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公寓楼下,君清头发凌乱,衣衫破破烂烂。
眼角泛红,颧骨红肿,嘴角渗血。
坐车回来的叶昭不经意瞥了一眼,险些吓到。
定睛一看他身上的衣服,记得君清今天穿的就是这件。
有些不淡定了,叶昭看向驾驶座的位置,“南叔,停车。”
南叔应了一声。
车在花坛旁边停好,叶昭推门下车,“砰”一声关上车门。
“君清?”
边往君清的方向走去,边睁大眼睛确认。
“昭昭,呜呜呜……”
君清听到他的声音,接着看到他。
三秒不到,像饱受摧残的小媳妇儿,扑到叶昭怀里。
双手搂着叶昭天鹅般的脖颈,挺直的高鼻梁蹭他柔软的肌肤。
声音凄凄惨惨戚戚,好不可怜。
嗅着叶昭身上独有的苦橙香气,君清表情美得冒泡泡。
他的哭泣更加悲哀。
大有一种见者心疼,闻者落泪的架势。
好不容易寻到个机会和媳妇儿贴贴,开心到飞起。
“你说话呀,谁把你给打了?”
叶昭尝试着把他推开,完全推不开,只能作罢。
君清眨巴眼睛,一滴眼泪挂在眼角,抬起头凝视他,“洛桑不知道怎么了,把我喊到酒吧,说了一些乱七八糟关于昭昭你的坏话。”
“哈?”叶昭心虚又恼怒,不知哪来一股劲,把他拉开,“这关我什么事?”
说事就说事,别搂搂抱抱,拉拉扯扯的。
“就是就是,我不肯答应,主要是担心他会对昭昭做什么不好的事情,就拒绝了,哪里知道激怒了洛桑,洛桑把我打了。”
君清抽泣,将自己挂彩的脸往叶昭跟前凑,“我自己一个人,弱不禁风的,根本打不过,被他打得好重,老公你得给我做主啊,打狗还得看主人呢。”
不是,你对自己的定位这么确切的吗?
而且,你是主角受,你打得过他们,那才有鬼了?
叶昭看他都流血了,不想承认也不得不承认,他是被自己连累不假。
顿时怒从心头起,“岂有此理!敢这么说我,洛桑太过分了,我必须去教训他。”
快拦住他!
他一个渣攻,只会口头花花,哪能真去打?
“老公,你别去,我们是文明人,我们大人有大量,不跟他一般见识。”君清赶紧抱住他,全身散发着圣父的光环。
昭昭关心他呢,昭昭最好了。
他自动忽略前半句话。
叶昭从没有这一刻觉得,他这么善解人意。
握紧他的手,“你真是太善良了。”
洛桑简直太不是个人,怎么能打自己喜欢的人呢。
这个不能做主角受的良配,叉走叉走。
“老公,你对我真好,事事想着我。”君清柔弱的靠在叶昭的肩膀,如释重负。
幸好没去,不然昭昭发现洛桑伤的比他还重,指不定心疼谁呢。
“那倒没有。”叶昭发自内心,张口就来,“只是你勉强是我的人,他打你就是打我的脸。”
改天一定得找洛桑说道说道。
“哎呀,我好疼。”
君清扯到嘴角的伤口,双手搂着叶昭纤细的腰肢,头靠在他的肩膀,一脸享受。
叶昭看不到,面对柔弱不能自理的主角受,他狠狠怜爱了,扶着他进去。
“你们总算回来了,让我好等。”
客厅沙发坐着位风韵犹存,雍容华贵的妇人。
短发,绿宝石耳环,绿宝石项链。
一身绿色高定裙装,将她的身材体现的淋漓尽致。
茶几摆着一杯红茶,杯壁挂着红色的唇印,显然她来了有一会儿。
所有佣人站了一排,噤若寒蝉。
叶昭看到她,顿时和君清保持距离。
“妈。”
调整好脸上的表情,恢复人前疏离矜贵的模样。
卧槽!
这不是文中一有机会就磋磨主角受的恶婆婆吗?
据说她一直看不上主角受,觉得他根本配不上自己儿子。
在文中给主角受吃不少的苦头,疑惑的是主角受后期黑化也没有报复她。
倒是她经历了丧子之痛,一病不起。
“妈。”君清甜甜一笑,垂在身侧的双手紧张的攥紧。
叶夫人脸拉得老长,“这是你能叫的?”
君清神情失落,赶紧改口,“叶夫人。”
冷哼一声,叶夫人双手环着手臂,指尖在手臂轻敲。
“你们先前拉拉扯扯做什么?”她双眼锐利如刀,针对君清,“你是怎么做人媳妇的,见到婆婆还不跪?”
君清委屈巴巴,“叶夫人,我错了。”
作势就要在玄关处双膝跪下。
“那就好好站着。”叶夫人懒得理他,看向叶昭则是态度相反,和蔼可亲,“昭昭,过来,让妈妈好好抱抱。”
叶昭换好鞋子才过去,没和她拥抱,坐在她旁边。
“妈,我长大了,没必要。”
叶夫人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泪水,“你再大也是我儿子,况且这么久没见面,抱抱怎么了?”
叶昭一脸麻木,“你每天打牌购物旅游,乐不思蜀。”
剩下没说的是,无聊顺便磋磨一下君清。
现在过来,估计是无聊。
看到他拆穿自己,叶夫人轻声咳嗽两声。
很快找到个正当理由,“错,我这是担心你在外面过得不好,君清粗心大意,一无是处,照顾不好你。”
这叶昭不置可否,“有佣人。”
叶夫人剜君清一眼,意有所指,“那媳妇要干嘛的?媳妇才是最该好好伺候你的那个。”
话不能这么说,他有手有脚的,又不是残废,生活不能自理。
“君清,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叶夫人冷不丁质问君清。
君清换好鞋子老老实实站在那边,“叶夫人说的对。”
最好能包办昭昭的一切,做饭,洗衣,洗澡,暖床……
尤其是最后那个,自从上次没人监视后,他们就分房睡,他好久没能和昭昭同床共枕,好难过……
“你看。”叶夫人一脸理直气壮。
叶昭扶额,“其实,君清做得还凑合。”
“凑合就是做得不够优秀。”叶夫人不以为然,手指碰了下桌子,轻轻一吹不存在的灰尘,神情语气要多夸张有多夸张,“灰尘这么多,地还那么滑,害我险些摔倒。”
其实并没有。
这不妨碍她找茬,选择性对君清的伤视而不见,颐指气使,“你还不赶紧打扫卫生,真是哪哪都不合格,一个小时内,我要看到你做好。”
说着,拉着叶昭上楼寒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