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我困了。”
车上的妮妮语气朦胧的说着。
看着女儿疲惫的小脸，本来就是刚刚从网球馆出来，运动完之后也是很累的，现在又这么晚了，孩子确实会有点扛不住。
杨娜不再推脱，对贺郁川说：“那就麻烦你了。”
她打电话叫了拖车，跟对方联系好，发送位置，就抱着妮妮坐上了贺郁川的车。
两人坐在后面，换了一个新环境，原本还有点累的妮妮，又开始活泼了起来。
不好好坐着，而是站在前面两个座位中间，跟贺郁川说话。
“叔叔，你的车好大，我好喜欢，感觉能在里面跳舞。”
贺郁川笑道：“你想跳吗？叔叔可以给你放音乐。”
“好啊，我要dj音乐。”
“没问题，叔叔的车里什么音乐都有。”
妮妮性格大方，哪怕是和新认识的人，只要有妈妈在身边，她就不怯生。
贺郁川问她：“准备好了吗？要开始了哦。”
妮妮双手叉着腰，头一抬：“嗯，我准备好了。”
贺郁川像个调音师，配合着妮妮放音乐。
他放了一首很动感的dj，音乐响起时，妮妮的身体就跟着音乐的节奏开始律动起来。
她很喜欢跳舞，虽然才四岁，杨娜也给她请了舞蹈老师，不过她不怎么认真学，总是有自己喜欢的风格，比如最喜欢的就是dj风格的舞曲，这种节奏感强一点的对她来说很有意思。
贺郁川一边开车，一边看着她摇头晃脑的嗨着。
大笑起来：“哈哈，原来你跳舞这么好看。”
“对呀。”
妮妮扶着两个椅背，有模有样的慢摇了起来。
杨娜在后面扶着她说：“小心点，这个位置很危险。”
音乐声音有点大，导致她说话的音量都要跟着提高，怕妮妮听不见。
“没事的，我开很慢，也会控制不踩急刹车，能保证她的安全，既然她这么喜欢，那就让她跳的开心。”妮妮陷入自我陶醉中，回答她的是贺郁川。
杨娜：“……”
确实，前面两百米之内都没车，他开二十迈，是挺安全的。
“叔叔，我跳的好不好。”
“特别好，在我见过的孩子里，你是跳的最好的。”
妮妮求夸，贺郁川立马给出回应，并不吝啬的夸赞着。
让妮妮更加有劲，叉腰扭屁股更激情。
杨娜打量着他们两人……
怎么有种出乎意料的和谐感。
妮妮连续蹦跶了五首歌，终于还是累了，嗨不动了，杨娜就把她抱到身边坐着。
“累了吧？”
“累。”妮妮倒在杨娜的怀里，软乎乎的说：“妈妈，帮我擦擦汗吧，我好热。”
“好。”
车上很凉快，是她跳的太使劲，还是抵不过身体散发出来的热量，出了一身的汗。
擦完汗就舒服了，她又看到贺郁川脸上出了不少汗。
“叔叔，你也流汗了。”她拉着杨娜的手：“妈妈，你帮叔叔也擦擦吧，他开车不方便。”
杨娜：“……”
贺郁川：“……”
他出汗是因为刚刚妮妮在跳舞的时候，他为了活跃气氛，也很配合的跟着一起唱歌，而且唱的很卖力，所以也出了点汗。
面对妮妮的热情，再从镜子里看到了杨娜尴尬的神色。
他就笑着说：“叔叔没事的，不用擦。”
妮妮一本正经的拿出大人的说辞：“不可以哦，不擦汗会生病。”
贺郁川：“……”
妮妮拉着杨娜的手：“妈妈，你快给叔叔擦汗，是你说的，开空调的时候出汗更容易生病，叔叔好心送我们回家，不能让他生病了。”
杨娜：“……”
小孩子的话，总是单纯的让人无法反驳。
在妮妮的注视下，她只好拿纸巾倾身前去帮贺郁川擦汗。
贺郁川倒是没再说拒绝的话。
不过，明明知道杨娜已经靠近，他也没配合，握着方向盘开车，目视前方，认真的很。
直到杨娜开口：“我还是帮你擦一下吧，孩子比较执着，我要是不按她说的做，她会一直说个没完没了。”
她拿孩子当理由。
贺郁川当然也不会拒绝：“好。”
这下，他就开始配合的靠着椅背，身体微微往后。
杨娜倾身过去，用湿巾帮他擦拭脸上的汗。
湿巾很薄，贴在他的脸上，有着很明显清凉冰冷的感觉，贺郁川原本出的汗不多，只是额头有点潮湿。
杨娜心想着意思一下就行了，所以擦的很快，拿着纸巾在他额头上捋了一下就算结束。
贺郁川：“……”
杨娜坐回位子上。
对妮妮说：“擦好了。”
妮妮搂着杨娜的手臂，开始打起了哈欠：“妈妈，我困了。”
跳完之后累了，加上在车里的颠簸摇晃，让妮妮刚刚消失的瞌睡虫又重新回来了。
杨娜把她抱在怀里，拍着她的后背轻哄着：“那就睡觉吧，妈妈抱着你。”
真的是困了，抱着还没哄两分钟，妮妮就已经睡着了。
贺郁川见状把冷气调高一点，单手伸到副驾驶上，把上面的外套递到后面。
对杨娜说：“睡着容易着凉，要不要用它稍微盖一下？”
杨娜通过反光镜看着他。
贺郁川也抬眼看向镜子与她对视。
倒是没想到，他还挺细心。
贺郁川又说：“我今天出门的时候才带的外套，是干净的，还没穿过。”
杨娜接过来：“谢谢！”
她打开外套，盖在妮妮的腹部，稍微遮住一点凉气。
没有妮妮说话，车内就变得很安静。
还有点尴尬。
贺郁川觉得自己该找点话聊聊。
就问她：“经常去打网球吗？”
杨娜嗯了一声，说：“还行，每个月会去个三四次吧。”
贺郁川一笑：“那可真是巧了，和我差不多的频率，差不多每周末会去一趟。”
杨娜道：“你应该是和陆总一样都喜欢打篮球吧？”
“当然，篮球是最喜欢的，不过网球我们也玩。”贺郁川笑着说完后，就随口道：“下次一起啊？”
他完全是自然而然就说出了这句话，并没有多想，只是随口约了个球友而已。
在杨娜没有马上回复之后，他才后知后觉，说这种话是不是显得有点主动？
以他们的关系，她又不是随便拿来当球友的人。
“呃……”
贺郁川解释道：“我的意思是，人多热闹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