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代价呢？”
    月见凛自然不会放过这个送上门来的好机会。
    不过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送上门的机会自然也是会伴随着代价的。
    “啧啧，我的女儿...”
    “免谈，你这样没诚意了。”
    月见凛没想到这老货居然准备将他整个人拐走。
    区区一段记忆就想要他入赘死灵？
    “嘿嘿，那算了，帮我们死灵做几件专属装备吧，要量身定制的。”
    萨瓦罗纳知道月见凛不好忽悠，于是提出真正的条件。
    “行，材料你们自己出嗷。”
    月见凛睁开一只眼睛，两只耳朵上下晃了晃。
    “那肯定~”
    萨瓦罗纳满口答应，毕竟面前的可是整个虚空中最好的工匠。
    “那么，就开始吧，我动用记忆回溯的时候不能提你们女皇的名字！”
    萨瓦罗纳在在动手搓出一个黑色的光圈之前交代了一下月见凛。
    月见凛点点头，然后就被对方的记忆所笼罩。
    面前一黑，再度睁开眼睛已经来到一个普通的到不行的小镇了。
    “这里是....”
    月见凛四处打量了一下。
    矮小破旧的房屋，泥泞的道路，恶臭的气味直接从地上传出。
    往来的人群带着昂撒特有的相貌。
    “这是曾经的死灵王庭。”
    萨瓦罗纳的声音从月见凛的身后传来。
    转身望去，他已经变成一团涌动的黑雾。
    “走吧，跟我来。”
    黑雾朝月见凛勾了勾手，带着他前往整个城镇最高大的城堡。
    “哦，你过去居然还是个贵族？”
    走进城堡内，月见凛好奇的四处打量。
    这里的装饰十分豪华，周围的人仆人也都低着头忙碌自己的工作。
    两旁的墙壁挂满此地主人的画像。
    不熄的灯火将这里映照的富丽堂皇。
    “贵族，呵呵~”
    萨瓦罗纳的声音透着无奈，又糅着些许讽刺。
    两人穿过走廊，来到仆人居住的地方。
    一间矮小逼仄的杂物间，不到十平米的地方挤着十来个人。
    一个脸上有着伤疤的女子推开房门，看到躺在最高处窗台上的男孩露出了不悦的神情。
    “萨瓦罗纳，不是叫你不要爬到那么高的地方去吗！”
    女人双手叉腰，神色肃穆的训斥萨瓦罗纳。
    而男孩一个灵巧的翻身，从窗台上跳了下来。
    “只有这么一点高度，不会有事的，母亲。”
    面前的男孩有着一张俊美的脸颊，五官小巧而精致。
    一双深蓝色的大眼睛闪烁着灵动的光辉，配合他金色的头发，让他宛如降临尘世的天使一样。
    “哇，这个，你....”
    月见凛有些语无伦次。
    “哼哼，过人的样貌对于这个时期的我而言简直就是灾难。”
    萨瓦罗纳并没有为自己的外观所得意。
    “我本就是这里的男爵和母亲强行发生关系所诞下的。
    而为了避免这家女主人的猜疑，母亲为我毁掉了自己的容颜。
    可惜.....”
    萨瓦罗纳的声音再度响起。
    月见凛面前的画面已经变换。
    隐藏在城堡内的萨瓦罗纳被发现，他的母亲正在被一个贵妇人殴打。
    “贱女人，竟然勾引我的丈夫！”
    贵妇人拿着马鞭，不断抽打着萨瓦罗纳的母亲。
    而小萨瓦罗纳被他的母亲死死的护在身下。
    “还有一个野种！”
    贵妇人的神色扭曲，最后将一旁的炭盆直接打翻，泼洒在女人身上。
    名为死亡的以太波动了一阵，月见凛看向旁边的黑雾。
    黑雾正在不稳定的沸腾着，明明是一团雾气却散发着要将一切吞噬，化为死寂的恐怖波动。
    “咳咳。”
    月见凛稍微出声提醒。
    “失态了，抱歉。”
    黑雾的表层逐渐平息下去。
    浑身多处被烫伤的女人很快因为感染而死去。
    然而，这才是小萨瓦罗纳噩梦的开始。
    失去庇护被赶出男爵府，开始了流浪的生活。
    在街头，他用尘土和泥块遮掩自己的样貌。
    幼小的他连工作都找不到，只能在和野兽抢食。
    可好景不长，他的样貌最终还是引来了觊觎的人。
    再一次外出觅食的时候，被奴隶商贩所捕获。
    “这是残酷呢，没有钱连生存都不被允许吗？”
    月见凛坐在拍卖会的看台上，旁边的黑雾暗暗涌动着。
    “所以说人类真是个奇怪的物种，明明有足够所有人一起生活下去的物资。
    可有些人非要从苦难之人手中夺下最后一口。”
    萨瓦罗纳身上的黑雾散去，圣洁的骷髅再次出现。
    两只空洞的眼睛看着台上准备拍卖的自己。
    随着拍卖槌的落下，萨瓦罗纳以一个骇人的价格被转手到了一家贵族手中。
    而在那里，他自然遭受了不堪的对待。
    “不过这好歹是让我活下来了，还给了我不少机会。”
    骷髅看着被子下掩盖着的满身青紫的过去的自己。
    伸出手轻抚被子，像是在悼念什么。
    之后的时间里，萨瓦罗纳学习知识，练习武技。
    终于在一次王国之间的战争中取得功勋，获封贵族。
    “时来运转了？”
    月见凛靠着门框，看着坐在领主之位上的萨瓦罗纳。
    “不，厄运并没有结束。”
    骷髅走了过来，摇了摇头。
    成为领主之后的萨瓦罗纳励精图治，爱戴百姓。
    常年出征让他攒下来了赫赫威名。
    就在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的时候，天灾降临了。
    天穹被暴动的以太染成赤红，世界的晶壁在强者的伟力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声音。
    万籁被以太高亢的嘶吼所覆盖，某种宏大的意志在世界之外的虚空中碰撞着。
    一只遮天蔽日的巨虫在虚空中被硬生生打爆。
    而另外一只巨龙和其他两只巨虫从这个世界的外侧路过。
    强者们交战的余威，与萨瓦罗纳所在的世界不知相隔了多少时空，但已经波及到了这里。
    世界被撕裂所引起的虚空倒灌瞬间淹没大地。
    所有的存在都在虚空无情的冲刷之下回归于无。
    “龙皇和起始之虫？”
    月见凛挑眉。
    “是啊，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最初的诸界之战已经开始。”
    “他们只是路过我们的世界就将这里变的一塌糊涂。”
    萨瓦罗纳深深的叹出一口气。
    他的目光转向远处，那个细小的被虚空卷入外侧的男爵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