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好一个谢家,好一个谢仪!砰的一声,夏含玉眼底略过深沉杀意。
她倒是想看看,他到时候会如何跟她解释这一切!
掌柜的你先起来吧,我问你,你可知那矿坑在何处?
夏含玉觉得已然无需再审,她直接去借兵将那地方荡平了!
算算时日,她那五千四私兵想来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掌柜的站起身,轻摇头道:草民不知,不过那矿坑本就是苍山村的村民找到的,想必他们有可能会知道,但也有可能不止。
此话怎讲?
据草民所知,苍山村知道那矿坑地址的人,不论男女老少,全都被抓了进去;而苍山村也是我们青山县最惨的村落,不止其他村落的人怪他们不该将那矿坑告知县衙,他们村子现如今当真便只剩下老人和孩子了,就连同我差不多年岁之人,有些都被抓了进去,听说死伤不少。
至于怎么死的,曾经有大夫偷偷验证过。
不是打死,便是……活活累死的。
看样子还是得先去一趟苍山村了。
苍山村,是青山县一个比较偏远的村落,它四面都是山,良田并不多,所以苍山村的村民大多是靠山吃山,平日里的生活来源便是去周边的山上挖一些野山参灵芝等药材去卖,抑或是猎户,专门抓动物吃或者卖。
也正是因此,他们才会阴差阳错发现了那座铜矿,最终变成了飞来横祸。
在客栈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夏含玉和夏汲并未多带人,只带着虞啸,茯苓和白芷骑马去了苍山村,哦,还有一个硬要跟过来不会骑马的夏承运。
夏含玉把他丢给了他最讨厌的人……夏汲。
路上,虞啸小声问茯苓。
茯苓姑娘,我们一路以来都那么小心,昨日殿下却忽然对那个掌柜承认身份呢?她就不怕他泄露我们的身份吗?
那自是不可能的,我告诉你,殿下虽然承认了官家身份,却早已让人盯着那老板了,为的便是看看他会不会出卖我们,去县里告状,若他敢出卖殿下,必死无疑。
虽然她觉得不会,但殿下说过,出门在外,小心为上。
除了自己,最好谁都别轻易相信,即使对方看上去有多么的无害也一样。
虞啸顿时一脸佩服,不愧是殿下,聪明。
茯苓一脸骄傲,那是,我家殿下是这个世上最最聪明的人。
我们大人也是。
虞啸反正还没见过有什么案子能难得了他们大人的。
话说道此,二人忽然对视一眼,同时露出一抹相当神秘的微笑。
所以,夏大人和长公主殿下果真是最般配的,对吧!
前面,夏汲同夏含玉并排骑在马上,夏汲怀里还有一个一脸颓废的太子殿下。
远远瞧着,倒还真像是……一家三口。
他们很快便到了苍山村。
苍山村的路很窄,只能一匹马通过,夏汲便在骑马在前面带路。
直到进入村落,他们发现,这个村子跟青山县比起来,只有过之而无不及,他们几乎看不到丝毫人气。
怎么一个人也没有?夏含玉眉头拧着,翻身利落下马。
虞啸赶忙下马将马绳牵了过来。
白芷走到她的身边,也是满眼忧心,殿下,会不会他们察觉到了,所以……
她想说那些人可能屠戮了这村子,却发现怎么也说不出口。
应当不会。
夏汲带着夏承运下马后走过来,夏承运赶忙跑到夏含玉的身后躲了起来
。
可惜他躲的人压根没看他一眼。
殿下您看,这地上并未有丝毫血迹,以那群人的嚣张,即使杀了人,也不可能会帮忙清理血迹,所以……他们一定都还活着,可能在村里的某一处,也有可能躲上了山。
夏汲一点一点的分析着。
夏含玉颔首表示认同,我和你想的差不多。
走吧,我们先去里面找找看。
她记得之前那对老人说,他们住的房子在村庄的最后面,也许其他人也在。
一行人朝着后方走去,果真很快便见到了人。
他们之所以在前面看不到人,是因为所有人都在后面的一处空旷地方,哀伤的氛围布满了整个村落。
很快,有人发现了他们几个陌生人的到来,眼底带着浓郁的敌意和防备。
你们是什么人?
在场的除了头发花白的老人,便只剩下五六岁的孩子。
空旷的地方中间放着一个同样也是满头花白的老人。
李窈窕怎么也没想到,他们竟会是在办丧事。
两位老人很快便发现了他们,当即一脸激动的走到大家面前。
你们别误会,他们就是之前送我们回来的好心人,是来找我们的。
众人这才放下敌意,转身回到了位置上。
公……姑娘,公子,这边请吧。
两位老人带着他们去了自己的屋子,带他们坐在门前的石凳子上。
公主殿下,大人,你们今日来可是还有事情想问我们?
夏含玉颔首了一下,还是之前我在路上问过你们的问题。
你们村子里当真谁都不知道哪个铜矿的位置吗?
两人摇头,我们回来还特意问了一圈,大家都说不知道。
原本那白老头可能知道,他之前曾经说找到过那个地方,可他已经……他到死都没等到他的儿子和儿媳妇,还有他那已经十岁了的小孙子!他死不瞑目啊!
他们说着,忍不住掩面落泪,替白老头不甘。
我们甚至来不及告诉他,大人已经接了我们的诉状,也到了青山县了。白老头是死在他们回来的前一日,就只差一日啊!
夏含玉几人听了当即也有些不好受,茯苓早就哭的眼泪吧嗒吧嗒拼命掉了,虞啸手忙脚乱的安慰她。
夏含玉抿唇,闭了闭眼,我们终究还是来迟了。
只是如今连苍山村的村民都不知道,那他们只能找人去盯着那姓谢的,抑或是那青山县的县令了。
让他们自己先迫不及待的露出马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