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这桩婚事本就我的,若非当年母亲自作主张,女儿早就是天衍宗的宗主夫人了!”
“您梦寐以求的富贵、长生、权势……一切的一切,女儿本可以为您轻松取来,可是如今……”
姜筠说着,眼泪又流了下来,她紧紧抓着姜步礼的手,仿佛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
“父亲,您一定要帮帮我,让我重回长宴哥哥身边,好不好?”
“姜颂那个贱人,她凭什么得到这样的好机缘?”
“她还不知道是从哪个犄角旮旯钻出来的野种,根本配不上长宴哥哥!”
姜筠越说越激动,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嫉妒与恨意,简直要将姜颂生吞活剥了一般。
姜步礼听着女儿的话,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他万万没想到,那个一直被自己忽视的病秧子,竟然会有如此惊人的身份。
天衍宗的宗主,云渺仙尊,那可是凌驾于俗世皇权之上的存在啊!
若姜家能与之联姻,那他们姜家何愁不能飞黄腾达,成为这修真界的新贵?
一时间,姜步礼心中充满了悔恨与不甘。
他悔恨自己当初没有坚持让姜筠嫁给谢长宴,而是听了杜淑兰的谗言,盲目退了这桩婚事。
他更不甘的是,这样的好事竟然被姜颂那个白眼狼捡了漏,让她享受着他的筠儿本该拥有的一切。
“好,为父一定帮你。”姜步礼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头的震惊与激动。
“多谢父亲!”姜筠闻顿时喜出望外,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不过,此事需从长计议,不可操之过急。”
“父亲放心,女儿一定谨言慎行,不会让您失望的。”
姜步礼点了点头,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他转身看向谢家所在的方向,眼中闪烁着势在必得的光芒。
权势、富贵、长生……,他姜步礼志在必得!
与此同时,谢家的庆功宴也接近了尾声。
经过姜筠这么一闹,众人的兴致都受到了不小的影响,尤其是一些远房亲戚,更是脸色铁青,难看至极。
“今日之事,真是让诸位看笑话了。”
楚惊鸿站起身来,对着在场的宾客说道,“等颂儿夺得魁首,再重新设宴邀请诸位,届时还望大家赏光。”
“楚夫人客气了,今日之事,不过是场闹剧,我们自然不会放在心上。”
“是啊,姜家女儿的行为,实在是让人不齿,与谢家无关。”
众宾客纷纷表态,表示理解。
楚惊鸿微微点头,表示感谢。
一场风波,就此平息。
回到谢府,谢长宴刚准备向家人坦白一切,却听到管家来报说姜家来人了,姜步礼带着厚礼,亲自上门致歉。
“竟还有脸上门?给我撵出去!”楚惊鸿拂了拂衣袖,冷声吩咐道。
“可他手上拿着当年太爷订下的婚书,这……”
“什么?他居然还敢拿出那份婚书?”楚惊鸿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眉头紧锁,“他这是想拿婚书来要挟我们吗?”
谢长宴眼中闪过一丝冷意,淡淡地说道:“母亲,让我去会会他。”
楚惊鸿看了一眼儿子,见他神色平静,便点了点头:“好,你去吧。记住,我们谢家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谢长宴微微一笑,转身向外走去。
来到前厅,只见姜步礼正负手而立,背对着大门,欣赏着墙上的字画。
听到脚步声,他转过身来,脸上堆满了笑容:“贤侄,你来了。”
“姜侯爷,有何贵干?”谢长宴语气冷淡,丝毫不掩饰自己的疏离。
姜步礼似乎并不在意,他挥了挥手,让下人将手中的礼盒奉上。
“今日之事,是小女无理取闹,给谢家添麻烦了。这些薄礼,全当是我的一点心意,请务必收下。”
谢长宴瞥了一眼那些礼盒,心中冷笑。
这姜步礼倒是打得好算盘,想用这点小恩小惠来修复两家的关系。
可惜,他打错了算盘。
“姜侯爷的心意,我们心领了。但礼物,还请带回。”谢长宴说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姜步礼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强求了。不过,我还有一件事想与贤侄你商量。”
“哦?何事?”谢长宴挑眉问道。
姜步礼从怀中掏出一份泛黄的婚书,递到谢长宴面前。
“这是当年两家订下的婚书,如今筠儿已经知道错了,她对你一直念念不忘。我想,既然你们两人有缘,何不……”
“姜侯爷!”谢长宴打断了他的话,语气冰冷,“我已经娶了颂儿,这份婚书,早已作废。我与姜筠之间,也再无可能。”
“我希望姜侯爷能够明白,有些事情,错过了就是错过了。”说着,他伸手接过婚书,看也不看便将其撕成两半。
姜步礼看着被撕成两半的婚书,眼中闪过一丝怒意。
“贤侄,你真的不再考虑考虑了?要知道,我们姜家与谢家本是世交,谢太爷还欠着……”
“姜侯爷请回吧。”谢长宴再次打断了他的话,“您若想借太爷之事挟恩图报,只怕是打错了主意。”
他说着,转身便走,丝毫不给姜步礼再开口的机会。
姜步礼看着谢长宴离去的背影,脸色阴沉得可怕。
他本以为拿出这份婚书,谢家会给他几分薄面,至少也要坐下来好好谈谈。
可没想到,谢长宴竟然如此决绝,连一点商量的余地都不给。
“好,很好!谢长宴,你如此不识抬举,就别怪姜某不客气了!”
他咬牙切齿地说着,眼中闪烁着阴冷的光芒,仿佛一条毒蛇,正盘算着如何咬人。
“奉劝你别做无谓的挣扎和算计!”
谢长宴的声音突然在姜步礼的耳畔响起,他转身,只见谢长宴去而复返,正冷冷地看着他。
“你……”姜步礼一时语塞,对面之人通身的寒意压迫得他竟有些喘不过气来。
“你若安分守己,姜家尚可保全;若敢心生妄念,我不介意让姜家彻底消失。”
说完,谢长宴转身离去,只留下姜步礼一人站在原地,脸色苍白,久久无法回神。
直到谢长宴的身影完全消失,姜步礼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
他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心中一阵后怕。
“姜颂,你的好妹妹姜姝今夜要给穆世子配冥婚,到时,你可一定要去送送她啊。”
临走时,姜步礼看到了站在庭院里的姜颂,他脸上带着一抹诡异的笑容,说出的话却让人遍体生寒。
仙人不可插手凡人的因果,谢长宴不可能动他,否则便会遭受天道的惩罚,修为大跌,甚至有可能陨落。
这是修真界铁一般的法则,无人敢轻易触碰。
姜步礼自以为抓到了谢长宴的软肋,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带着下人浩浩荡荡地离开了谢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