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爽奉命到远征军总司令部参谋一处报到。远征军总司令部设在柏林市郊一栋半好的庄园内,这里原本是一个德裔商人的庄园,此刻,所有还算好的建筑都被盟军给占领了。
郑爽他一早便来到这里,和宪兵说明了自己的来意,立即被一名中尉参谋给接到了一间不起眼的房间。按照中尉参谋的提示,他走进这个房间改建的办公室内,里面有多个参谋人员在忙碌着,其中一个好像知道他,对他指了指靠近窗口的一扇门。郑爽走到紧闭的门前,定了定神,轻轻敲了敲门。
“请进!”
随着里面干脆的声音,郑爽推开门,看清里面坐着的人的样子,大惊失色,手忙脚乱地赶紧站立好,庄重地敬礼道:“报告,600团1营营长郑爽前来报到!”
里面正在忙着看一堆文件的将领,他神情专注,似乎没有被郑爽大声的报告声给影响,年轻却显得干练的脸庞,一双浓眉大眼,他的肩章上的军衔显得异常耀眼。
开玩笑,种花家军人一生想要获得的最高荣誉就在此人的领肩上。一级上将,这是种花家最高军衔,根据1945年颁发的种花家新军衔制,原本的特级上将军衔被取消,一级上将便是军人最高的现职军衔。能获得这个军衔的屈指可数,哪一个不是身经百战、顶天的将领。而且,种花家一级上将军衔是有限额的,因为大战还没结束的缘故,特别为远征军特意增设了几名一级上将,主要是为了在欧洲对德作战中,与盟军将领军衔持平。
在远征军,一级上将有总司令彭、副总司令黄伟、总参谋长匡正棋,还有驻盟军代表、盟军副总参谋长杨洪。此刻,坐在郑爽面前的,正是远征军总参谋长匡正琪一级上将。
见匡总参谋长没有任何表示,郑爽心中忐忑不安,虽然自己也是老600团的旧人,与匡总参谋长认识,但他也不敢怠慢,保持着标准的军姿,右手敬着礼,身体笔直地站立着,仿佛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
大约几分钟后,匡总参谋长终于抬起头,他的目光犹如冷箭一般,迅速地瞥了一眼郑爽,脸上流露出一副明显的不满表情。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嘲讽,说道:“呦呵,这不是在帝国大厦楼顶英勇受伤的盟军最高指挥官吗?伤好啦?特意跑来我这里表功吗?”
匡总参谋长的这番话,犹如一把利剑,直接刺破了郑爽内心最深处的囧事。那天,在帝国大厦的楼顶,当他意识到自己成为在场盟军和苏军的最高军衔(少校)军官时,尴尬之情瞬间涌上心头。他急忙就地抓起一把敌人的鲜血,迅速涂抹在自己的脸上,然后紧紧贴着地面,蜷缩起来,假装睡觉,生怕被其他盟军和苏军发现。如果被他们认出来,要求他主持公道,那他可真是把老脸都丢尽了。
然而,命运似乎总是喜欢捉弄人,他在装睡的过程中,竟然真的睡着了。以至于盟军在收容牺牲和受伤的士兵时,将他误认成了受伤的人员,对他进行了救治。就这样,他成为了盟军(含苏军)在帝国大厦英勇受伤的最高军官。
面对总参谋长的调侃,郑爽心中虽然有些委屈,但他也明白这其中包含着明显的责怪之意。作为匡正琪的老部下,来自老 600 团的他,此刻不敢有丝毫的懈怠。他继续保持着军姿,甚至将姿势站得更加笔直,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放松。
匡正棋冷眼看着郑爽,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威严和不满。他再次埋下头,继续专注地处理手中的事务,仿佛郑爽已经不存在一般。就这样,郑爽被冷落在一旁,他的身体如同被钉在了地上,保持着军姿,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将近半个小时的时间里,他始终不敢有任何动作。
直到外面传来一阵轻轻的敲门声,一名参谋走了进来,恭敬地向匡总参谋长请示,说是盟军副总参谋长到了。匡正琪这才缓缓站起身来,他再次冷眼看了郑爽一眼,语气冷漠地说道:“走吧,盟军副总参谋长要见你。”说完,他转身朝着门口走去,留下郑爽在原地,心中充满了不安和疑惑。
另一间办公室,杨洪在彭、黄伟的陪同下,正在惬意地聊着一些趣闻。看着板着脸走进来的匡正棋和他带着的尾巴——一脸忐忑的郑爽少校,三人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匡正琪脸色更黑了,对杨洪带着一丝埋怨的口气说:“副总参谋长,你要的人我给你带到了。还有什么新指示吗?”
杨洪一愣:“二哥这是闹哪出啊?!”心里这样想,嘴里却不敢怠慢,赶紧道:“二哥,搞什么嘛,小弟哪里得罪您啦?”
匡正棋赖得跟杨洪多说,转眼对郑爽一瞪眼,心里道:“就是你这狗东西你,脑子不开窍,丢人现眼,把种花家军人的脸都丢尽了。”
黄伟看到这,明白了其中的误会,于是打了圆场,道:“好了,都是自己人,闹什么别扭,要是让美苏知道了,那才好笑。”接着,指了指郑爽,示意他向前,向彭总等敬礼。
郑爽赶紧向前一步,对在场的人敬礼道:“报告首长,郑爽奉命前来报到!”
杨洪也不多言,用眼光在郑爽身上扫了一遍。然后抬了抬手,示意郑爽放下敬礼的手。转头对彭、黄、匡三人道:“请你们准备的都准备好了?”
匡正琪显然是负责人,见杨洪说道正事,马上严肃起来,他淡定地点点头,沉稳地说:“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就是这宪兵队长,选择谁不行,为何要用这小子。”
匡正棋说的小子,当然是指郑爽了,郑爽心里一震,他知道,盟军各方正在成立柏林军警司令部,四国都将派出一定精兵,组成联合宪兵。难道自己就是被选中的种花军宪兵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