的妖僧!”两个独角鬼王闻言大怒不止。
“非也,非也,天下苍生浮屠,朝庭无能民不聊生。内忧外患,若不是我白莲教组织,早就是各山的大王杀戮无常。”白莲圣子摇了摇头。
“妖僧误国!引那众生邪念,欲谋我佛界四大部州。百年内被修佛者,修道者驱逐天外,如今却是又要袭卷而来!那黑衣佛陀,黑甲法祖更是那鬼姑神与你那无生老母的马前足!”独角鬼王怒道,若不是此地乃是鬼市,怕是早已经动手将其格杀。
“阿弥陀佛,施主无缘于佛,莫要学那倭国,自称为佛。”法远和尚心平气和的说着。
“大师,我们之前见过面的。”渡凌墟上前双手合十对着法远和尚打了一个招呼。
法远和尚微微呆滞,睁开法眼两道金光迸射而出,将渡凌墟全身扫了个遍,说道:“阿弥陀佛,施主,我们又见面了。”
“哼!此人无事定然不会来找你这个和尚,且是问问他来此地寻找你做甚?”一个独角鬼王冷哼一声。
法远和尚摇了摇头,说道:“施主来寻我,有何事之需求?”
“不瞒大师所言,吾乃北海神宫弟子,一身机缘在身。误打误撞之下飞升了世界,那缥缈宗弟子无故缘由的陷害我等是为魔修。只能逃来此处躲避其迫害。”渡凌墟叹了一声如实答道。
两个独角鬼王闻言,微微一愣,说道:“吾记得你那掌教龙右被后祖后卿所伤,其身不知所向。北海神王自舜帝论道智皇台后被东皇太一陛下所囚于一末世之中。如若尔所言属实,乃真为巧合机缘。”
“二位罗刹佛将知我北海神宫?”渡凌墟拱手问道。
“吾等亦是在虾兵口中有所耳闻。北海龙王是与你神北海王不对付,他们知道的更加详细。”
“多谢前辈所言相告。”渡凌墟抱拳答谢。
“也罢,看在你神王的薄面上,吾这有三根我佛所赐下的毫毛。日后希望你门派能够出手助我佛镇压鬼子其二,心魔其一,一曰:齐天大圣,一曰:耍耍三郎,那魔心乃是我佛前世亦是名名曰:通天大圣孙悟空,曾假借六耳之名离我佛之慈辈之心,现在虽被我佛渡化归心,但是在前五千四百八十八世前,一鬼子显化聚齐天地怨戾又以地煞唤起。虽有六耳猕猴相助,六大妖圣镇压诸多鬼子,七十二洞妖王率兵与之搏杀,但我佛却也……”独角鬼王说到这里将手中毫毛递出,停下了说话。
“敢问前辈,孙大圣他怎么了?”褚典也是上前询问,心中生起了一个念头,感觉此事儿必与皇世未来的任务有关。
“这个……我不能说……花果山曾是炎帝大庭氏镇封鬼姑神的地方……但是……真的不能多说了,只能告诉你们这么多了……如果你们修为足够会是知道的。”独角鬼王话落急忙离开。
杨凡和卫陈华两人一路遁逃,不知其方向是哪儿,也不知目标何处。
忽见得波光闪烁,落入了一个水晶洞中。
宝石点缀房顶,玉石做过梯阶,其内珍宝众多,又见一件件鱼鳞做的衣物挂在勾上。
“……救我,救我……”一声气息极弱的声音传来。
两人顺着声音过去,见到一些缥缈宗弟子正在屠杀着一些长满鱼鳞的人,还有一些只有一米五的侏儒,其称为鲲奴,他们的外表是与常人无异,但是嘴里却是不断的咀嚼着自己的血肉。
“该死的海族,该死的鲲奴,你们之前不是耀武扬威吗?杀人无数,将百姓与修士残杀取乐,现在轮到你们了,怎么?害怕了?”那个飘渺宗弟子提起一个鲲奴不顾其挣扎,直接扔入熔炉中焚烧。
他们的惨叫声传出,却是引起牢笼里的鲲奴人一阵赞美。
匍匐在地上跪拜:“赞美你,赞美你们伟大的神!”
“他们这些都是什么东西?”杨凡看到这一幕不禁问道。
“不知道,反正看着也不像是好东西,任由他们狗咬狗吧,反正与我们又无关。”卫陈华毫不在意,使了法咒,带着杨凡往声音传来的方向过去。
一面水晶壁画挡在眼前,这画中却是别有洞天,声音似乎就是从这里面传来。
叫右皇过去查看,却是走入了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