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高考失利随便选择了一个不满意的学府混个大专，指望着三年后专升本。
    那你这辈子基本和名牌学府告别了。
    “看来短时间内倒是不能让你和老秦见面了，免得你俩一见面就打起来……”
    徐明阳遗憾的啧啧嘴。
    其实自己谈女朋友，他最希望的就是像曾经秦殇和蒋琪琪那样，偶尔拉着好兄弟继续出来坐一坐，聊聊人生，谈谈理想。
    吹嘘一下曾经年少时未实现的那些梦想，然后吐槽一下各自的工作。
    那种生活气息十足的感觉真的很好。
    可惜完颜小雯和秦殇有了这么一茬，徐明阳说什么也不能在短时间内再让两人见面了啊。
    “还有一件事，我最近忙张晓芬的案子有了些新的调查和发现，尤其是今天和秦殇交谈之后，他给了我新的思路，也许以前我们都被误导了，说不定背后是有一个手眼通天的大人物在左右我们获取线索的途径，所以我打算暗访一阵子，这段时间可能会暂时申请停职。”
    这话一出，徐明阳一愣；
    “我们之前不是已经查的很清晰了，张晓芬坠楼案背后的凶手就是身为其妹妹的张晓芳……”
    “不，我有了一个新的怀疑对象。”
    完颜小雯半真半假的说道；
    “这起案件的背后恐怕还牵扯到了远航这个境外组织，而根据我的调查，远航似乎和……”
    话到这里，她顿了顿，一副欲言又止的纠结模样。
    徐明阳被忽悠的面色凝重，见到她这副表情，下意识的催促了一句。
    “和谁有关？难道是我们都认识的某位领导吗？”
    “嗯，我有个大胆的猜测，我怀疑……‘远航’或许和你们朝阳区治安署的大领导尹十三有关系。”
    啥？
    “什么？”
    听到这话，徐明阳吓得瞪大双眼。
    “小雯，你别开玩笑啊！”
    完颜小雯的计划就是这样，这里就凸显出这娘们的高明之处了。
    她虽然直到现在都不清楚秦殇为了躲避自己的追杀进入副本这件事，但完颜小雯心中猜测，徐明阳酒醒之后会出现在尹公子的地盘上，那就间接说明了一件事，八成尹十三已经知道今晚自己对他马仔下手这件事了。
    那么大概率明天开始，朝阳区治安署就要下达对她完颜小雯的通缉了。
    这件事完颜小雯是没有阻拦能力的。
    为了她一个任务失败的白手套，陈阁老也绝对不会出面。
    那么，如果徐明阳什么都不知情的情况下，看到这么一条公告，很可能会乖乖秉公执法，将完颜小雯送到治安署移交给尹十三。
    所以这种时候，提前给徐明阳打一个预防针，先把脏水泼到尹公子的身上，就显得很有必要了。
    她事先这么说，就将自己放在了一个为了真理面对强权，处于不利条件的弱者角度。
    待得明天尹公子发出通缉和公告，徐明阳心中只会更加印证完颜小雯那番话。
    半真半假的说辞，最容易误导一个人……
    真话假话掺半地讲，会让徐明阳彻底失去了方向，而人都是帮亲不帮理的动物，更何况完颜小雯提前打了预防针的情况下，情感上和理性上她都在徐明阳的心房占据了绝对优势。
    尹公子的一条通缉令和公告，起不到任何作用。
    徐明阳反而会下意识包庇她。
    “你的意思是……”
    “尹公子才是张晓芬坠楼一案的幕后黑手？”
    “不一定，我全是猜测，但是有我的线人给我说，他们前几天晚上看到了张晓芳出现了幸福里小区，张晓芬坠楼是9号的事情，今天是14号。”
    “差不多就是张晓芬坠楼的那天晚上，有人看到了张晓芳的车俩进入幸福里小区，而尹十三也是在隔了两天之后，也就是12号晚上去了一趟幸福里小区，张晓芳自从进入了幸福里小区便是再也没有出来过。”
