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八卦这种事果真还是得妇女来。
    在宣传科办公室吃了瘪的许大茂稍稍找几个老妈子把这事一说，就不一样了。
    星星之火就足以燎原。
    就短短一个上午，整个轧钢厂都传开了！
    各种说法都有了。
    甚至几个喜欢看唱戏的老妈子还给傻柱改了一首琼瑶，谁听了都乐呵。
    许大茂这才算出了一口恶气。
    等到中午饭点。
    这时候，后厨还没什么人知道厂子里传的事情。
    上午光忙着了。一般厂子里的八卦后厨得等到饭点之后才能有所耳闻。
    傻柱还跟平常一样一身厨师服，在窗口站得板正。
    这些年自从干上盛菜这活之后，工人们少不了巴结他。
    可今儿到了饭点，这个氛围明显不对头！
    平日打饭都会尊称傻柱一声何大哥的几个熟人妇女，不知怎么今天看他的眼神都不对劲！
    傻柱心里肯定犯嘀咕。
    这要是一个两个这么瞅他倒还好，关键排着队一连十来个人都是一样的目光一样的神情。
    那就不对劲了啊！
    傻柱终于是忍不住了，打饭逮住了一个平时对他马首是瞻的学徒工低声问：
    “小冯，厂子里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这个叫小冯的也不敢多嘴，他就要了两个馒头菜都顾不上，直接拿着铁盆就走。
    这一下，傻柱更确信肯定是有事。
    他只能等着问易中海了。
    结果，没等到易中海，傻柱先等到了许大茂！
    放在平时，许大茂是根本不敢在傻柱打菜的窗口排队的。
    可今儿愣是一改反常，甚至许大茂连说话的语气听起来都叼了几分。
    “傻柱，两个馒头一个蛋再加个咸菜。”
    傻柱看到这个驴脸就来气，他也不惯着：
    “三张票。”
    这年头跟52年已经不一样了，基本上所有物资都是凭票购买，你要是光有钱没票的情况下，像自行车这种稀缺物件还买不了。
    包括吃饭也一样，买菜都要肉票。
    像许大茂的工资一般在厂子里每顿就一张票，换个白面馒头配咸菜已经是很不错了。
    大部分时候只能换两个窝窝头。
    只有像沈乘风这种车间主任待遇才优厚一点，时不时还能让食堂厨师开个小灶。
    不过今儿沈乘风特地来了食堂，此时就站在许大茂身后不远的地方。
    他觉得许大茂知道了傻柱黑料不可能无动于衷，笃定今天食堂绝对有好戏。
    果不其然，当傻柱开腔要许大茂三张票的时候，许大茂直接脾气兜不住了。
    “傻柱！三张票？你咋不去抢呢？
    两个白面馒头再加上咸菜最多两张票，怎么还把家里不痛快的情绪带到厂子里来？”
    许大茂瞪着眼睛吼道。
    他今儿可谓是底气十足。
    就傻柱这事在轧钢厂传成这样，他不信还有人会帮傻柱说话。
    平时让傻柱揍怕了，今天必须扬眉吐气一回！
    傻柱在听到许大茂这话后，明显愣了一下。
    但一秒之后，他便立马伸手穿过窗口一把揪住了许大茂的衣领。
    “你跟谁犯浑呢许大茂？两个白面馒头配咸菜加蛋我要你三张票怎么了？有什么问题？”
    傻柱喊得理直气壮，一时之间所有人目光都投了过来。
    其实就算没这个事，工人们妇女们注意力也都是在傻柱身上。
    严格意义上来说，三张票没问题没毛病。
    许大茂本来就是故意找茬的，他就是想让傻柱当着这么多人面出波洋相！
    但他嚣张的时候也不知道躲远点。
    此刻让傻柱揪着衣领，脸死死顶在玻璃墙上动弹不得。
    这要是之前，许大茂肯定开口求饶了。
    但今儿大庭广众的，傻柱的事情又在厂里传的沸沸扬扬，他指定是不带怕的。
    “傻柱，你跟我横是吧，自己新婚夜媳妇都跟人跑了，我要是你我都没脸来厂里上班！
    什么玩意！跟我横？！”
    许大茂嘴巴都是顶在玻璃上，样子狼狈话不堪，说得嚣张跋扈。
    傻柱听到许大茂这话直接傻住了......
    这事儿他怎么知道了？
    难不成昨儿真被许大茂撞见了？
    许大茂趁着傻柱失神的瞬间试图挣脱，但他还是小瞧了傻柱的手劲。
    他一顿拽都是白费功夫，甚至还让傻柱回过了神来。
    傻柱还想呢，厂子里头工人一个个奇奇怪怪爱搭不理。
    合着昨儿的事情早就传开了！
    想到这，傻柱顿时一肚子的火气！
    本来他就一肚子憋屈无从发泄！
    正好许大茂送上门来，傻柱怎么可能放过！
    陈钟蔷的事儿他解决不了，厂子里四起的谣言他处理不了，要是连个许大茂都收拾不了，他还是个男人吗？
    想到这，傻柱直接一把拉着衣领把许大茂的头拽过了窗口，然后另一只手抡圆了朝许大茂抽耳光！
    那个声音噼里啪啦的，看得一旁沈乘风乐的不行！
    许大茂虽然痛不行，但他仍然没有任何求饶的意思。
    “来人啊，傻柱疯了！傻柱都让媳妇气疯了！快来人拦着点！”
    许大茂差不多挨了七八个大嘴巴子之后，保卫处才来了人把他们俩拉开。
    许大茂半边脸都肿了，他捂着脸嘴上依旧不饶人：
    “傻柱！我还就告你了！你就活该媳妇跑人跑了，你这辈子别想要个女人！”
    傻柱一听直接炸了，瞬间来劲一下子挣脱了四五个保卫处的人，疯狗一样从里头杀出来，一把抱住许大茂。
    许大茂懵了，他承认看到傻柱挣脱四五个人杀出来的时候，他潜意识里对傻柱的害怕情不自禁释放，求饶的声音不由分说：
    “别别别！哥哥！哥！停停停！”
    许大茂话还没说完，傻柱直接对着许大茂脸上就是一拳。
    这一拳绝对是下了死手了。
    瞬间血肉模糊。
    工人们惊得都站起了身。
    保卫处跑出来赶紧控制住傻柱。
    为首的指着傻柱鼻子叫嚣：“傻柱，家里出事情我能理解，但你这动手打人后果就严重了！
    你跟我走一趟！”
    傻柱瞪着许大茂一脸阴狠，一句话没再说跟着保卫处人走了。
    至于许大茂，捂着鼻子痛的满地打滚了半天愣是没个人上来扶他。
    他那点人缘在厂子里本来就不行，今儿逮着人傻柱痛处一顿说，这种行为更不讨喜。
    就连妇联的那些嚼舌根的女人都看不上许大茂这种小人！
    路过许大茂身旁的时候，还忍不住唾骂了两句。
    “许大茂当面逮着人痛处说，做人就没有你这么式的，被打你就是活该！”
    “就是，活该你是个不会下蛋就会打鸣的公鸡！”
    许大茂痛的压根没听清这些妇联骂的什么。
    最后还是刘海中看在跟许大茂一个院子的份上，扶着他去的医务室。
    至于沈乘风，看完戏一顿乐呵完了。
    他就是要傻柱跟许大茂斗两败俱伤，这个结果算是目的达成。
    完美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