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设始终是假设。
是不是真的，需要用证据来证明。
不过以江妍妍的直觉，她觉得李悠然的假设很合理。
于是，江妍妍拿出手机给小周打了个电话，让他暂时在南陵市那边待命，等这边需要调查的时候他们也不用来回跑。
看着投影上的案卷，江妍妍靠着桌子问道：“你还有没有别的想法。”
“没有。”
李悠然摇了摇头。
人形兵器体质让他对杀人有着非常高的直觉。
这不仅仅是身体能力的提升，同时思维能力也异常活跃。
能想到这些，多亏了系统送的这个能力。
“你说刘玉恒给黄琦留言了，这个留言会在哪呢？”
江妍妍心里知道这是一条走得通的路，但现在还挡着一块石头。
找不到刘玉恒的留言，他们就没办法继续下去，因为那才是破案的关键。
两人沉默了一会，罗志突然走进来道：“队长，根据调查二十年前和刘玉恒有联系的人都没有收到留言。”
“……”
江妍妍皱眉不语。
这倒是在意料之中。
然而李悠然却道：“刘玉恒在那种危急关头，肯定会留言保住好友的命，而这个留言必然不会太难找。”
只要刘玉恒手里掌握着证据，那么保住黄琦的命不难。
留言肯定是两人之间的暗号，想要破解绝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我想，我可能知道留言在哪了。”
江妍妍低着头，脸色并不是太好看。
她的猜测如果没错的话，那个留言应该在她的父亲江韬手里。
当年父亲去南陵市，如果是找黄琦肯定不会出事，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也猜到留言想去南陵市找刘玉恒留下的东西。
“我父亲十五年前就是调查刘玉恒的失踪案牺牲的……”
尽管江妍妍很不愿提及自己的父亲，但还是说了个大概。
当年江韬调查失踪案，肯定是有了重大发现才会被杀人灭口。
可想而知，这件事绝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恐怕牵连甚广。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得做好证据被毁的可能。”
李悠然说的轻描淡写，却让罗志心里非常的不爽。
队长父亲查到了眉目因公殉职，可这个李悠然却如此冷淡。
“队长，别难过，我们肯定能抓到凶手。”
罗志的安慰并没有让江妍妍有任何神情变化。
有时候江妍妍自己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感情冷漠。
可是她对刘玉恒失踪，他母亲老年痴呆，又心里难受的很。
抱着双手，江妍妍指着黄琦的案卷道：“如果我父亲找到的证据丢失了，那么我们只能从南陵市那边下手。”
“我们……”
罗志刚想说话，手机响了。
接完之后，罗志脸色难看道：“队长，留言线索找到了，我们通过当年刘玉恒所在大学门卫的儿子那里得知，曾经有警察从他父亲那知道了留言信息。”
由于门卫已经过世，所以想再找他要线索根本没可能。
至此，可以宣布线索再次中断，几乎没有续上的可能。
江妍妍叹了口气道：“让小周和小赵排查黄琦的人际关系，看看能不能从黄琦的身上找到突破口。”
“只能这样了。”
罗志心里非常不爽。
好不容易有了方向，结果又回到了原点。
坐在一旁拿着笔记本写出几个名字的李悠然，忽然道：“江队，我觉得你对你的父亲可能缺乏了解，所以很可能错过破案的关键线索。”
他的思考角度和江妍妍是反着的，在江妍妍的潜意识里会认为证据被犯人毁了。
可李悠然却觉得资深的刑警队长，绝不会将那么重要的线索随身携带。
“嘿，你这人……”
罗志觉得李悠然是故意的。
不过他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了关键。
以这些凶手残忍的程度，他们既然把江队的父母杀了，为什么在这之后并没有对江队出手呢？
很简单，就如刘玉恒想办法保护好友。
江韬肯定也留了后手，杀了江妍妍就拿不到留言信息。
而且很可能，在江韬死后他们找到了一些蛛丝马迹。
“你的意思是我父亲把线索留给了我？”
抬起头看着李悠然，江妍妍的眼里有着一丝茫然。
她想不通这个留言信息，会以怎样的形式留给自己。
李悠然同样看着江妍妍，一脸认真道：“你应该努力回想一下，当年你母亲遇害前跟你说了什么话。”
“……”
罗志瞪大了眼睛，生怕江妍妍受到刺激。
此时江妍妍的状态已经有些不太对了，他可是听说在以前江队很暴躁。
好在江妍妍没有爆发，而是仔细回想当年母亲把自己留在超市时说的话。
“我想不起来。”
江妍妍脑子一片空白。
当时母亲走得很急，好像没说话。
时间隔了这么久，再加上母亲的死对她刺激有点大。
以至于时至今日，对于当年的事她依旧记忆很模糊。
对此，李悠然也只是淡淡道：“正常，因为你母亲的死对你造成了很大的心理阴影，你的潜意识在逃避现实……”
“你少说两句。”
罗志制止了李悠然。
要是继续说下去，保不准会让队长又变回曾经那个暴躁的少女。
扶着桌子，江妍妍的眼神朦胧，脑海里出现了当日的情景。
母亲非常焦急，带着江妍妍来到超市，然后把她留在了超市，直到王泉找到她时她才知道那次离开是母亲和自己的最后一面。
“妍妍，你呆在这里哪都不要去。”
“等爸爸回来，我们一起去游乐园玩。”
“你要记住，爸爸一直都很爱你。”
“……”
徐慧琳的话江妍妍想起来了，但没有什么参考价值。
听着她平静的讲述，李悠然的心里也非常难受。
很难想象那个时候江妍妍承受了怎样的心理打击。
李悠然淡淡道：“如果实在没有线索，在南陵市找找也可以，其实留言是什么并不是特别的重要，因为刘玉恒可能在黄琦那留了东西。”
之所以让江妍妍回忆父母的事，是为了将所有人串联起来。
既然没能在这里找到线索，那就想点别的办法继续查下去。
困难是困难了点，至少还有一丝希望，总比线索断了的好。
“这样太难了，凶手恐怕早就找了一遍。”
江妍妍摇了摇头，她并不觉得这样有什么用。
凶手不是傻子，黄琦那边他们肯定已经翻了个底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