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薇不怕!咱不让你爸妈和你舅他们知道这事儿,咱保密。”
白薇忙点头,“的确,他们知道了,也只是徒增担心。”
老爷子又禁不住自嘲一叹,“姥爷的确不如小伙子了,这一顿忙活也着实吓得够呛!人啊!不能不服老!”
白薇顿时后悔说那一番话惹老人家纠结,“姥爷,您在我姥姥眼里,还是靓如初见一般的帅小伙!”
“哈哈哈……你这丫头!”老爷子本就是爽朗的人,被逗笑了,眉头的阴霾就一扫而空。
梁时卿又叮嘱,“以后看出是坏人,您老人家就别往外跑了,赶紧跑回家关紧大门,万一这些人闯进院子,后果不堪设想。”
“知道,知道,这不是特殊情况吗!我宝贝孙女在外面,我能舍下她吗?薇薇是我们家的开心果、主心骨、还是我们所有人的家庭医生,我拼了老命也得护着她!”
老爷子这会儿放松下来,就好奇那几个帆布包。
一群特种兵拎着几个帆布大包集中在一起打开,都惊得退开了。
老爷子疑惑,忙上前查看,却是大开眼界。
他从打鬼子活到这会儿,也算见过不少世面,却从没有见到过这么多钱。
“好家伙,这得好几百万呢?这得做什么生意才能挣这么多钱?”
白薇虽然上辈子挣不少钱,却是只见转账记录的数字和会计的财报的表格,购物也直接扫码,平时钱包都省了,因此,她也是第一次见这么一大堆现钞。
每个包都装着半袋子崭新崭新的纸币,她拿起一捆看了看,竟然都是真的,心里就禁不住咯噔一下。
“姥爷,他们这是特意拿来栽赃我大舅二舅贪污的?”
“保不齐,就是这种毒计,甚至连你爹妈都能栽赃了,够我们一家子整整齐齐满门抄斩了。”
白薇却顿时又转了心思,“姥爷,他们既然送上门了,咱们能不能将计就计偷摸留下两捆?反正也没外人知道。”
“你可真不拿我们几个当外人!”一旁梁时卿严厉地说,“这是赃款!必须作为证物,和这些歹徒一起交给公安部门!”
白薇竖起眉头,瞥了说话的人一眼——这人可真扫兴,与展明翊一样较真,一点都不懂玩笑。
这人比展明翊矮了半头,容貌显得稚嫩,典型北方帅哥,浓眉大眼,长圆脸,阔嘴厚唇,厚耳垂,很有福气的英俊面相,只是人有点不近人情的严肃。
老爷子笑着说道:“小梁,我们家薇薇是玩笑话,你别当真,我们家的人都不是贪得无厌的人,薇薇还经常给大院的人义诊呢,从来不收钱的。”
“老爷子,小心驶得万年船,万一有旁人看到您这外孙女拿着大捆钱眼睛冒金光,就说不清了。尤其,没人知道这里面到底多少钱。”
白薇顿时急了,这人的语气,就好像在讽刺她贪得无厌。
“谁眼冒金光了?怎么说话呢你?姑奶奶上辈子可是成千万成百万的挣钱……”
“你真这么厉害,就别一副没出息的样子!”梁时卿泼冷水。
“谁没出息了?”白薇被他轻蔑鄙夷的语气激怒,急得要踢人。
老爷子忙拦住白薇,急急地介绍,“薇薇,小梁玩笑呢!这是你二舅手底下最优秀的兵,叫梁时卿,你们在外面,多亏他保护家里。”
“谢谢你对我家人的尽心保护,险些害我姥爷被杀!”
白薇没好气地瞥他一眼,不禁又诧异。
“奇怪,你面相长得如此有福气,为什么要取一个如此惆怅的名字啊?!”
梁时卿不悦,这才正眼打量她,毕竟,他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听人这样评价他的名字。
他的眼里是不悦,盯着她,心头却震颤不已。
这女孩美貌惊人,出尘脱俗一身洁白,在阳光下泛着柔柔的光晕,衬托得她似不属于这世界。
“你……为何如此评价我的名字?时卿哪里惆怅?”
“纳兰性德的那首诗你没听过吗?海天谁放冰轮满,惆怅离情。莫说离情,但值凉宵总泪零。只应碧落重相见,那是今生。可奈今生,刚作愁时又忆卿。”
梁时卿哑然,神色恍惚了一下,眼底闪过一抹复杂,随即又似恍然大悟,眼里就只余下一片刺痛。
白薇忽然觉得人眼睛大了实在不是啥好事儿,什么神态变化都被人看清了。
这人的父母怕是有什么解不开的情伤,才给他取这名字。很显然,之前他并不知情,现在被她猜中,他就恍然大悟了。
她禁不住就愧疚起来,这样不经意间刺中别人的隐私,虽是无心之失,却实在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也可能是我说错了,我只是突然想起来那首词,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梁时卿就飞快地避开她澄澈歉疚的眼睛,对老爷子说道:“老爷子,钱都是真的,我们最好保持原状,不要去碰……”
注意到白薇蹲下去又拿起一大捆钱细看,就忙从她手上夺了,却注意到她手背斑驳纵横的伤正在渗血……
他眼睛还盯在她无半寸完好肌肤的手上,大手利落把钱收进帆布包里,拉上拉链,让手下一起把电工和钱都搬到那辆电工卡车上。
白薇盯着移动的钱袋子,就悻悻捻了捻手指,压着声音对老爷子说,“这人的脾气真像明翊。”
老爷子忍不住笑,“你这是爱屋及乌了,看到个帅掉渣的,就觉得他像明翊。”
白薇耳根子滚热,就忙转开话题,“姥爷我饿了,家里有啥好吃的呀?”
“你陈阿姨为了招待这些特种兵,刚做了好些呢!家里菜不够,她出去买菜了。”
老爷子注意到她受伤的手,“薇薇,手还是要包扎一下,这些伤太多了,容易感染。”
“不碍事,很快就好了。包着干啥都不方便,也幸亏拆了绷带,不然,我刚才在那么短的时间里,是拿不出针来救您的。”
老爷子还是忍不住心疼她这满手的伤。
“你这样怎么吃饭呀?一拿筷子勺子,手背上要裂开……等会儿你陈阿姨回来,让她喂你吃。”
“不碍事,我可以的。”
梁时卿揣测不出白薇是经历了什么酷刑把手伤成那样,“老爷子,您这外孙女是被人绑架折磨了一顿吗?这怎么身上脸上完好,手上却伤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