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呢?爸!”江一亭一听就急了,“你可不能让一洵接任啊!一洵他会把我们赶出去的!”
“大哥。”江一洵缓步走到江老爷子身边,接过老爷子递过来的家主信印,他目光定定落到江一亭身上。
“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大哥。”
“你无限纵容大嫂在江家为祸。”
“从此刻起,你们大房不必再住在主宅,请自立门户吧!”
“至于你在江氏集团的职位,也会交给其他人。”
清理门户!
大房直接被江一洵扫地出门。
以后怕是这种级别的宴会,大房再也没有入场券。
没有继承家业的话,如果还住在主宅,被家主经常照顾,还能得到一丝垂怜,这些捧高踩低家族们还会巴结一下。
但是现在,直接被江一洵给赶出去,还得罪了家主,你说说,江城的圈子里,谁还能容得下他们大房一家?
江一怜站在人群里,克制不住的握紧了拳头。
看到大房作死的下场,她默不作声,也不敢作声。
这种情况,她如果走出去和大房交好,那是不是代表自己也有可能会被江一洵直接扫出去?
她不敢!
她还有孩子,她得为了孩子的未来着想。
住在主宅里,总比住在外面强。
被赶出去和主动走出去,意义截然不同!
不仅是江一怜,江家二房两口子也沉默是金,两口子完全不掺和大房和老四的矛盾,也不参与江家和傅家的矛盾。
苟着保命最重要。
就在这时!
突然游轮开始晃动颠簸起来,有宾客不由得抓紧了桌椅,“怎么回事?这游轮发生什么了?”
“我看天气预报好像没有暴风雨啊!”
“不知道啊!傅少!傅少!”
有人开始大叫傅砚沉,“傅少!这是遇到海浪涨潮了吗?还是遇到什么东西了?”
“傅少,不会出事吧?”
“我们的生命安全可都系在你手上啊!”
有的胆小的都躲到了门后,桌子底下,不敢出来。
江一洵将江老爷子交给保镖们,就马上去抱夏月莹和孩子。
他单手抱着孩子,另外一只手抱着夏月莹,夫妻俩紧紧依偎在一起。
游轮此时在一望无际的大海上航行,怎么会突然发生晃动颠簸?
这游轮可不是普通的小轮船,数层高,空间极广阔,普通的风暴可不会将它掀起来。
傅砚沉快步来到简初面前,大掌牵住她的手,“跟我来!”
简初冲他摇头,“你快去驾驶室,这里有我!”
傅砚沉面具下的面容微微一怔,“初初——”
“泽与和夫人都在这里,这里需要我。”简初深深的看他一眼,“快去。”
傅砚沉短暂的紧紧拥抱她一下,就马上转身大踏步离开。
明明将简初放在他身边才是最安全最放心的做法,可是她却不肯当被他庇护在羽翼下的雏鸟。
她是一只独立的鹰!
那他就做她挥舞的翅膀!
驾驶室里面此时乱成一团。
副船长还有一些其他船员们都被这股风暴搞得东倒西歪。
有人勉强站起来,去试图操控中控台,可是刚站起来,就再次被摔倒在地,摔得鼻青脸肿。
“天,呼叫船长!”
“船长,船长!”
“突发情况,突发情况!”
副船长一边呼叫傅砚沉,一边拼命稳住身体。
砰的一声!他整个身体再次被甩出去,门牙重重磕到地上,直接断裂!
鲜血顺着他的口腔不断蔓延,他痛得直骂,“该死的!我的牙!”
就在这时,傅砚沉终于推开了沉重的驾驶室大门。
“船长!船长!”
众人看到他,好像突然就找到主心骨一样叫起来。
傅砚沉面色一沉,直接迈开大长腿奔到中控台的位置。
而此时的满月宴上,众人纷纷惊慌失措,而窗外的大海上不断掀起滔天巨浪。
上一秒风平浪静,下一秒就面目全非!
巨浪呼啸,以摧枯拉朽之势,疯狂的拍打着甲板,疯狂的越过窗户,想要袭击整座游轮。
所有的宾客们都在呼叫,哭泣,大叫,各种抱头试图藏起来,寻找一个安全的位置躲避。
唯独江一亭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
看来大师所说的,就是这个了,它终于来了!
大师果然霸气,厉害!
他这钱没白花。
这群垃圾,敢看不起他,江一洵!敢把他赶出江家,还有死老头子!从小就偏心老四,到现在还是偏心!
一个个都等着受死吧!
江一亭趴在地上,心里前所未有的畅快。
而此时已经被关进房间的江大夫人,身上依旧痛痒交加,但是当她感受到游轮的颠簸时,她开怀大笑,也顾不上自己浑身的难受,趴到窗边望着外面疯狂怒吼的海水。
“哈哈!都去死吧!”
“一群贱人!简初,我看你怎么办!”
“你不是很能耐吗?”
游轮在傅砚沉的操纵下,不断加速加速,在深蓝色的海上面飞驰,生怕一个疏忽就葬身海底。
没有人想到会遇上如此凶猛的灾害。
游轮依旧在剧烈的摇晃,好像随时都要被掀翻似的,几乎每一个人都浑身是冷汗。
如果游轮沉没的话,所有人都会失去性命!
更可怕的是,一片厚重的迷雾弥漫在海上,若隐若现,模糊不清。
迷雾越来越浓郁,仿佛把整个游轮束缚,使人无法将视线放得更远。
空气中都弥漫着阴霾的气息,令人窒息。
海上迷雾很容易令在海上航行的游轮船只迷失方向,海面上也有无数被迷雾吞噬的事故发生。
迷雾加上海啸,令大海更加神秘未知,也更加令人恐惧危险害怕。
简初扶着傅夫人躲到沙发后面,她将傅夫人安顿好,就去寻找傅泽与。
可是人群慌乱到处躲藏,她根本看不到傅泽与的身影。
这小子跑哪去了?
就在这时,游轮又是一阵剧烈摇晃,头顶的水晶吊灯啪的一声跌落在地板上!
直接碎裂成无数片,惨烈无比。
大家都脸色惨白的望着这个吊灯,好像摔碎的不是灯,而是他们未知的命运似的。
刚才尖叫的人们都噤若寒蝉,一片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