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婉芝点头，觉得可行。
    何雨看着李正的号码，静默了一会儿，她觉得应该是顾锐申打来才对，怎么会是李正，难道他又复发了？算了，先接听看看。
    “小李？”
    “何姐，您终于接电话了。”
    “嗯....刚刚在洗漱，听着电话响，跑出来接，可能耽误了点时间。你说吧，什么事？”何雨语气平仄，给李正的感觉非常淡定。
    李正目光闪动，瞅瞅贺婉芝，何雨说自己在洗漱，明摆着是不回来的意思。
    “姐，今天大哥出院了，他在等您，给您惊喜！您什么时候到家？”李正明知故问道。
    何雨嗯哼一笑，听起来似乎带点为难，“这，我以后都不回去了，毕竟我们没有什么关系了嘛！”
    李正一时语噎，盯着贺婉芝要接下来的话术，贺婉芝瞪着双眼，眉毛微微挑动，张着嘴巴私语，“在哪里住？”
    李正点头，接着问，“这么晚了，姐你在哪？安全吗？”
    “放心吧！她安全着呢！谢谢小李关照，没事的话就这样。”电话里突然传来阿强的声音，而且他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李正摊开手无奈，两个人四目相对，目光中透露着失望和担心。
    “都没事做了是吗？”顾锐申冷厉的声音从楼梯上传出来。贺婉芝退后两步看过去，“锐申，你......”
    顾锐申沉着脸，瞥一眼她，说：“没事，都去休息！”
    说完他转身就走，直接回到自己的房间。
    李正和贺婉芝尴尬对视后，自己躲回自己的房间。
    顾锐申疯了似的翻箱倒柜，何雨的衣物肉眼可见的少了些许，化妆台前的瓶瓶罐罐也几乎寥剩无几，除此之外，她没有带走其他。
    他掏出手机，很想打给她，却害怕听见其他男人的声音。思虑过后，他选择发消息给她！
    “为什么要走？”
    “为什么不走？顾锐申，我们已经离婚了！”何雨回复的很快。
    “我知道，但是在我心里，你一直是我的妻子。”
    “我这样残缺之人，不配为人妻，实不相瞒，其实我很小的时候就被养父侵犯过，而且我的养母是共犯！也就是说，我未成年之前就已经不干净了。现在你心里没有疑问了吧！应该也死心了！”何雨手指迅速地戳着屏幕，直到发送出去，那根手指还在颤抖。
    报复别人的同时，也在狠狠揭穿着自己的伤疤，很疼！又有点过瘾！
    顾锐申泪珠落在手机屏幕，这些年他误会的何雨竟然如此命运。可笑的是，他竟在她原有的伤口上狠狠地撒着盐。
    “你接电话，好吗？”
    这几个字，看着就温柔，何雨蔑笑，顾锐申也有这么一天。
    “不可以，我的男朋友正在我身边躺着，有事的话我们改天再聊。”
    顾锐申被何雨狠狠地刺痛，他仿佛感觉到自己真的没有机会了，男朋友？她已经正式和阿强在一起了。
    何雨盯着手机，顾锐申没有再回复，她知道此刻顾锐申难受愧疚地要死。再看看自己身边，根本什么男朋友躺着，她抿唇蔑笑，不禁自语：“阿强，你还是有用的。”
    贺婉芝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他看的出顾锐申对何雨的情感，眼下何雨移情阿强，她担心他伤心，而身体吃不消。
    思前想后，她起身下楼，敲响了顾锐申的房门。
    “没锁，进来吧！”顾锐申低沉的声音里带点嘶哑。
    贺婉芝推门而进，“申申，你还好吧？” 她轻脚走近顾锐申。
    顾锐申抬眼看看母亲，牵强一笑，“我能有什么事，怎么还没睡？”
    “担心你，我们谈谈吧！”贺婉芝扯过一把凳子坐下。
    “我今天有点累了，不想谈，改天好吗？”顾锐申倚靠在床头，肉眼可见的眼眶泛红。
    “你根本睡不着，哭过了吧！人的感情路和事业路其实是一样的，没有顺风顺水，即使有，也是凤麟一角。我们家亏欠何雨，所以她做任何事，都值得原谅。”贺婉芝打量着垂目的顾锐申。
    顾锐申吸吸鼻子，舔了舔唇，说，“我当然明白，但是我无法接受，她只能和我在一起。”
    贺婉芝起身，倒了一杯温水回来，“看你嘴巴干的，不及时补水恐怕要裂出血来。”
    “谢谢。”顾锐申接过杯子。
    “傻孩子，和我还说什么谢谢，在我面前你不用绷着，别忘了我是妈妈。”
    闻言顾锐申抬眸注视向她，什么眼睛红肿，什么脸色不佳，他都不需要再对她掩饰，“妈！”
    贺婉芝弯唇咧开嘴笑了，眼睛却止不住地淌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