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宽将银钱交给王员外以后,眉头紧皱,满心忧虑,生怕银钱不够,于是准备回去继续帮忙筹集银钱。
王员外也急匆匆地出门,神色焦急地安排各个账房,要求将所有商铺能拿出来的全部银钱,都尽快送到府中一并存放。
这期间,锁锁等人回去简单吃了点东西,疲惫不堪地准备休息。
可是锁锁又怎么可能袖手旁观呢?毕竟王员外对她很好,她也很喜欢这个热心肠的伯伯。
于是,夜黑风高之时,两小只趁着大家都安寝以后,轻手轻脚地准备偷偷去看看王员外那里是否需要帮忙。
一出门,便遇上了傅砚修带着长卿和噬影,他们三人依靠在墙边,目光虎视眈眈。
锁锁和蛋黄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了一跳,身子猛地一颤,眼睛瞪得圆圆的。
深更半夜,这三个人眼睛跟饿狼似的直勾勾地盯着两小只,不知道的还以为要吃小孩。
“爹爹,你们这样子会吓死宝宝的。”锁锁双手捂着胸口,小脸皱巴成一团,(o°w°o)
蛋黄跟着不住地点头,小鸡啄米似的,以示认同。
傅砚修坏笑起来,嘴角上扬(???)?:
“锁锁,不要跟爹爹卖乖,爹爹还能不了解你们俩。
半夜见了鬼都不怕,你们能怕我们三个大活人?”
锁锁伸出小胖手指,气鼓鼓地指着傅砚修(?? ? ??)?:
“非也非也!
鬼没有什么可怕的,最可怕的是人心。”
傅砚修弯腰上前,脸上带着宠溺,伸出手指对着锁锁的小脑袋轻轻弹了个脑瓜崩:
“小鬼头,说起话来倒像个老学究一样。
说,深更半夜的,你要去干什么?”傅砚修眉头微皱,目光中透着疑惑。
“嘻嘻……爹爹,我这不是看王员外是个好人嘛,锁锁和蛋黄想要助人为乐,去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锁锁眨着灵动的大眼睛,笑嘻嘻地说道,两只小手还不停地摆弄着衣角。
傅砚修微微颔首,脸上浮现出一抹温和的笑容道:“爹爹也有此意,咱们一起去看看,小点声,别惊扰了你娘亲。”
锁锁顺着傅砚修的小腿,如一只灵活的小猴子一般,一溜烟就爬进了傅砚修的怀抱,双手紧紧搂着他的脖子,“吧唧”就是一口,脸上洋溢着兴奋:
“爹爹,咱们父女俩心有灵犀,都是助人为乐的好宝宝。”
傅砚修宠溺地轻刮锁锁鼻尖,眼中满是慈爱:“就你嘴甜。”
几人轻手轻脚、小心翼翼地出了院子,正屏气凝神、蹑手蹑脚地往前走着。
突然,在大门处,两道黑影犹如鬼魅般猛地闪现,瞬间吓得众人魂飞魄散,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差点就惊恐地尖叫出声。
傅砚修只觉一股透心的寒意如电流般从脚底直蹿脑门,头皮瞬间一阵发麻,整个人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呆呆地僵在原地,四肢都变得僵硬无比。
长卿和噬影也是惊恐万分,双手紧紧地捂住嘴巴,眼睛瞪得犹如铜铃般溜圆,脸身为瞬间失去了血色,煞白如纸。
现在他们终于体会到锁锁刚刚说的吓人是怎么一回事了。
不能怪他们胆小。
实在是紫霄和噬影非同凡人,他们的身子隐匿在幽深的黑暗处,两双锃亮的眼睛,就像半夜前来索魂的恶鬼,散发着阴森恐怖、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息。
傅砚修过了好半天才从极度的惊恐中缓过神来,他的胸口剧烈起伏着,仿佛风箱在拉扯,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双手颤抖着使劲地拍拍胸口,心有余悸地说道:“你们对自己的眼珠子,难道没有一定的认知吗?”