    完颜小雯估计把线索朝着尹公子身上引导；
    “你要说二者没什么联系，我不太相信，当然，我也更希望这只是我自己的猜测，毕竟尹公子那种地位那个身价，要什么没有，总不能为了一点私人恩怨和矛盾就杀人灭口吧？”
    话到最后，完颜小雯还十分绿茶的一把搂住徐明阳胳膊，看似开导实则继续添了一把火道。
    徐明阳则是脸色狂变。
    理由？
    尹公子有没有杀人灭口干掉张晓芬的理由？
    有！
    “张小桂，张晓芬的女儿，那个没有父亲独自产下的女儿，会不会就是尹公子杀人灭口的理由？如果说这一切背后的操盘手是尹署长，那么会不会就是他指示了张晓芳动手杀人？”
    “对，我想起来了，尹署长回国的时间也是2017年，张小桂是不是那个时间段怀上的？那会不会张小桂就是尹公子的孩子？”
    “21年前后因为张晓芬的妹妹张晓芳成为了北岸区治安署经侦大队大队长，或许张晓芳调查到了远航组织背后的人，于是上门勒索威胁，主动谈合作，尹署长这才发现自己当年的露水姻缘居然产下了一个孩子，他假装配合，其实目的也是为了暗中接触张晓芬母女？”
    “不，在往深一点想，会不会是张晓芳查到了远航背后的领导就是尹署长，于是告知了她姐姐，张晓芬一眼就认出了那个男人就是当年导致其怀孕的那位，于是姐妹俩拿孩子当做要挟，威逼利诱远航组织的幕后领导，尹署长迫不得已才和他们合作的？”
    徐明阳呼吸都是急促了几分；
    “时间线完全对得上啊，尹署长就是17年回国的，而且逻辑也对得上，他以前在国外长大，所以在境外培养并且发展了一个诈骗、传销、赌博的组织是极有可能的！”
    所以说高端的骗子撒谎的时候，都是谎话真话掺半讲的。
    其实完颜小雯甚至都只需要抛砖引玉给出一个方向，如果徐明阳相信她的情况下，胡思乱想的思路便会脑洞大开，没办法，人就是这种先入为主的动物。
    在徐明阳的概念里，完颜小雯没必要信口开河的污蔑尹公子。
    因为他并不清楚秦殇和尹十三的关系，更不知道秦殇今天差点死在完颜小雯手里这件事。
    当两个人信息不对等，产生信息差的时候，想要利用几句真真假假的谎话控制对方的思路，就变得轻而易举了……
    在【长藤鬼校】最后的「信任游戏」中，秦殇也用了雷同的伎俩。
    “我先暗访，这件事还没有盖棺定论，但是可能我在暗中调查尹公子的事情，已经被他发现了，今晚你会出现在尹公子那里，很可能就证明了这一点。”
    “说不定尹公子就是打算先收买你的，这也是为什么我希望暗访调查的理由。”
    完颜小雯的最后一句话，说的郑重其事，甚至还一把握住了徐明阳的手掌，泪眼婆娑。
    “我们不能让法，向不法让步啊！”
    闻言，徐明阳那枣核大小的脑子也没过多思考其中逻辑。
    比如小雯口中明明是秦殇把自己带走的，那为什么老秦又会把自己丢到尹公子的地盘上之类的。
    徐明阳根本就没考虑，他现在脑子里一部分cpu在思考待会是用杜蕾斯还是杰士邦。
    另一部分的cpu才在思考完颜小雯讲的事情。
    他基本就没太多自我意识，纯粹跟着女人的思路走。
    眼瞅着女人柔软的小手一把拉住了自己。
    徐明阳反手扣住她手腕，义正言辞道；
    “放心吧，我还是会按照原有思路调查张晓芳下落的，其实这起案子只要能够见到一位相关当事人就好了，可惜还活着的当事人也就只剩张晓芳一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