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老而坚固的城墙内,阴沉沉的天空仿佛一块沉甸甸的铅板,沉甸甸地压在每一个人心头,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死寂。
县委商讨会里。
这时刘鑫突然闯入即将举手表决的众人的会议之中,大声喊着:“好消息,好消息”
王亚新先是让起身边的众人先坐下,自己接过信件,看看刘鑫说的好消息是什么?
王亚新紧握着手中的信件,那粗糙的纸张在他微微颤抖的手中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他的目光急速地扫过那一行行情报,额头上的青筋随着他的紧张而微微跳动,随后,声音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激动与颤抖,高声念出:
“攻城敌军并非数量众多,密密麻麻如蝼蚁,实际上就只有一个团,同时南昌友军起义了,我们并非孤立无援!”
这消息仿若一道划破黑暗夜空的闪电,瞬间点燃了众人心中那即将熄灭的希望之火。
原本如刘作述那般,眼神像风中残烛般游移不定,已心生退意、脚步不自觉往后挪的几人,此刻,他们的眼中重新燃起了炽热且坚定的斗志。
只见他们猛地挺直了那原本弯曲的脊梁,胸膛剧烈起伏,决然道:
“战!
与敌军抗争到底!
绝不退缩!”
命令如同一股汹涌澎湃的钢铁洪流,以不可阻挡之势在城中迅速蔓延:
“无新令前,死守城墙!
城在人在,城破人亡!”
赵烧在第二天清晨听闻此令时,他正独自站在简陋的营帐外,望着天边那一抹黯淡的鱼肚白。
听闻命令后,他只是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一抹意味深长且充满狡黠的弧度,心中暗道:
“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我却不能就此被无情碾灭。
这世间还有太多的苦难等待我去改变,我定要活下去。”
他看似平静地安排着日常防务,有条不紊地检查着士兵们的装备,眼神却深邃而悠远,心思早已飘向了远方那未知而充满希望的逃亡之路。
他的脑海中不断地盘算着,如同一位精于棋局的棋手,在心中反复推演着逃跑的路线与计划。
那原本迷茫的眼神,此刻已被坚定所取代,深邃的眼眸中透着对生存的强烈渴望和对未来的无限憧憬。
他不甘于在这战火纷飞、饿殍遍野、民不聊生的年代,像一颗无人问津的尘埃般轻易消逝。
当赵烧带领着一个班的士兵走上城墙巡逻时,呼啸的寒风如锋利的刀刃般刮过他们的脸庞。
他故意放缓了脚步,那沉重的军靴在城墙上踏出的声响仿佛也变得迟缓而凝重。
趁众人不注意,他猛地伸出手,如铁钳般紧紧拉过刘三,快速闪到城墙垛口那一片阴影之下。
他的眼神中透着神秘莫测与凝重万分,仿佛隐藏着无尽的秘密。
他压低声音,那声音低沉得如同古老的幽泉在石缝间流淌,在刘三耳边叮嘱:
“今日开战,你多留意哪个方向的敌人枪声弱,少开枪。
莫要引起过多注意。”
刘三先是一愣,眼中满是疑惑与不解,嘴巴微微张开,刚要发问。
赵烧见状,又迅速凑近了些,两人的脸几乎贴在一起。
他轻声说道:
“这或许是我们活下去的唯一契机,莫要声张,一切按我说的做。
相信我,这是我们唯一的生机。”
刘三像是被一道电流击中,身体猛地一震,随即像是明白了什么,用力地点点头,眼神中多了几分信任与决然。
他拍着胸脯,那“砰砰”的声响在寂静的城墙上显得格外响亮,小声保证道:
“赵班长,你就瞧好吧,这事儿交给我,你放心……
我这条命就跟你绑在一起了!”
城墙上的士兵们如同一尊尊冷峻的雕塑,严阵以待。
他们望着远方那逐渐逼近的黑乎乎的敌军,心中思绪万千。
一名年轻的士兵紧握着手中的长枪,手心满是汗水,他的内心在不停地颤抖,暗自思忖:
“我不久才刚刚入伍,家中的父母还在盼着我回去,我不想死在这里。
可是,若弃城而逃,我又如何对得起城中的百姓,对得起身上的这身军装?”
另一位老兵则目光坚定,心中默默念叨:
“这么多年的征战,什么场面没见过。
只要能守住这座城,就算死,也值得了。
只是,这一战,恐怕是凶多吉少啊。”
赵烧站在城垛边,迎着凛冽刺骨的寒风,寒风如冰针般刺入他的肌肤,他却浑然不觉。
他的心中五味杂陈,犹如翻江倒海。
他深知眼前的战斗将会是一场惨绝人寰的残酷杀戮,但他更清楚自己的目标——活下去,去追寻那一丝能够改变时代的微弱曙光。
此刻的他,已不再是那个单纯听从命令、随波逐流的普通士兵,而是一个为了生存与理想而开始精心谋划的“叛逆者”。
他的性格在这战火的无情洗礼与命运的艰难抉择中,如同浴火重生的凤凰,悄然发生着深刻的转变。
从最初的懵懂迷茫、随波逐流,渐渐变得坚毅如钢、果敢无畏而又充满智谋,宛如一位在黑暗中摸索前行的勇士,正努力向着那一丝光明奋勇前进。
敌军的喊杀声越来越近,如汹涌澎湃的潮水般即将猛烈地拍打着城墙。
那震天动地的怒吼声、脚步声,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震碎。
赵烧深吸一口气,那冰冷的空气如刀般割入他的肺腑,他转头看了一眼身旁紧张却又坚定的刘三,再次低声道:
“准备战斗,记住我说的话。今日之战,不仅是为了城,更是为了我们自己。”
说罢,他端起手中那沉甸甸的枪,枪身的金属在微弱的阳光下闪烁着寒光。
他眯起眼睛,瞄准了前方那片未知而充满危险的战场,眼中闪烁着复杂而坚定的光芒,一场惊心动魄、生死攸关的较量即将在这孤寂的城墙之上,如同一出惨烈的史诗剧幕,正式拉开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