两人不明所以,一脸茫然懵懂地纷纷摇头,眼睛里满是疑惑不解的神色。
紫霄睁着那双大大的、锃亮的眼睛,歪着头,满脸无辜地问道:“我眼睛不好看吗?”
噬影也急忙凑过来,一脸骄傲自满地说道:“都说我眼睛好看,亮晶晶的就跟天上璀璨的星星一样。”
傅砚修无奈地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满心烦躁地摆摆手,不想跟两只妖兽在这里多费口舌,拉起众人就准备继续往前走。
几人一路来到前院厅堂。
还没等进去,远远便看见墨苍炎已经坐在里面。
锁锁眼睛一亮,快速跑过去,小辫子一甩一甩的:
“小炎子哥哥,你怎么也过来这里啦?”
墨苍炎趴在锁锁耳边,神色凝重,轻声细语地说道:“我晚间的时候,总感觉王员外的母亲和弟弟很奇怪,心中存有疑惑,睡不着,就想着过来看看。”
锁锁也学着墨苍炎的样子,眉头紧蹙,放低声音咬耳朵:
“我也觉得很不对呢,他们好像更关心银钱,而不是担心自己的家人。”
蛋黄把一颗大脑袋硬生生挤进两个孩子中间,一脸得意地说道:
“你们是不是忘记我是万事通啦,有疑惑咋不问问我?”
两小孩赶紧转头看向他,齐声说道:“你知道不早点说?”
锁锁上去就是一个大逼斗,双手叉腰,气鼓鼓地说:“啥时候学的嘴这么严,赶紧讲讲怎么回事!”
蛋黄捂着头“嗷呜”一声,龇牙咧嘴,五官都皱在了一起,大声嚷道:
“你这拳头硬得要命知道吗,疼死我啦!”他一边气呼呼地抱怨着,一边不停地用前爪使劲揉着脑袋,那模样就像一只受了委屈的小狗。
锁锁眉头紧紧皱起,眼睛里满是急切,迫不及待地说道:“快说,这中间到底有什么我不能知道的秘密。”
此时大厅中,只有侍卫在兢兢业业地守卫着那些存放在此的银两。
趁着王员外还没有回来,蛋黄努了努嘴,眼神中透着神秘,所有人便像做贼似的,小心翼翼地凑在了一起。
蛋黄眼睛滴溜溜地转了转,刻意压低声音,小声说道:
“你们有所不知,这个王老夫人啊,是王家老爷子在世时娶进门的续弦。
王员外的亲娘去世以后,这王夫人才进的门。”他边说边还不忘左顾右盼,仿佛害怕被别人听到。
锁锁听了,眼睛一下子瞪得老大,满脸的惊讶与难以置信,小声问道:
“这么说,王员外不是王老夫人的亲儿子,怪不得她对王员外儿子的失踪无动于衷,话里话外都是担心人财两空。
我就觉得奇怪,若是自己的亲孙子,当祖母的怎么会一直担心银钱,而不是担心孙子们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那你说王员外他知不知道这层关系?”
锁锁一边说着,一边不停地眨巴着眼睛,脑袋歪向蛋黄,满脸的疑惑与不解。
蛋黄摇了摇头,神色凝重,叹了口气说道:“可怜的王员外并不知道,即使王老夫人对他一向苛刻,偏心她的二儿子。
甚至当年分家的时候,除了王夫人的嫁妆以外,什么都没给王员外,便将他们夫妻分出王家老宅。
后来王家老二不学无术,吃喝嫖赌样样都占,将王家的家产败光。
他们娘俩又带着全家人,厚颜无耻的投靠了王员外。
要说王员外夫妻俩就是心善,竟然不计前嫌收留王老夫人和王莽一家。”
紫霄冷哼:“什么心善,我看是养虎为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