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来说话好吗?”若莱询问着。
他们把车开路边停下来。
“师傅,您能告诉我萧赫在哪儿吗?”若莱下车,就急切地问,还是那种寻夫心切的神情。
一行神情安然,看着若莱装可爱的样子,漆黑眸底闪过一抹诙谐的意味,问着:“你认识他?和他什么关系?”
同时目光还上下打量她,好像长辈看未过门的儿媳。
若莱见他看货的目光,也心里有底,低头羞涩地说:“我是他女性朋友,你是懂得的。”
女性朋友,不是女朋友,也可以是女朋友。关系未定?
她可真会玩词语!
一行不住地点点头,表示理解。便问:“你找他?” 若莱重重地点头。
“对,对,我 都快把整个雅玛城翻得底朝天了,也没有找到。”
若莱变脸如变戏似的,一脸的失落与哀伤,同时扭头挤出一两滴泪光。
又哀伤地说:“还是师傅您懂我。”琥珀的眸子泪光闪闪,令人好生怜悯。
“真没有想到现在年轻人情真意切,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好吧,我告诉你,他在山上!”
啊,真是天助我也!若莱快速擦掉一两滴泪点,笑靥如花,花儿越来越绽放。
低调低调,不能表现太兴奋。
她压抑灿烂如花的容颜,双手捂着胸口,貌似要平息因兴奋而剧烈跳动的心跳。
她惊喜地说:“太好了!幸亏遇到师傅,不然我都不知道要花多久才能找到。”
只差没有跑过来拥抱一行。
若莱心里咬着一股狠劲,暗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哼!看我不好好收拾那个萧赫。
一行看破她口是心非、表里不一。
微眯着眼睛,意味深长的说:“你的心是不是被他带走了?心不在焉,词不达意啊!。 ”
若莱嘻嘻地笑傻笑着,还一副娇羞态说:“师傅,你眼可真毒,一眼被你看穿了。”
随即迅速问道:“您能告诉我您的山在哪儿,我去找他。”
“山在千里之外,路途遥远,需要长途跋涉,很辛苦的。”
“我不怕,在天涯海角我都要找到他。”若莱信誓旦旦地说。
我去,怎么感觉自己好像为爱不顾一切,明明是复仇嘛。
“爱情的力量真伟大啊,可歌可泣!”一行感叹道。
若莱低头憨笑。
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她眼神坚定、语气坚定说:“师傅,您就跟我说在哪里,我自己去找他!路漫漫水迢迢,我也要去。”
好像他们曾经有过山盟海誓似的,现在她为爱赴汤蹈火。
“既然你那么深爱他,我就成全你们,给你带路。”
一行转身要进车里,被若莱拦住了。
若莱赔着笑说:“不,不用麻烦师傅您了,您说下方位,我能导航过去的。”
心里早已拉响警报,她惯性地提防异性。
“能导航我就不送你去了,地图上没有那个山头名字。又不是名山,你是找不到的。”一行目光直视着若莱,一板一眼说着。
若莱迎着他的目光回敬过去,瞳孔不经意微微一张,如鹰隼般锐利的眼力注视着他的那双眼睛,又在他脸上停留几秒。
古铜色脸上有着黑曜石般瞳仁,就如女生戴上美瞳似的,如夜空的星星,纯净得不带一丝杂质,目光淡淡的,不辨喜怒。与他的年龄极其不匹配。
白色棉质t恤被洗的一尘不染,胸口的蓝色条纹也被洗得褪色了。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这个师傅应该不是什么坏人。
“行,那就麻烦师傅了。”她眼睫闪动,漾出温婉又甜美的笑容,感激地道。
一行钻进车里,手搭在方向盘上,歪着头,嘴角露出一个大大的弧度。
这个若莱,人间戏精非她莫属,不到演艺圈发展,太屈才了。
萧赫落在她手里,离吃屎没有多远了。
一行车在前面,若莱车紧随其后。
每次路过服务区,一行让若莱休息会再上路,她倔强得很,说赶时间,赶路要紧。加满油,去趟卫生间,马不停蹄又接着开。
若莱算盘好了,一鼓作气,速战速决,雪耻后回来还得继续工作。
生活是主旋律,她总要吃饭要生存。
前方又路过高速服务区,一行直接开进去,停下来休息。也不和她商量。
“ 你们年轻人盼着早日重逢,恩恩爱爱,我还想活得天长地久呢!”一行走到若莱车前,拉着脸不满地说着。
若莱见他不高兴,一路上迁就自己,这次也就跟着他一起下车进服务区里面了。
“车里有两本杂志,你无聊可以翻翻。”
一行丢给他两本《雅玛意象》径直去了卫生间。
若莱一看是熟悉的封面。
这不就它原东家吗?她曾经供职的杂志?
有点出乎若莱意外的是,这两期杂志并不是她采访萧影的那一期,却是他们杂志三周年四周年纪念特刊。
纪念特刊除了内容特别之外,还增加了编辑部成员的艺术照。个个被拍摄得像明星大咖。
若莱翻阅三周年特刊,感慨万千,那时候她进杂志不久,还没有资格单独出镜,就以集体照出现在版面上。
她与其余三个实习生立在一起,位于版面最拐角处。又因自己个子高,只露出三分之一的部分。
一眼看出就是无关紧要的小人物。
又因为五官太精致,太上镜,又像是压轴人物。
女孩头略偏斜,眉眼弯弯,眼里秋波澹澹,大波浪黑头发闪烁着自然的光泽, 天鹅般的颈项上戴着简约公主型项链,琥珀色的平安扣落在凹凸有致的锁骨上。
肤白唇红,配着v字领休闲白色衬衫,把人衬托既清灵又轻盈。
若莱现在看着照片,只自己像青涩的小草,学生气息跃然纸上。没法跟前排长辈们比,个个眉描得像画的,笑容都像ai出来的,脸色白里透红,吹弹可破。
他们的姿势也是大佬风范,不是抱胸,就是把腿跨在座椅上,或者坐在高脚凳上。
拍摄那天,所有人都化妆了,唯独她被有意无意漏掉了。
路露临时给她涂了樱桃红唇膏。
杂志出版后,编辑部大姐大婶们可气得不轻。
折腾半天,被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抢了风头,背地说她狐妖。
只是后来她特立独行,“狐妖”一词易主到路露身上。
若莱翻阅第二本,一打开就到了编辑部合影照一页,奇怪的是,版面露出一个大洞。若莱瞪圆着眼睛,原来自己的照片被抠出来了。
这谁干的?
若莱火气又噌噌往外冒。
这时候一行走过来,她赶紧合上书,露出可爱甜美的笑容问道:“杂志我看完了,这是你买的吗?”
“车主的。”一行简洁地回道。
“我去下洗手间就来。”
哼!就知道是萧赫干的,就因为没有采访他,他把自己的个人照从杂志抠出来,抠出来干吗?
放进碎纸机粉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