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慧敏坐在那里,全神贯注地聆听着赵国峰滔滔不绝地讲述着那段令人惊叹不已的故事。她越听越是惊愕,嘴巴不自觉地张得大大的,眼睛也瞪得浑圆,仿佛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一切。
这个世界真是充满了无尽的奇闻异事啊!就拿这王家来说吧,他们这一对父子可真算得上是一对不折不扣的奇葩组合。父亲王树茂乃是老牌的军统特务出身,想当年在那被日寇侵占的艰难岁月里,他也曾为了国家挺身而出,立下赫赫战功。为了能够顺利完成艰巨的任务,他甚至不惜冒着生命危险诈死,从此隐姓埋名,就连自己的亲生骨肉——儿子王墨阳也一并隐瞒了下来。而更为奇妙的是,这位英勇无畏的父亲恰恰成为了儿子王墨阳踏上抵抗日本侵略者征程的引路人。
然而,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当王墨阳沿着这条道路坚定地走下去之后,竟然逐渐形成了属于自己的独特政治信仰,并最终毅然决然地投身于红党的怀抱之中。尽管如此,无论如何看待这段曲折离奇的经历,在那个祖国大半疆土沦陷、民族危亡之际,父子二人始终怀揣着同一个崇高的目标:将那些凶残无道的日本侵略者彻底赶出我们的家园,让广大中华儿女都能摆脱饥寒交迫的困境,过上幸福安康、衣食无忧的美好生活。
“老赵,那现在可怎么是好啊?”听到这里,姚慧敏不禁脸色发白,声音微微颤抖着说道:“我们真的完全没有想到,今天中枪的竟然会是我们自己的同志!如果他因此有个三长两短,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啊!”她的额头上渗出一层细汗,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懊悔。
赵国峰沉重地长叹一声,缓缓说道:“这确实不能全都怪罪于你们。墨阳同志的真实身份即便是在咱们组织内部,那也是属于绝对机密级别的存在。身处于他那样关键且敏感的位置之上,遭遇此类意外情况实在是难以避免。不过所幸的是,在我赶来沈阳之前便已收到确切消息,得知他目前已经成功脱离了生命危险。”
说到此处,赵国峰突然话锋一转,目光锐利地盯着姚慧敏,语气严肃地开口问道:“慧敏啊,按理说以你多年的工作经验,应当算是位经光丰富的老同志了。可是为何此次行事竟如此冲动,选择采用这般极端的方式去处理问题呢?”
的确如此,在赵国峰的视角里,此次沈阳地下党组织所采用的应对手段显得过于简单和粗暴,甚至到了极为极端的程度。他深知,单纯依靠肉体上的消耗绝非解决问题的最佳途径。毕竟,今日除掉一个王树茂,并不能从根本上消除隐患,明日敌人便会派遣另一个李树茂或者陈树茂前来接替其职位,难道还要这样无休止地杀戮下去吗?倘若真的如此行事,岂不成了冷酷无情、嗜杀成性的屠夫?这无疑与最为基本的党性原则以及组织纪律背道而驰。更为重要的是,上级已经再三强调过,身处敌占区后方展开的地下工作绝对不应该仅仅局限于简单的暗杀和破坏行动,而是将侧重点放到情报收据,策反、以及群众的发动组织上面。
姚慧敏站起身来,从一旁的桌子上端过来一小盘点心,“老赵,你也赶了一下午的路了,想吃点东西垫一垫,听我慢慢跟你说”。
原来,当王树茂抵达沈阳后,便马不停蹄地展开了针对情报系统的大规模改组工作。首先,对内采取了一系列严密措施来强化涉密文件的管理。不仅对每一个经手涉密文件的人员都要进行详尽的登记和记录,包括他们接触文件的时间、目的以及具体操作等信息,而且还制定了极为严格的人员出入规定。如此一来,即便真有不法之徒侥幸获取了机密情报,想要将其传递出去也是难如登天。否则,当初的狄淑华为了那份至关重要的情报,也不至于冒着暴露自己真实身份的巨大风险,宁可舍近求远地跑到襄城去设法传递。
而对外方面,王树茂更是巧妙地将保密局、宪兵司令部与警察局这三个机构紧密结合起来,形成了一个强大的情报搜集与打击力量。与此同时,他还充分利用了遍布于城市大街小巷的各个帮派势力,将这些帮派分子发展成为自己的眼线。如此这般部署下来,整个沈阳仿佛被编织成了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让红党的地下组织深陷其中难以脱身。就在这张精心布置的大网刚刚撒开之际,仅仅是第一次行动,王树茂率领的队伍便成功抓获了多达十六名红党成员。随后,他们又如筛沙子一般,对被捕人员及其相关线索进行一轮接一轮细致入微的筛查和甄别。经过数轮惊心动魄的搜捕行动之后,沈阳地区的地下党组织遭受重创,原本数量众多的党员同志如今已是所剩无几,连十分之一都不到。
而且,现在正是国红双方大战就在眼前,作为沈阳地下党的主要负责人老杨,身上压力巨大,实在没有办法了,才采取了这样的极端措施,刺杀王树茂。
至于说,王墨阳,那纯属是随手的事。
“老赵,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呢?两位同志已经在医院牺牲了,除了老杨之外,还有八名同志分散在仅存的三个联络点”,介绍完情况之后,姚慧敏又开始询问接下来该怎么应对眼前的情况。毕竟还有八名同志需要及时撤离,要不然,就眼下这个搜捕力度,他们很难逃脱敌人的魔爪。
“我来也是为了这件事情”,
赵国峰轻叹一声说道,“关于王墨阳,还有一件事情,我们有讲清楚,他是李家的女婿,尽管李家已经离开东北了,但是现在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那他们留在东北的那些势力也不会看着自己姑爷遭受刺杀的……”。
也就在这个时候,陆军医院二楼病房,王墨阳在昏暗的灯光下缓缓地睁开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