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九阳原本以为三灾九劫,只会落在自己身上,却未曾料想过。
原来第一灾,会害他亲眷。
陈九阳回到乾王府后,一病不起,瘫痪在床上,双目溃散,脸色苍白,不喝水不进食。
哪怕是他的几个红颜都无法劝动唤醒陈九阳的意志。
陈九阳觉得这是自己的错。
第一灾开始之前,他再去苏杭,秦柔雨留纸条,劝他解甲归田。
否则会有弥天大难。
前往海青省残老村之前,秦柔雨主动现身,再次现身告诫于他。
他一意孤行,还是未听从警告。
是他,亲手酿造导致了姚家灭族惨案,是他,让自己身怀六甲的妻子被掳走,生死不明,下落不知。
连是谁出手的都不知道。
三灾九劫,已过三劫,第一灾难已经降临。
是他,错了!!!
林月仙、姬冷月、秋意寒很着急。
寒裴凌和陈凤歌看到陈九阳,沉默了许久:
“痴儿啊。”
“他这是心魔肆虐,唯有他自己想通,才能振作起来。”
陈九阳就是一大家子人的主心骨,他这一病倒,上上下下不知道多少人担忧。
但更多的力量还要落于搜查姚紫萱消失的事情之上。
“昂!!!”
天空中,有神龙虚影咆哮复苏,整个龙国上下皆见,而后前所未有的灵雨降落龙国。
五分钟后,全国喜讯通报。
叶天南拿下武榜世界赛冠军之位!
漫长的岁月,龙国终于拿下了这个殊荣!
华夏荣光,即将彻底归来。
普天同庆,奔走相告,无数老人闻之落泪,数不清的老兵提着酒来到烈士碑前哭诉。
“黄金大世,已经到临……”
寒裴凌眸光闪烁:“平静了无数年的汉家山河,复苏了。”
陈凤歌又喜又忧:“无数先辈用自己的命争来的大世,终于来了,没想到我能见证历史。”
此时的资阳市内。
上上下下汇聚了来自全国的六扇门精英神捕,调查乾王亲眷灭门一案,哪怕有丝毫线索,也不能放过。
每一个人的压力都很大。
日夜奔跑,不辞辛劳。
邓尊披白,开口道:“老祖宗,龙京六扇门总捕快断启龙求见。”
守在陈九阳卧室外的陈边道未等寒裴凌和陈凤歌开口,主动道:“我去见吧。”
断启龙,天之骄子,三岁便展现过于惊人的智慧,被收进紫禁城圣地十年,十三岁时便已是地境巅峰,燕王惜不能收他为徒,而后坐镇六扇门,仅十五岁便已是六扇门总捕快,眼下三十岁,已进天境,实力强横无比。
当初龙京执剑人索要第一批青竹灵域名额六个人中,他便是其中一个。
不负众望,修行一周,便突破天境,但并未引动天劫。
这便是冥冥气运中黄金大世的苗头。
断启龙身穿六扇门总捕快华服,气势威严,一把短刀携于腰上。
“见过陈兄。”断启龙对着陈边道轻轻一拱手。
陈边道引断启龙进了处处挂白的乾王府,陈边道说:“不知断神捕今日登门乾王府,可是有了线索踪迹?”
段启龙十五岁执掌六扇门总捕快,哪怕出身圣地,诸多人不服气,但其智近妖,断案无数,从未出过差错,仅仅半年时间,便压地六扇门上上下下遵从,稳坐龙京六扇门总捕快一位。
断启龙神色肃穆,声音厚重,道:“断某无能,整个资阳县上下掘地三尺,未发现一丝有关凶手的线索。”
“姚家数百口皆死于心脏麻痹,断某翻阅无数古籍,查不出死因跟脚。”
此言一出,陈边道面色黯然了许多,问道:“那断神捕今日前来我乾王府,是何原因?”
断启龙道:“大世将变,紫禁城圣地调遣我回圣地进修,等下我便要离开资阳市,特意来知会乾王一声。”
陈边道面色陡然猛变,神色惊怒,前所未有的怒意涌上心头:“他们……怎么敢……”
而后陈边道面色倏然一白,无力道:“他们怎么敢……”
断启龙垂面,拱手道:“剩下的六扇门神捕将会调查真凶,定会给乾王一个真相公道,请陈兄转告乾王,勿要多想,当以大局为重。”
陈凤歌和寒裴凌面色默然,丝毫不变。
唯有方八华和林不文身体在忍不住颤抖。
“咳……咳……”
陈九阳的咳血声音响起:“我知道以大局为重,断神捕已然尽力,我不会怪你。”
“只是今日以后,再无乾王,只有白身农民陈九阳一个。”
陈九阳地声音穿透过屋子,传至而出。
声音落下。
众人面色倏然猛变,断启龙更是汗毛炸立,顿有生死危机之感。
他立马拱手抱拳,冲陈九阳所在的屋子方向,弯腰道:“乾王即位,为我龙国立下汗马功劳,还请乾王三思。”
局面的困顿,消息的隐瞒,上面的打算,寒了这位乾王的心,伤透了他的神,令他萌生隐退之意。
消息若出,必然震动。
断启龙其智近妖,如何不知事情一出,究竟有多大的影响。
“我意已诀,此乃王袍玉佩信物,再有十二道王令金牌。”
一个小木箱从屋子内飞出。
断启龙脸色变幻数次,深吸一口气。
陈九阳当真要辞王,而不是以退为进。
箱子落进断启龙手中,下一瞬。
“轰!!!”
花费几个月,耗资无数的乾王府轰然倒塌,建筑尽数化为齑粉,没伤一人。
陈九阳咳着血,流着泪,对陈建民和张秀珍道:“爸,妈,咱们回家住吧。”
“好,好好,儿子,爸和妈听你的。”陈建民红着眼睛回答道,带着张秀珍往他们家的农村平房走去。
张秀珍道:“妈先和爸去收拾家里打扫卫生。”
“家里有段时间没住人了,应该落灰了。”
林月仙、姬冷月、秋意寒紧跟着公公婆婆去动。
陈九阳已如此表态,追随陈九阳的方八华邓尊顿时行动起来。
断启龙深吸一口气,拿着小木盒,对着陈九阳深深一鞠躬,而后离去,头也不敢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