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行宫
作者:一张小薄饼   女尊:妻主今天嘴硬了吗?最新章节     
    五月中旬,已是初夏。
    京郊外最宽阔的大路上,此刻正行着一支浩浩荡荡的队伍。
    前面为身穿银色铠甲的骠骑将士,紧随其后的是至少几千人的步行将士,再然后是足足百余辆马车。
    马车后面还跟前方一样,也由步行和骑乘的将士守护。
    不仅如此,这些车辆两侧也都有武力高强的将领伴随周围。
    尤其行走在最中间的马车,更是被将士们围了个严严实实,可见里面之人有多尊贵。
    京都之外地广人稀,山峦起伏,树木林立,铺满山野。
    色彩鲜艳的花朵随风摇曳,花香弥漫四野。
    花香混合着不知名的果香飘向江篱,闻得她心痒难耐。
    她双腿夹了下马腹。
    骏马飞驰,很快来到马车队伍的中段。
    “母亲,我……”
    “胡闹,还不快回去!”
    不待江篱说完,江锦华冲她挥动手中的银月长枪。
    银枪再加上母亲银色铠甲泛出的光芒,差点晃瞎江篱双眼。
    她委故作屈地瘪了瘪嘴。
    “这么多身手超绝的将士在呢,小溜儿一阵子也不会有事。”
    江锦华抬腿踹了江篱一脚,低吼,“你给我懂点事,护送女帝去行宫可不是闹着玩的,你也时刻警惕着些!”
    江篱撇嘴,拍了拍马头,马儿立即调转方向。
    江锦华恨铁不成钢,气得用枪柄那端怼了她一下,“听到没有!”
    别以为她不知道小兔崽子为何如此,还不是为了躲怀清。
    俩人在一起一个月了,她还能不动心,也真够‘厉害’的!
    江篱背对母亲挥了挥手,在她再度攻击之时,一个矮身躲过。
    又一夹马腹,很快跑到马车队伍后面。
    “妻主。”
    安怀清乘坐马车排在女帝的后方,距离不算远。
    他掀开窗子帘头,低声轻唤。
    “说。”江篱看也不看他。
    不仅如此,听到他的声音,眉心还不自觉地皱了下。
    骑马之人距离马车很近,安怀清自然看到她那略带些嫌弃的神情。
    “无事。”
    琉璃似的眸子黯淡下来,帘头也悄然放下。
    也不知为何,近来江篱有些……奇怪。
    她似乎在躲着自己,整日早出晚归的,还骗他说是上职。
    可他在长街遇过江篱,亲眼见她进了醉生楼……
    看来江篱还是一点都不喜欢他。
    不论是祠堂背他回来;还是给他扭伤的脚上药;亦或是在皇宫里的安慰。
    是否江篱能做这些,都是出于‘作为妻主’角度出发。
    而非‘自己是她夫郎’去做这些。
    因娶他是父母之命,是女帝之言,更是一份抛不开责任。
    记得大婚次日江篱说过,‘感情之事,顺其自然’。
    关键是成婚已有月余,江篱都不让他看到,又何来的‘顺其自然’?
    安怀清无意识地抚了下桃花玉佩,想到什么,又将其往腰部一侧挪了挪,企图眼不见为净。
    -
    浩大的队伍在次日一早才到达行宫。
    依照江篱来看能更早些,奈何总有些随母父过来的年轻女郡和小郎们禁不住路上颠簸,时不时地就要下去‘清理’肚子里的食物。
    人们都这样了,女帝当然得频频叫停队伍,让其歇上一歇。
    “终于到了,呕……”
    “可不是,我吐得快要死过去了,呕……”
    最后是众人合在一起的,“呕……”
    伴随着呕吐声,行宫主殿外点燃数个火把。
    女帝携众臣行叩拜大礼。
    这是先帝定下的规矩,每年过来行宫狩猎,必须先行祭地仪式。
    主要是感谢土地的馈赠。
    繁琐的祭祀过后,便是去到各自寝殿小憩了。
    江篱所住位置为偏殿第二间。
    当初修建行宫之时,为能容纳所有官员,主殿两侧的偏殿均为统一样式的一间间房屋。
    房间虽大,但床只有一个,连个小榻之类的都没有。
    江篱目光紧盯着那张不足以容下她的八仙桌犯了难。
    她晚上去哪儿睡?
    适才她特地去问了管事内侍,看还有没有空余房间,哪怕远一点儿也成。
    内侍表示这次过来行宫的官员众多。
    不仅如此,她们还携带多位家眷,有的甚至都把几家的女郡挤在一个屋了,哪儿还有空闲房间。
    江篱余光瞧着跟木方、木楞擦擦抹抹的男子犯了难。
    所以她今晚到底去哪儿睡觉?
    总不能一夜都睡树上吧,或是跟三三上房顶?
    而且更可怕的是母父的房间就在隔壁,她夜间溜出,母亲定会在第一时间知晓!
    “世女,家主有请。”
    就在江篱一筹莫展时,阿二过来了。
    “父亲可有说唤我何事?”
    跟随阿二去往隔壁的途中,江篱试图打探。
    可阿二只笑了笑,随后做个‘请’的手势。
    江篱撇嘴,阿二嘴太严了,什么都问不出。
    “父亲。”
    她发现偏殿的每个房间果然都一样,进来右手边是一桌四椅,算是可吃饭或是喝茶的小厅。
    左手边是三层幔帐,幔帐后方便是寝房。
    房屋说大不算大,肯定没有在家中宽敞自在。
    却也不算小,毕竟该有的都有。
    周青木拍了拍身旁椅子,笑道:“阿篱,过来。”
    江篱慢慢悠悠地坐下,手肘撑桌面,掌心托起脸颊。
    另一手百般无聊地扒拉着装甜食的盘子。
    自己养大的孩子,周青木最是了解。
    女儿看似心不在焉,实则在纠结。
    至于因为何事纠结,也不难知晓。
    她从小就是个执拗性子,就好比说人渴到极致,看见桌上有水肯定直接拿起一饮而尽。
    可六女不一样,宁愿忍着渴意,也要煮上自己最喜欢的茶。
    然后再挑选心仪茶盏倒入,最后再小口、小口地品着。
    她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只要不是自己喜欢的一定不会要,对于感情之事更是如此。
    说白了就是犟种!
    唉……
    周青木转眸扫了眼仅有的一张床,突然说道。
    “阿篱,你母亲说今夜不是她当值,会早些回来,你也知她耳力好,所以夜间不要频繁开门,扰了你母亲难得的安睡时刻,你知道后果。”
    江篱忿忿地戳了下盘子,从椅子上起身。
    什么叫好吗?
    她敢说不好吗!
    此番言论的意思不就是让她整晚待房间里,否则软鞭不长眼吗!
    周青木望着行至门口的人,继续叮嘱,“回去好好歇息,下午还有射箭比试,你可要参与?”
    江篱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头也不回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