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瞪大眼,颤抖着手指着那边,“茯苓,她平时就是这么对待太子的?”
殴打储君,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啊!
茯苓看她被吓到的模样噗嗤一笑。“白芷你不用担心,这都是长公主殿下给的权利,就算是陛下见了也不会说什么。”
反正只要有长公主在就不会出事。
白芷松了口气,忽然觉得传言也非完全是假。
长公主殿下的确很得圣恩,竟连储君都敢让人随意“殴打”。
茯苓忽道:“其实长公主也是为了让半夏出了心中郁气。”
白芷疑惑,茯苓也没瞒着她当时宫中发生的事情,反正她早晚也得知晓,若是从别人口中说出恐会误会,若是被人利用对付殿下便不好了,不如早早说出来。
白芷听后有些许沉默,心疼;想不到当时竟发生了那样可怕的事情,若没有长公主殿下,或许自己这辈子便再也见不到她的姐姐了。
可太子毕竟是储君,就算他当真要了她姐姐的命,他们这种人也是没资格找他报仇的,所以殿下便……
白芷心中忽然升起一抹感激,而这也是夏含玉的目的。
她想让白芷为她所用,便需要先得到半夏的忠心,清除她心中全部的怨怼。
所以她的好弟弟啊……可千万别怪姐姐的利用了,因为实在是太顺手了。
……
白芷一步步的朝着自己的姐姐走去。
明明已经多年未见,明明还看不清她的脸,但她就是知道,那便是她这么多年寻寻觅觅一直在寻找的人。
夏承运不情不愿的接过锄头,气恼的一锄子下去,却一下被连人带锄头的一头栽进了泥地里,吃了一嘴有味的泥。
“啊呸呸呸~呕~”
恶心的他整个人都不好了,掐着脖子吐了半天,就差把黄疸水给吐出来了,可怎么也冲刷不了嘴里那粪肥的味道。
该死的夏含玉,他绝对不会就这么算了!
他一定要找父皇告状,让她也来好好尝尝他尝过的滋味儿!
夏承运一边恶心,一边在心里将夏含玉给千刀万剐了无数遍,根本没有想过,那是自己的亲姐姐,她这么做虽说有私心,但却是为了他好。
半夏:“……”
管事的也忘记了自己的腿疼,一脸无语的看着他。
“看什么看,还不给本宫拿水去!”
管事的赶紧去给他倒水漱口。
漱口了无数遍,却总是觉得嘴巴里依旧有味道,夏承运赖着不动了,指着一旁的佃户。
“你,还有你!你们来给本宫干活,干的好了,本宫给你们每人一定金子子。”
他这么一说,几个佃户们面面相觑,扭头直接去了远一点的地方,嫌弃的意味很明显了。
长公主殿下那么好的人,怎么会有这么一个不成器的弟弟!
夏承运:“……”
半夏看着他,神色无比冷漠,“公子,奴婢劝您还是好好的学吧,否则若是殿下知道了,可能要罚您在这边待的更久了,您应当不想这样吧。”
夏承运恶狠狠的盯着她,“你等着,本宫不会放过你!”
半夏并不惧怕他的恐吓,淡淡道:“殿下无需在意,这是奴婢应该做的。”
话音刚落,还没等夏承运说什么,半夏便听见身后传来茯苓的声音。
“半夏!”
她转过身,弧度扬起,“茯苓你怎么回来了,是殿下还有何吩咐吗?”
“殿下吩咐我带人来找你。”
说话间便到了她的面前。
半夏顺着茯苓目光看向一旁的白芷,不知为何,心口忽的一跳。
白芷的眼眶已经逐渐红了起来,她满脸激动的看着她。
“姐姐,我是阿芷啊。”
“阿……芷……”
半夏看着她,一时竟愣在了那里,可脑中那些因为高烧而模糊的跟白芷和爹娘有关的记忆却逐渐开始清晰了起来。
下一秒,姐妹俩死死地抱住了对方,竟哭的不能自己。
亲人之间有时候只需要一眼,便无需多言。
……
夏含玉才刚回宫,便见到白公公正朝着自己的方向小跑而来。
“小殿下,你没事吧,可有受伤?老奴在宫中听到殿下在宫外出事都快被吓得昏过去了!”
夏含玉从轿撵上走下来便被白来各种上下检查了一遍,这才松了口气。
“放心吧白公公,我没事的,茯苓那丫头也没事。”
“那便好,您一下便找了那么多的太医出去,陛下也是担心坏了。”
夏含玉知道这次的确会吓到她父皇,“我原本便是准备回来同父皇报平安的。”
“白公公,您这么着急来找我,应当不止是这件事吧。”
“是师大人进宫?还是贵妃闹起来了?”
“殿下您都猜到啦。”白公公觉得他们家殿下就是聪明,他还没说她便全猜到了。
“他们这会儿都在陛下的乾清宫呢。”
“原本陛下听到您有危险正准备出宫,走到半路边被拦下了。”
“是么。”夏含玉笑起来,嘴角竟显得愉悦,“既然他们都已经在那等着了,那便走吧。”
“去会会他们。”
她倒是想看看他们能如何求情。
……
乾清宫内,皇帝被贵妃哭的闹心,眉头蹙的紧紧,眼眸却总是朝外看去,掩饰不住的担忧。
好在没一会而,夏含玉终于出现。
“父皇。”
皇帝大步上前,按着她的肩膀就上下检查着,“玉儿可有受伤?”
夏含玉含笑着摇头,“父皇放心,女儿命大,只是还是要谢谢夏汲,若非他救了我,女儿受伤总是难免。”
皇帝安慰的拍拍她的肩膀。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啊;玉儿放心,朕定会好好赏赐夏汲的。”
在听到她出事的一瞬,皇帝脑子一片空白竟显先扑倒。
夏含玉安抚他,目光落在了在场的另外两人身上,表情无辜问候。
“师大人,贵妃娘娘,你们也在啊。”
师言转过身,朝着夏含玉施了个礼。
“老臣参见公主。”
“师大人免礼。”
夏含玉回礼,神色淡漠,就这么看着他。
“师大人这会儿同贵妃娘娘站在这里,可是为了替师恒求情?”