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慎的焦躁让沈言辞皱起眉,本能感觉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怎么了?是一一出了什么事吗?”
沈言辞原本有让人暗中跟着我,但,我跟裴慎订婚后,为了不影响我们的关系,他就让他的人撤了。
所以,他不知道我消失不见的事。
只是通过裴慎这焦躁本能猜到是我出了什么事。
男人通常更了解男人,沈言辞能看得出来,裴慎是真喜欢我,才会想要跟我结婚。
能让裴慎这么焦躁,又来找他,那肯定跟我有关!
裴慎很强,但,他从不大男子主义,更不会因为跟沈言辞是情敌关系,就自尊心强的宁可冒着我有危险的风险,也不告诉沈言辞,不让他这个情敌帮忙。
“一一她不见了!”
虽然沈言辞心里有准备,但,听到裴慎这话,一颗心,还瞬间揪了起来!
他焦急道,“怎么回事?”
“佣人说昨天傍晚的时候,她拿着手机出门,就没再回去。”
不等沈言辞说什么,裴慎就紧跟着道,
“因为犯罪组织一直盯着她,这段时间,她不管去哪都会带着很多保镖,能让她单独出去见的人,肯定是跟她相熟,她信任对方不会伤害她的人。”
“除了你,你想想,还有什么人,能够让一一她放心的独自去见。”
裴慎知道,我与沈言辞十几岁相识到现在,他是最知道我人际关系的人。
沈言辞刚想说我人际关系简单,除了他,我最亲近的人,就是棠棠,奶奶,老师,我哥也算一个。
而棠棠奶奶老师不可能会做任何伤害我的事。
最有可能得是我哥。
裴慎就道,“不是乔哲,我查过他了。”
找不到我,又判定是熟人作案后,裴慎虽然第一个怀疑的是沈言辞,但,他来的同时也有让人去查我哥。
在来之前刚好接到查证后的消息,不是我哥。
沈言辞本能想到的只有跟我亲近但又不是真心对我好的我哥,听到裴慎说不是我哥,这让他更是着急了。
就在他想说什么时,他突然想到裴晔那么喜欢我,我却跟他小叔在一起了,这肯定会让他痛的承受不住,于是,“会不会是你侄子?”
裴慎想都没想到,“不是小晔!”
虽然裴小叔没有打电话问裴晔。
但他相信自己一手培养出来的裴晔,也相信裴晔对我的感情,不管他因为我和裴小叔在一起,有多伤心,多痛苦,多难受,他都不会做出什么伤害我的事。
“若也不是你侄子,我……”沈言辞刚想说,若不是裴晔,他实在想不到还有谁,突地,他想到可能还没有死的厉霆!
若厉霆真没死,他顶着跟他一模一样的脸,用他的身份去见我,我很有可能会上当!
裴慎看沈言辞的脸色变化,就知道他是想到了什么,立刻道,“你觉得会是谁?”
“厉霆!”
裴慎一怔。
厉霆他不是死了吗?
还是为救沈言辞,沈言辞亲眼看到他死的。
仿若看出裴慎在想什么那样,沈言辞道,“我怀疑厉霆并没有死,我所看到的他为救我而死,只是一场戏!”
“他跟那个犯罪组织应该是同伙!甚至,当年一一和老师被那个犯罪组织绑架,都是他谋划的!”沈言辞在起了怀疑厉霆没死这个念头后,越想,越觉得,整件事都有问题!
怀疑从我和老师被绑架,到他顺利找到公海的游轮上,都是一步步被厉霆安排好的。
不然,他不能第一次见面,就能想到安排那样的假死戏码。
裴慎想到那个犯罪组织这两年的风格改变,想到,他们向国内渗透的速度,越想越觉得,可能真像沈言辞说的那样,厉霆他并没有死!
只是,厉霆他身为厉家的继承人,已经拥有无上的财富,那时他的妻子还怀着孕,他为什么要假死?
假死对他又有什么好处?
他就不怕沈言辞会顶替他成为厉家的继承人,最后一无所有?
这么想着,他突然想到,沈言辞现在是厉霆的身份。
不管他名下的股份,还是什么,全都是厉霆的!
厉霆想要回来,别说只要沈言辞消失就行,就算沈言辞不消失,只要他说他意外活着回来了。
以厉家父母对他的偏爱,以沈言辞所拥有的都是用他的名字身份拥有的,厉家的一切也就都还是他的!
简单来说,假死可以让他在外面潇洒自由,潇洒回来了,他的还是他的。
而沈言辞只是那个为他白做工的苦力!
这么一想,裴慎都忍不住有些同情沈言辞了。
裴慎和沈言辞都是极为聪明的人,裴慎能想到的这点,沈言辞自也早就想到了。
所以,他才会觉得自己的一生就是个笑话。
只因为他出生时,让他亲妈更疼一些,他就被定性为天生坏种,被他亲妈毫不犹豫地抛弃。
以为是自己害的沈母身体不好,自责了前半辈子,结果,沈母从没有身体不好,只是因为不想疼他这个不是亲生的孩子装的。
以为从未见过面的亲大哥,为救他连命都能不要,他感动,感激的掏心掏肺地想要报答他的亲大哥。
结果,从头到尾又是谋算。
他自诩聪明,却一生都在被人算计。
他不是个笑话是什么?
裴慎和沈言辞都越想越觉得,就是没死的厉霆扮成沈言辞的样子,把我给弄走了。
也就是说,是那个犯罪组织把我给掳走了!
这样的确定,让他们都各自去动他们的人脉!
……
我从昏迷中醒来时,已经在犯罪组织大本营的研究院里,这是一个三不管的地带。
不属于任何国家管辖,到处都是武装分子。
极少有人能从这里活着逃出去。
负责看守我的人,见我醒来,立刻出去通报。
很快就有一个看起来很是斯文清瘦的男人走进来。
“乔小姐,您醒了。”男人笑的很是温和,斯文,光看外表,完全看不出来,他能跟坏人沾上边。
可,是这个组织的人又能是什么好人。
所以,不管他笑的有多温和,多么无害,我还是本能往后缩了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