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前,妒忌心奇重无比的纪博宇,指使李雪陷害张墨。
结果,害人终害己。
没吃到鱼反而弄了满身腥,他跟执行任务的沈鹏飞,被双双送了进去。
幸好,纪家父母做生意手里有点儿钱,托音乐学院教授梁方坤找了关系,给儿子弄了个保外就医。
不过学籍就没办法保住了。
纪博宇也回老家营州,就在奉天转悠着瞎胡混。
临阵反水的李雪,倒是拿到了张墨的谅解书,最终只被学校记了一次大过,学籍倒是幸运的保住了。
两个人不知道怎么的,又勾结到了一起。
这次回营州,也是打算过了年就走。
谁也没想到,意外的在早市又碰上了对头。
李雪咬着嘴唇,连头都不敢抬,小声道:
“博宇,咱们走吧!”
纪博宇冷笑一声,抬手就是一巴掌:
“走你妈啊,是不是见到老相好的,怕你们之间的事被人发现?”
李雪被打的踉跄后退,捂着脸哭出了声。
张墨双拳紧握,牙齿死死咬住嘴唇。
苏洄着急的推了一把陈卓:
“你是死人啊,自己的朋友都被欺负了,还躲在树后看热闹!”
纪博宇和李雪出现的第一时间,陈卓就拉着她躲到了路边的树后。
“急什么,人家打自己的女人,咱们有什么理由出头!”
对于李雪挨打,陈卓心里没有一丝同情。
目光落在满脸错愕的川妹子身上:丁大姑娘,机会我是留给你了,至于能不能抓住,这个别人可帮不了。
苏洄愣了一下,再看眼前的一幕,心中似有所悟。
三轮车前,纪博宇看着脸色铁青的张墨,心中无比痛快。
“怎么,心疼了?
她花我的钱,当然是我想怎么打,就怎么打!”
张墨努力压着火气,生怕自己一个控制不住,就会把拳头砸到那张讨厌的脸上。
纪博宇嚣张的大笑,指着哀哀哭泣的李雪:
“妈的,嚎丧呢,给老子滚过来。”
打李雪,实际上就是故意羞辱张墨。
你的初恋女神,还不是随便我怎么打!
纪博宇巴不得张墨忍不住,对自己动手。
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只要他敢动,我一定也让他尝尝被学校除名的滋味。
体育学院换一个985连海理工,老子赚了。
张墨的瞳孔中,慢慢出现了血丝,手脚开始控制不住的颤抖。
纪博宇大喜,凑上两步一脸欠揍的笑容:
“是不是很生气,要不过来打我呀!”
愤怒的火焰,瞬间压过了理智。
张墨虎吼一声……手臂被人用力拉住。
回过头,恰好看到丁大姑娘那张宜喜宜嗔的小圆脸儿:
“喂,这个只敢在自己女人面前威风凛凛的大侠,是你朋友?”
“不是!”
川妹子的柔声细语,落在张墨耳朵里,不亚于暮鼓晨钟。
滔天的怒火瞬间消退。
我这是昏了头么。
明知道那女人从来没在乎过自己,偏偏要为了她,再次落入圈套!
远处的陈卓,也大大松了一口气。
时刻关注着这边动静的他,刚刚差一点儿就冲了过去。
幸好,最后的关键时刻,丁大姑娘总算没浪费自己的一片苦心,选择了挺身而出。
川妹子用力点头:
“我就说嘛,张墨你好歹也是连海理工的高材生,怎么跟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成为朋友!”
眼瞅着计划马上就要成功,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拦住了冲过来的张墨,纪博宇大怒:
“臭丫头,你特么的说谁是阿猫阿狗?!”
丁依伊对着他做了个鬼脸:
“怎么,我有说错么,只会对自己女人耍威风的不是阿猫阿狗,还有什么人是?”
这次轮到纪博宇被气得脸色铁青。
丁大姑娘很自然的挽起张墨手臂,目光落在抹眼泪的李雪身上,啧啧了两声:
“妹妹,还要多谢你放了张墨,要不然哪能轮到我们在一起。
不过呀,作为女人我得劝你一句,以后要擦亮眼睛。
千万别放着好好的珠宝不要,非得去捡一坨臭狗屎。
最后说一句,你挑男人的眼光,真的挺差劲儿!”
这句话,骂得李雪脸色大变,捂着脸转身跑了。
纪博宇目光狰狞,一字一句的道:
“臭女人,你说谁是臭狗屎?”
身后一个清朗的声音笑道:
“她在说你,怎么,需要重复一遍吗?”
纪博宇脸上闪过一抹惊恐,不由自主的后退两步:
“陈卓……你怎么在这儿?”
这话问的真新鲜,早市又不是你家的,你管我在哪里!
要说纪博宇这辈子最恨的人,首当其冲就是陈卓。
这畜生高中时没少揍自己,最可气还是他躺到地上诈伤,逼得父母低头去求情。
两个月前的国庆节,也是因为他,纪博宇差点儿和沈鹏飞一起,进了苦窑踩缝纫机。
刚刚只顾着挑衅张墨,完全没察觉这畜生也在附近。
“陈卓……不要以为你能打,本少爷就会怕,有种咱们走着瞧。”
丢下一句场面话,纪博宇急匆匆的撒腿就跑。
李雪收住眼泪,目光复杂的看了这边一眼,迈步追了下去。
张墨下意识的踏上一步,张嘴喊了一句:
“李……”
耳边传来一声冰冷的闷哼。
张墨一惊回头,那张总是在笑的小圆脸儿上,眉梢眼角说不尽的失望。
张墨心里一震,下意识的停住脚步:
“丁依伊,我……”
丁大姑娘目光平静,拿起搭在三轮车的羽绒服,招呼自己的闺蜜:
“苏洄,咱们走吧!”
张墨一颗心沉到了谷底,右手抬了两次,最终还是颓然放下。
他想不出,自己用什么借口留下人家。
丁大姑娘的眼神,从期待变成决绝,拉起苏洄转身就走,丝毫不拖泥带水。
川妹子的感情热烈而奔放,从不藏着掖着。
喜欢就是喜欢,不惜为了爱情主动追到营州。
不喜欢了,也要很干脆的放手。
陈卓捶了发呆的死党一拳:
“大黑,你丫的还在犹豫什么,这么好的姑娘,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张墨眼中闪过一丝痛苦,脚下如磐石般牢牢钉在地上,嘴里慢悠悠的轻声道: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陈卓气得举起巴掌,打算抽醒这个装文化人的家伙。
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考斯普雷人家李商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