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承运犹豫了一下,这才走过去,朝着对方拱了拱手。
贵妃娘娘。
承运,你以往都是喊我母妃的,今日怎么……可是有什么刁奴在你耳边胡说八道了什么,竟让你同我生疏了这般多。
说话间,师青筠眼眶渐红,满眼的伤心难过又脆弱。
然夏承运听到他这话却有些皱了皱眉头,满脸莫名。
贵妃娘娘何出此言,孤以往喊您母妃是孤的错,父皇早早就纠正过了,何况孤是嫡子,有自己的母后,更是当今皇后,虽说她已经不在了,但孤终归是她的骨肉,自然便不应再喊您母妃。
其实主要还是因为夏含玉不喜欢贵妃娘娘,若他继续喊他母妃,那他便会再次失去阿姐,这是夏承运绝对不愿看到的。
师青筠脸上的表情几乎维持不住,显先狰狞。
如此,是本宫的不是。
她转移话题,本宫刚刚见你急匆匆的朝御书房跑,可是有事去找陛下?
本宫刚刚从那边回来,陛下有事忙碌,连本宫都未曾见上一面,太子不若晚些时候再过去,免得在门外白等。
晚些便来不及了,阿姐要是不带我出宫玩耍可怎么办!夏承运恨不能现在就到皇帝的面前,何况父皇不见你,却定不会不见孤和阿姐,不过还是要多谢娘娘告知。
师青筠手中帕子绞的越发的紧了,恨不能绞烂了,笑容牵强。
太子说的是。
果然是养不熟的白眼狼,她好心好意养了他这么多年,事事顺着他,竟还抵不过那夏含玉短短几月。
此时的夏承运哪管得了她想什么,当即说道:孤还有事要去找父皇商量,先告辞了。
说着便再次拔腿跑了起来。
刚刚被耽搁了这么长时间,真的讨厌。
不过他怎的发现这贵妃娘娘啥时候也这般啰嗦了,那些话说的他听着怎觉得有些不对。
算了,不想了,还是去见父皇要紧。
这么一想,跑的更快了,这可真是可怜了身后的一群宫人。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等等奴……
他们实在是跑不动了。
另一边,茯苓等人也开始替夏含玉收拾起了东西。
无需携带太多,你们多带些银两,还有普通人的衣服,顺便准备几套男装便够了;还有白芷,你待会儿拿着本宫令牌去御药房,记得多带带些药材,什么药材都带上一些,那边没有的,一会儿让茯苓带你去我私库中提取。她私库里可是有好几样可吊命的药材。
夏含玉说着,将天子令和贴身收好,若丢了,可是大事。
白芷当即说是。
就在这时,有宫人过来在茯苓耳边说了几句话,茯苓诧异,走到夏含玉面前。
殿下,刚刚太子殿下……
她说的正是太子路上遇到师青筠之事,说着说着便笑了起来。
殿下,太子如今好似越发不喜欢那个宫里的人了。从平日里小事便可看的出来。
如此才好。夏含玉只是笑笑,笑意却未达眼底。
早晚有一日,承运对他们绝不止是不喜,而是打心底里的厌恶!
约莫半个时辰后,夏承运便兴高采烈地跑了回来。
阿姐阿姐,父皇答应了!
父皇可说了什么?夏含玉知道父皇会答应,却没想到答应的这么快。
原本她还以为夏承运得在御书房多磨一些时候才能回来。
夏承运想了想,父皇说让我把暗卫都带上,不许拖你后腿,作为男
子汉,还得保护好阿姐,若是阿姐受了伤,他定不饶我!
说到这里他忍不住垮了脸。
阿姐,父皇是不是很嫌弃我啊?
是啊。夏含玉并不准备安慰他,所以,承运如果不想被父皇嫌弃,就得当好这个男子汉,更要当好这个太子才行。
我一定会努力的!
夏承运以往其实不太明白为何父皇总是这般宠爱阿姐,但对他却总是不假辞色,原来是因为阿姐比自己优秀太多的原因啊!
他如今在外面时不时便听到大家伙夸赞阿姐的声音,他希望有一日,他们也能这么说他。
不止因为他的太子不敢得罪,只是因为他夏承运。
随后,夏含玉让茯苓去东宫替他收拾了一些衣物,安排好一切后,当日晚上,夏承运便直接歇在了夏含玉的偏殿内。
美其名曰,害怕阿姐明日一早将他丢下。
夏含玉哭笑不得,便也由着他。
第二日一早,一行人坐上普通的马车,明里带了少许侍卫,乔装成有钱人家的公子小姐便出了宫门。
夏汲带着几个锦衣卫换上了便服,早早便在宫门口等候了。
直到看着他们离开,一个宫人才跑回了甘泉宫,将自己见到的事告知了师青筠。
师青筠忍不住沉思。
难道他们当真只是出宫玩耍的?而夏汲则是陛下特意安排跟着护卫?
她总觉得这其中有什么地方说不通。..
不过转念一想,以陛下对夏含玉的偏宠,再加上太子殿下也在其中,让夏汲保护也不无可能。
估计暗地里护着的人才叫多。
不过。
师青筠忽然睁开眼,朝着一旁的人招招手,梓芸,你去,将夏含玉出宫游玩的消息告诉师恒他们。
娘娘是希望……梓芸有些不敢置信。
师青筠冷冷的勾了勾嘴角,听说宫外的流民特别多,长公主和太子若在外面磕着碰着抑或伤着死了,可怪不得别人。
至于师恒,他同那鸠占鹊巢的东西如今怕是恨毒了夏含玉,这么好的机会,他们想必不会错过。
特别是师华容,如今恐怕是这个世上最恨夏含玉的人了吧。
梓芸当即便懂了,嘴角挂着恶意的笑,转身退了出去,找了个理由出宫,去了师府给那对伪兄妹报信。
由于路面太过颠簸,夏含玉出了城门便直接上了马,待到骑马累了再会车内,如此便只留了夏承运在马车内,让茯苓同白芷在里面伺候。
至于为何带上白芷,夏含玉只觉得此行路远,医者总得带一个,不如带上白芷,以备不时之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