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乔安正了脸色。
她说:“玉瑶,我们家什么情况程处都知道,想来你多少也知道一些。我小时候是受过委屈的。
自己吃过的苦,我怎么也不可能让我的孩子再吃一遍。
即便将来有一天我和老冯有了自己的孩子,我也绝对不会待兵兵和绣绣不好。
这一点我拿我和老冯的人品保证!”
看乔安如此郑重其事的模样,沈玉瑶没法不信。
先不说她和乔安也认识这么久了,对他们两口子的人品也了解了一些。
单说冯长远的官职放在这里,他的身边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看着呢!
如果他有了亲儿就对领养的孩子不好,那他们两口子都得被唾沫星子给淹死!
兵兵和绣绣可是烈士子女!
再说了,他们两口和自家的情况差不多,都是工资不低,又没什么负担的家庭,根本不存在养不起孩子的可能性。
加上兵兵和绣绣还有烈士子女补助呢,那俩孩子吃自己的钱都吃不完。
想明白了这些,沈玉瑶忽然觉得两个孩子跟着乔安也不是坏事。
说白了,跟着这两口子,比跟着还没有成家,不知道对象会是个什么情况的王洪山还靠谱一点。
于是沈玉瑶点了点头:“行,我回头跟我家那位说一下。行不行的不能保证,但肯定把话给你带到。”
听她愿意帮忙,乔安立刻就高兴了起来。
她当即说:“不着急,这不是急事儿。等部队解封,等他们的事儿结束了再说。”
沈玉瑶答应了。
乔安得了准信儿,很高兴的离开了。
沈玉瑶也为了有了个能去找程立言的借口心里舒服了些。
如果是以前,程立言敢这么跟她对着干,沈玉瑶一定会很生气,可今天——
其实她是明白男人的心思的。
尽管她不赞成,可她也没法因为这事儿迁怒。
她就觉得,自己得找个理由追过去。
现在很好,理由有了。
既然打定了主意,沈玉瑶也淡定了。
她并没有急着立刻去找程立言,而是找出来了点东西吃了,接着就坐下来给二哥写了一封信。
她在信里跟二哥说了这边的情况,也没有瞒着他程立言可能要去打仗的消息。
这种事在这边算是秘密,不能说与旁人听,但跟二哥也没必要瞒着。
隔着时空呢,就算知道了二哥还能做点什么不成?
沈玉瑶写这封信主要是想让二哥帮她弄几粒保命丸儿,这是御医院特供的药品。
据说对外伤特别有效。
部队出征的时候,这会被当做特殊的军备物资给首领们配发。
当然那一粒丸药所需要用到的药草价格不菲,即便是配发,能领到的人员也不多。
像她二哥这种级别,能领到一粒就不错了。
是给大家留到最关键的时候保命用的。
现在战争结束了,沈玉瑶觉得宫里储备的那些以防万一的丸药应该还剩下一些。
沈玉瑶想让二哥想办法去弄几颗,当然越多越好,。
到时候给自家男人带着,心里也放心些。
除了保命丸,沈玉瑶还直接了当的跟二哥说,让他自己想想还有什么能给程立言的。
她说得很明白,“你就这一个妹夫,他是我在这个世界唯一的依靠和亲人。没了他,我的天就塌了。所以,二哥,你自己看着办吧。”
沈玉瑶写完这封信后,毫无心理负担的就给阿娘投递了回去。
至于信会在家里引起怎样的轩然大波,她是压根就没想。
毕竟,当初她二哥使唤她的时候不也理直气壮,她该办的也都给他办了不是?
沈玉瑶写完信就差不多到了该出门的时间。
她收拾了东西后就回去上班了。
因为上午的时候她为了买东西还来大楼转了一圈,所以她下午一来,丁翠珍就把她给抓住了。
先是问了问陈飞的情况,知道陈飞还没醒,也担心的皱紧了眉头。
然后丁翠珍把沈玉瑶抓到了她们俩的那个小房间,严肃地问:“玉瑶,你老实跟师父说实话,这事儿跟立言会不会有关系?”
沈玉瑶不解:“这事儿跟他有什么关系啊?”
看她那一副糊涂样子,丁翠珍气得朝着她胳膊拍了一下:“你是不是傻?陈飞受伤了,他之前的工作需不需要换人?你家程立言之前和他可是正副手,他去不了了,会不会让立言去啊?”
沈玉瑶没想到师父竟然会这么想。
但不得不说,师父的猜想竟然和真相还有几分靠近。
但这事儿涉密,沈玉瑶自然不可能多说。
她只能安慰道:“师父你放心吧,不会的。陈飞当时是按照正常的调动调到那个单位了,我家程立言现在在师部任着职呢,他不可能会调离。”
听了这个解释,丁翠珍担心了一上午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她拍了拍胸口说:“这就好,这就好。”
说罢有点赧然的找补:“不是说去了就不好,主要是你这不是孤零零一个人嘛,他要是跑那么远……”
沈玉瑶揽住了师父的肩膀,将头放在她肩头蹭了蹭,说:“师父,我知道你是替我操心,我都明白呢。”
“明白就好。”丁翠珍嫌弃地用手指将沈玉瑶的脑袋戳开,说:“行了,别撒娇了,赶紧上班去。”
沈玉瑶说:“师父,明天我想休一天假……”
之前因为比武,沈玉瑶和丁翠珍连轴转了好久,攒了不少假期。
所以她要休假自然非常容易就被批准了。
沈玉瑶第二天并没有急于立刻去找程立言,她上午拿着托阿娘帮忙炖的补汤还有两个人的饭菜先去了医院。
将饭菜给肖梅放下,又询问了陈飞的情况。
知道陈飞已经醒了,病情也稳定了之后,她才放心的离开。
这么一耽误,等赶到海鹰团的时候,正好听到里面传来了集合吃饭的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