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锐申回到房间，何雨早已进了被窝，而且是背对着他的姿态，他轻着动作走进浴室，简单冲了个温水澡出来，她依旧背对着他。
    他缓缓来到床前，绕过床尾看她，她双眼闭着，睫毛接连地动了几下，像是在做一个无形的梦。他往上扯扯薄被，给她盖住肩头，然后转身离开。
    换做以前，他定会将她拉起来，尽管她是真的睡着。
    顾锐申带上房门，进了那间何雨住过的客房......
    清早阿强来电，他说总公司有会议要他过去，他接不了她来上班了。她温声回应一句，没事，刚好她想自己开车。他还说她不用着急，公司她说了算。
    顾锐申倚靠在门框，耳闻着他们的你侬我侬，确定何雨挂断电话后，才走进去。
    “睡得好吗？”他声音很低，却不缺温度。
    何雨扔下手机，从床上起来，“还好，你昨晚在隔壁睡的？”
    “嗯，怕吵到你。吃完饭，我送你去公司。”
    “不需要！”
    “他接送你就需要，是吗？”他声音平仄，夹杂着一丝失落。
    何雨长呼一口气，对视上他，“是！”
    顾锐申脸上的表情似乎在努力维持坚强，但紧闭的嘴唇和微微颤抖的肩膀出卖了他内心的脆弱。何雨抬手推开他，朝衣柜走去，
    “那你注意安全。”他淡淡丢下一句话离开。
    厨房里李正正在大口吃着包子，却被顾锐申一嗓子喊停，“小李，走了！”
    他伸伸脖子咽下口里的包子，赶忙追出去，“来了，大哥！”
    贺婉芝快速打包好几个简单的餐类，着急忙慌地跑去停车场，“还好赶上了！” 她气喘吁吁地敲响车窗，顾锐申降下玻璃，偏头看她，“阿姨？”
    她一边递进去打包盒，一边喘息着说话，“不吃早饭怎么能行？这个路上凑合一口。”
    他接过热乎乎的饭盒，盯着出神许久，以至于车子走出去很远，他都没有察觉。
    “阿姨呢？”
    李正蒙圈，“什么阿姨？”
    顾锐申看看车窗外，默叹：原来已经开出了院子，“没事了。”
    他拆开盒子，取一块瘦肉卷塞进嘴里，这个味道像极了妈妈的味道，以前温纯也是用精瘦肉，做这样的小肉卷......
    餐厅里只剩下何雨自己，她招呼贺婉芝坐下，还说，顾董特意给她的特权，她不必拘谨。
    贺婉芝照做，两个人对立着用餐。
    “阿姨，这外面的安保吃什么？”何雨引出话题，有意活跃尴尬地气氛。
    贺婉芝看看桌上的食物，笑笑，“这些就够他们吃的，单独再做的话有些浪费。”
    “阿姨，您真好，顾家能有您操持，是顾家的荣幸。”
    “太太赞誉了，我们能进顾家做事，实属幸运。”
    何雨挑眉，扯扯嘴角，“是幸运吗？难道这不是贺阿姨蓄谋已久的吗？”
    贺婉芝眼神沉了沉，脸色明显的泛红，“太太，您什么意思？”
    “你是温纯！”何雨死死扣住她的眼神，生怕错过一点动机。
    “温纯？在灵堂见过，是先生的母亲吧！太太为何肯定我是她呢？就因为相像？”贺婉芝辩驳，反问她。
    突然，何雨咧嘴笑起来，“我开玩笑的，阿姨，你看我们俩坐在这里太冷清，静的难受。这会儿是不是感觉好多了？”
    贺婉芝跟着迎合一笑，“确实，不过这个玩笑开不得，万一让先生听到，他会生气的。”
    “怕什么，他不是不在吗！”
    何雨目光深沉，若有所思地往嘴里塞着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