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大帐的张济,面上满是振奋之色,贾诩虽没有告诉他自己的想法,但同样也没有出言拒绝他。
他的想法就很简单。
两府如何优劣先不管,直接抱紧贾诩的大腿准没错,暗自为自己的机智点了个赞以后,这才神清气爽的回到自家兵马所在。
“叔父如何?”
张绣见张济回来,赶忙上前询问。
“佑维放心!”
张济面上带着一丝喜色,朝张绣低声道:“咱们不就杀了个天子而已,屁大点事,无须将其放在心上!”
“???”
张绣闻言满脑门子问号,直接就两眼一黑当场懵逼,稍微离开张济一点后,这才出言道:“叔父,你没事吧?”
他们背上了弑君的黑锅。
前一刻的叔父还忧心忡忡,下一刻的叔父直接就屁大点事,这让张绣感到非常邪门。
什么时候起。
弑君就成了屁大点事儿了?
“佑维勿忧,且听吾慢慢道来!”
张济心情极好,将贾诩给他说的话,大致讲了一遍给张绣。
“叔父!”
待张绣消化完了以后,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出言道:“如此说来,这个弑君,的确是屁大点事儿,大不了咱们不做汉臣就是!”
张绣一顿琢磨以后。
忽地就觉得豁然开朗。
“你知道就行!”
张济拍了拍张绣的肩膀,出言道:“赶紧去忙,方才我告诉你的那些话,可别到处瞎传!”
“叔父放心!”
张绣似想到了什么,双眼放光道:“叔父,我觉得咱们这所谓的弑君,也并非全是坏事,你想想,这要是传出去,咱们绝对会扬名天下!”
“那些所谓的忠义任侠,想来取咱们的脑袋,只要咱们小心警惕,他们前来送死还差不多!”
说完后,张绣已经决定了。
以后这刘协,就是他张佑维杀的,这话要是对忠汉的人说,那肯定是刀兵相向,可这话要是对不忠汉的人说,那绝对是彪悍的战绩好吧!
“这个名我就不要了!”
张济闻言嘴角微抽,开口道:“佑维要是愿意,可将消息放出去,不过往后行走在外,一定要多加小心才是!”
对于张绣的话。
年龄已经大了的张济,并不想那么干,而且他的身手也没有侄儿那么好,毕竟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现在的他们已经很危险了。
真要在跳出来主动承认,那绝对妥妥的吸引仇恨。
“叔父,我可太愿意了!”
张绣闻言重重点头,询问道:“咱们最好能投效太平府,那里不但有文优先生,连我子龙师弟也在并州,到时候咱们在太平府,也能过得有滋有味!”
“佑维,你还是太过年轻!”
张济出言道:“咱们还是听文和先生的,他是有识之士,不管做什么,肯定比咱们要强,行了,赶紧去做事!”
张绣被张济打发走了以后。
“佑维将军!”
胡车儿又找到张绣,神色紧张低声道:“适才老将军怎么说?”
此时的胡车儿非常后悔。
若非他拿回了刘协的脑袋,也不会出现后面这么多事,要不是张济和张绣力保他,指不定还会被推出去平息众怒。
“什么老将军怎么说?”
张绣看向胡车儿,低声道:“你说的可是我斩杀刘协一事?”
“???”
胡车儿闻言直接就被整不会了,一脸见鬼的看着张绣,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行了,别发愣!”
张绣再度道:“你下去之后,将刘协的脑袋好好处理一番,用个盒子装起来,放我战马上!”
“将军,你认真的?”
胡车儿回过神来,觉得张绣的神智可能出了问题。
“刘协是我杀的!”
张绣瞪了一眼胡车儿,出言道:“放我马背上,有什么问题吗?”
胡车儿一脸不放心道:“此事老将军知道吗?”
“叔父当然知晓!”
张绣淡淡道:“左右不过屁大点事,你别整的神经兮兮的!”
“不行,我得去问问老将军!”
胡车儿看着张绣,不由咧了咧嘴,心中无语道:“这回真不是我神经兮兮的,而是你神经兮兮才对!”
说完之后,胡车儿便去找张济。
“哎!”
张绣看着胡车儿的背影,叹了口气道:“胡车儿这家伙,还是太过年轻!”
与此同时,兖州。
东平国,无盐太平府。
张靖在今天收到了袁术送来的书信,信中言及龙兴之地,以及冯芳之女一事,看完书信后的他,当即给袁术修书。
表示根据天机显示。
所谓的龙兴之地。
就在大仲府治下扬州,丹阳郡的秣陵城,那里钟山龙盘,石头虎踞,形成龙盘虎踞之格局,乃天命帝王之宅!
写完书信以后。
张靖又检查了一番,暗道:“袁术要是去了扬州,只怕孙策和周瑜这两个,会陷入迷茫啊!”
“主公!”
就在张靖让人送走书信以后,满宠步入大堂,恭敬作揖道:“荆州传回刘备的消息,言其如今被刘表派往了南阳叶县,为荆州镇守门户!”
“叶县?!”
张靖闻言脑海中浮现荆州舆图,面色古怪道:“伯宁说得不错,叶县倒不负荆州门户之名,另外,刘备至叶县以后,定会招兵买马,从执法者当中,选一机敏之人入曹豹麾下!”
“喏!”
满宠恭敬作揖应是,旋即快步离去。
七月中旬。
张靖收到司隶快马传信,当即召程昱郭嘉二人前来议事。
“仲德,奉孝!”
二人见礼后,张靖正色道:“司隶传来消息,西凉军与汉室兵马开启战端,双方于细柳聚进行惨烈交锋,刘协连同百官及其亲眷,尽皆殁于此战之中!”
“主公!”
程昱闻言面色凝重,上前作揖道:“如今汉室伪帝身故,太平府当对司隶用兵,以迫使河内张杨投降,以配合贾诩全踞司隶!”
“属下附议!”
郭嘉亦上前作揖,沉吟道:“不过属下以为,司隶可取,然那河内张杨与袁术有旧,后者关乎吾等对荆州的筹谋,是以,此际非是对前者动手的最佳时机,以免打草惊蛇!”
“仲德!”
张靖闻言缓缓点头,随后看向程昱。
“郭参军言之有理!”
程昱很快便明白了其中缘由,再度朝张靖施了一礼。
“嗯!”
张靖见此颔首道:“先让张燕备战,想必文和的书信,不日便会传回,一个小小的河内郡,先留着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